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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形毕露,画纸内层,居然十分新鲜,于是晃晃大脑袋:“不看也罢”
刁老头似乎有意刁难,一连指了十几样东西,胖子只是一个劲摇头,摇得那位眼镜店主脸色越来越差,心中忐忑,这些物件里面,有几样在他看来都并非赝品。当然,所有的东西都是当真迹卖的。
“你再看看这个如何”刁老头手中拿的是一个笔筒,白釉青花,绘制的是几个婴儿在草地上嬉戏,憨态可掬。
看到这个胖子还是摇头,店主急了:“这个笔筒早有专家鉴定,是清末仿制清三代的,也算是老物件。”
陶瓷笔筒,以明代和清初最为珍贵,也曾有拍卖到上百万的记录。就算是清末和民国初年仿制的,在市场上也很受欢迎。
胖子抓抓后脑勺,也不做声。其实他也是心虚,根本就是门外汉,仅从紫气来判断,心里能有底才怪呢。
刁老头将笔筒送还给店主,附在他耳边道:“这是现代仿品,以后切不可迷信专家。”说完,乐呵呵向八斗哥招招手:“小胖子,还不快快磕头”
“磕啥头”八斗哥有点晕了:难道俺刚认了个干娘,这老头瞅着眼气,要让俺认他当干爹
事实上,刁老头本来还想考察一下八斗哥的眼光,想不到在这里偶遇,而且这胖子小眼睛毒辣无比,目光一扫,真假立判。这样品学兼优的弟子,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傻小子,当然是磕头拜师啊”刁老头手捻胡须:“能拜在金眼雕门下,你小子还不满意吗”
金眼雕的大名,八斗哥实在是没听过,在他眼里,这老头根本就是座山雕,专门找他毛病的。于是嘿嘿两声:“俺还有事,没工夫跟你扯蛋。”
说完,迈步就走,嘴里还叨咕着:“就没见过满世界收徒弟的”
刁老头都傻了,在他想来,这个小胖子肯定会乖乖磕头,然后恭恭敬敬叫他一声师父。想不到啊,他竟然会甩手走人。当我金眼雕是什么人,跪在门口三天三夜求我收徒弟的都不在少数
等胖子宽厚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刁老头这才回过神,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老爷子眼睛里直冒火,差点把这家四宝斋点着。
眼镜店主劝了半天,又是端茶又是拿水果,最后摆出笔墨,要刁老头重新给题写店名。刁老头一甩袖子:“没心情。”然后就扬长而去。
店主也只能望洋兴叹:“我怎么就不是那个胖子呢,金眼雕收徒弟都不干,那家伙脑子肯定是让门夹了”
阿嚏八斗哥走在马路上,使劲打了一个大喷嚏,然后兜里的破手机就响了,接听之后原来是马封侯打来的,说是张萌萌要转院去上海治疗,叫八斗过去送送。
胖子眨巴眨巴小眼睛,先回到家,把三个娃子用大金鹿接了,然后直奔第三医院。他的打算是现在也快放暑假了,正好叫高粱顺道跟着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做手术,然后以崭新的面貌上小学,这对高粱来说,应该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风风火火杀到医院,上了三楼,只见张大婶正在门口张望,看到胖子,远远就迎上来。
“叫张奶奶”胖子一声令下,三个娃子一起叫奶奶,当然高粱叫的“张矮矮”还是叫张大婶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
进到3o8里面,马猴子早来了,正帮着归置东西呢,张萌萌也下了病床,她身上的伤基本好了,面色也红润许多,看样子精神状态很好。
“张老师好”三个娃子看到小张老师,立刻亲热地围上去。萌萌则挨个拍他们的小脑瓜,然后给他们水果。
“张老师,这是我们送给你的。”小米掏出一个透明的罐子,里面是满满一下子纸鹤。八斗哥抓抓后脑勺:“俺说这两天怎么总鼓捣这玩意呢,原来早有预谋。”
