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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小七彩,我又站起身,去房间看了下她的情况。
敲门之后,李梦竹告诉我小七彩吃了些东西,现在已经进入了熟睡状态,只得作罢。于是我又来到冯天松的房间,这家伙正不知道从搞出来一套纸和笔,正在很无聊的画小镇的简单结构图。
我走进去的时候,冯天松头也没抬,仍旧在专心致志的画。我在旁边看了一阵,实在忍不住把刚刚和尽老幺打电话的内容说了。
说到结尾的时候,我看到冯天松手上的笔,忽然停住。
紧接着他从床上“倏”的一下坐了起来,然后转过头饶有兴趣的望着我,道,“尽老幺倒真是个人才,这小子现在在哪让我去挖苦挖苦他”
我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总之我决定让他尽量避免出现在警方和王寡妇的视线之内,这样一来,或许会对我们有利”
“有什么利”冯天松不理解。
“我也说不好,就是有一种感觉吧。我觉得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开始,或许还有更加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变化出现”
“是这样吗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我正要说话,衣兜里面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电话是尽老幺打来的。他在电话里面告诉我查到了“一百块钱”的信息。
我详细记下了尽老幺说的一切,紧接着我好奇的问他,“你怎么突然查到一百块钱的难道你们之间又联系了”
尽老幺说,“这不用你管”就怒气冲冲挂掉了电话。
而就在我和尽老幺说话之时,冯天松一直在旁边嚷嚷,“别挂别挂,让我和他说几句”我就感觉冯天松也对尽老幺产生了浓重的兴趣。
“可惜电话已经被他挂了”我把手机收好,为了避免冯天松继续长篇大论,我马上把“一百块钱”的详细资料说了。
这是一个叫做阮红竹的女人。
今年48岁,住在温馨港后边的单元房里面,房子是租的。老公3年前外出打工不幸从8楼坠下来当场死亡。她有一个21岁,正在外地上大学的姑娘,日子过得很苦,所以当女儿写信要求她,要给自己买个最新型号的苹果手机的时候,她没有办法了,只能用尽一切办法赚钱。
听到这里,很富有正义感的冯天松实在忍不住破口大骂,骂这个女孩不懂事,也骂她这个当妈的平时太过惯孩子。
可是,骂有什么用呢有些无奈和悲哀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我们身旁,不断发生。
当然,除了晚上做“副业”捞点钱之外,阮红竹白天还要上班。她在镇东头另外一家小工厂做搬运工,也就是扛大包的。
我们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和冯天松马上找来司机,打算去认识一下这个阮红竹。
之所以要去找阮红竹,那是有着绝对道理的。
我需要调查一下阮红竹在做副业的时候,到底认识了哪些男人,或许正是通过这个男人,经过特殊途径传播的病,否则她不可能无缘无故身体就染上了异样。
上午10点多钟,我们匆匆赶到阮红竹所在的工厂的时候,刚好看到一堆工人在乌烟瘴气的环境中从大货车上卸货。
我和冯天松站在旁边看了半天,总算看到个指挥工人们干活的家伙。我们立刻迎面走过去,态度友善的向他打听阮红竹是哪个。
那人很快给我们指明了一个在人堆中不断穿行的中年妇女。
阮星竹长得不算粗壮,但身体看起来很结实。
整张脸上沾得都是灰尘,配合她本就粗糙黝黑的皮肤,更让人一看之下,就看到十分心酸。豆吉庄弟。
这是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劳动妇女。
丈夫早逝,女儿不懂事,除了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还要起早贪黑的爬起来想方设法的赚钱。
那一刻,看着那女人背负几十斤重的大麻袋,步伐蹒跚的向前走。
我们看到阮红竹一只手扶着麻袋,一只手杵着自己的左膝关节,好像患有不算太严重的关节炎。
风沙和灰尘在她脸上留下粗粝的岁月痕迹。
她的头发又黄又枯,整个人显得疲倦而又无精打采。
或许是她太累了吧,太累了。
可这样一个平凡的女人,背着重重的麻袋,行走在沙尘之中,却让我和冯天松瞧得唏嘘不已。
如果可能的话,我们真的希望阮红竹的女儿来看看,看看她要的苹果手机,就是在她母亲这样辛勤劳动的努力下,用血和汗,甚至用自己的身体,给她换来的。
那一刻,我们突然觉得阮红竹并没有什么可耻的地方。她只是用自己能够使用和想到的方法,拼老命赚钱让自己的女儿生活的更好。
我相信全天下的母亲都有这样一颗滚烫的心,在自己身心疲倦和巨大的压力之下,她们要做的,并不是躺下,而是站起来,走下去
我和冯天松站在那里看了很久。
将近午时了,阮红竹顶着头上火热毒辣的太阳,坐在路边拿出一个已经变得硬邦邦的馒头,一口一口很吃力的咬着。
在阮红竹吃馒头的过程中,我和冯天松留意到阮红竹被噎得直打嗝,旁边有个老太太推着三轮车正在卖矿泉水,阮红竹一边吃,一边看着不远处的矿泉水瓶,却始终没有站起来动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