萌萌明显有点激动,双手捧着罐子紧紧贴在心口。豆豆走到她身前,一本正经地平伸双臂,上下呼扇几下:“张老师,放飞心情,永远快乐”
张萌萌弯下腰,将豆豆抱起来,紧紧贴着他的小脸,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弱智儿童的心灵世界,原来是如此纯净,如此宽广。
“这孩子”八斗哥心里也甜丝丝的,豆豆这小家伙平时神神叨叨的,关键时刻还真能捅词。
等张萌萌心情渐渐平复之后,八斗哥这才把打算跟她说了一下,萌萌当然痛痛快快地答应,并且还搂着小米说:“叫小米也去吧,顺便看看腿。”
小米的腿是那种先天的小儿麻痹,根源在脊髓,并不像高粱那样的外在生理缺陷那么容易治疗,不过想到他们姐俩也能做个伴,于是也就点头答应,只是他现在还处于取保候审期,而且还有那个嚣张的李成龙要应付,八斗哥恐怕是不能跟着去了。
“你不去俺去”马封侯倒是毛遂自荐:“不过,八斗你得给俺报销差旅费。”
两个人从小玩到大,八斗哥还不知道马猴子那点心思,这家伙十有是看上人家萌萌了,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过人家萌萌才十八啊,这小子老牛吃嫩草,太不地道。
心里虽然鄙视,嘴上却不能说出来,人和人相处也得看缘分,正所谓无缘对面不相逢,这事还是顺其自然的比较好。
于是八斗哥也就点头同意,正好把银行卡交给马封侯。拍拍两手,八斗哥心中又感叹一番:俺就是这命啊,钱不留手
一直把他们送上火车,看着张萌萌、高粱小米都一个劲挥手,八斗哥的心里,忽然也有一种放飞的感觉。于是扛着豆豆,爷俩都张开手臂,呼扇呼扇地飞出了站台。
第三十章此孩出租
“有病”看到爷俩这个“双飞”的造型,一对打扮比较非主流的男女忍不住赞了一声。
看到他们一个烟熏妆,一个火鸡头,八斗哥也就毫不客气地回应一句:“谁有病谁知道”
火鸡头大怒,刚要冲过来,却被眼睛如熊猫的女友拉住:“倒霉哥”然后就乐呵呵地凑上来:“倒霉哥,签个名呗”
“有病”胖子扛着豆豆撒腿就跑,跟这些非主流实在没有共同语言。
火车站前的广场,一般都是最热闹的地方,四方旅客汇聚,历来都是龙蛇混杂之地。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龅牙哥就在这混码头,手下还有五个小弟,年龄最大的12岁,最小的才6岁,正是靠着这五虎将,龅牙哥混得风生水起,原来一直抽白沙,现在改中华了。
龅牙哥嘴里叼着一个软中华,龇着龅牙,美滋滋地开始巡视:第一位战将规规矩矩跪在那,蓬头垢面,小脸赛泥猴,张着黑黢黢的小手,手上端着个破黑陶盆子,里面的收获不错,基本都快满了,而且龅牙哥还看到露出几张十元票子的角角。
满意地点点头,龅牙哥上去收钱,把那些面值不等的票子划拉进手提袋,然后四下拱手:“谢谢诸位啊,灾区的孩子不容易,有了大伙的捐助,娃子下学期肯定能继续上学,将来考上清华北大,都是大伙的功德”
他这么一说,又有几位好心人开始扔钱。龅牙哥心里这个美啊,继续巡视。当走到小不点那边的时候,龅牙哥立刻气愤起来,只见盆子里面才几张一块的票子,而且有一个胖子正蹲在小不点面前说着什么,在胖子身边,还有一个娃子,看样子比小不点还小,而且一看那面相,就是智障儿童。
“跑这抢生意来了,不知道这里是俺龅牙哥的地盘”龅牙哥怒了,不过他的小眼睛在豆豆身上转了几圈之后,立刻有了计较:要是把这个小傻孩弄过来,就凭这个模样,往那一站,肯定财源滚滚这个死胖子挺有经济脑瓜啊,在哪划拉这么一个活宝呢
八斗哥和豆豆经过广场的时候,豆豆忽然拍拍老豆的脑袋,小手一指,胖子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只见在地上跪着一个小娃子,衣衫破烂,看年岁顶多六七岁,面黄肌瘦,跟非洲难民营的小孩有得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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