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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想到哪儿去了,我是给做你净身礼,不净身才是对祖师爷最大的不敬”酒疯子说。
“刚才不是已经用柚子水净过身了吗”我一脸诧异。
“刚才那是只是一般的水净,现在我要当着祖师爷的面给你法脉通身,这样你才能百邪不浸”
我只好脱了衣服,光着膀子站在神像面前。师父重新点燃了三根香,然后对着神像拜了拜,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弟子愚钝,枉为正一盟威道天威派六十八代传人,一生碌碌无为,今收弟子。。”
酒疯子念到这里,大概是忘了我的名字,他只记得我的名,我的名叫狗娃,这么不雅的名字肯定不便在这么庄重的场合使用,就回过头来问我:“你的大号叫什么”
“左小兵。”见酒疯子一脸认真的样子我有点想笑。
于是师父又接着念到:“今收弟子左小兵为正一盟威教证鬼道六十九代传人,请师祖法脉渡身”
师父念完之后见我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就说:“你小子咋不跪下快跪下”
“刚才你不是不让我跪吗”我嘀咕道。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念的时候你就要跪下”酒疯子踢了我一脚。
我急忙跪了下来,酒疯子又开始念经,我还以为道士不念经,平时也没见酒疯子念过经,没想到他念起经来就长篇大论,足足念了一个多小时,我的腿都跪得麻木不仁了,他才走到神龛跟前,拔下香火念念有词,然后一路走到了我跟前,神色极为庄重,我想师父大概要给我做净身礼了
谁知道酒疯子大喝一声:“法脉通身显真道,入门弟子见乾坤”
他忽然手形一晃,一把燃烧的香火,在我的前心后背上快速划动着,就跟他平时画符一样一气呵成,只见火花四溅,青烟直冒,一道道闪亮的符文钻进了我的皮肤,我只觉得身上刺骨锥心般的痛疼,痛的我龇牙咧嘴直吸凉气,好在时间不长,虽然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但是锥心刺骨的感觉一辈子都忘不了。
奇怪的是,师父用燃烧的香头在我身上画完符之后,我的皮肤依然光洁完好,连个红点都没有留下
“好了,快给祖师爷叩头,你现在已经是正一盟威教证鬼道六十九代传人了”酒疯子满意的说。
第10章 七里沟
听师父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入门弟子,顿时兴奋的说:“我现在也是张天师的传人了,以后有师祖罩着我了师父,你也姓张,你莫非是张天师的后裔”
我对酒疯子的背景很好奇,因为他家是外来户,我家乡叫赵家村,外姓不多,几乎全是姓赵的,就我们一家和酒疯子一家是外姓,我们一家是解放前逃难逃到赵家村的,酒疯子一家是文革后搬来的,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只适合躲难,和平年代搬迁到这里倒是一件稀罕事,所以我一直觉得就酒疯子的来路很神秘。
酒疯子听了哈哈一笑:“我和师祖都姓张而已,张姓脉络分支众多,张天师可是东汉人,我可不敢高攀祖师爷,不过我的祖上还真做过道士我的道术都是家传,祖爷爷传太爷爷,太爷爷传给爷爷,爷爷传给我爹,我爹又传给我,只是到了我这一代只生了两个闺女,所以我只好传给你”
“这么说师父的祖宗也是我的祖师爷啊,给我讲讲祖师爷的故事吧”我拍着师父的马屁,其实就是想打听一下他的背景来头。
“你小子还有算点孝心,既然成了入门弟子,就是自家人,我不光把你当徒弟看待,还把你当儿子一样看待,给你讲讲祖上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
我从小就喜欢听故事,况且这个故事还是酒疯子的家世背景,所以我更感兴趣,于是急忙做出一副聆听状,急不可耐的等着师父讲他的家世。
酒疯子却一点也不着急,他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这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究竟是哪朝哪代发生的事连上辈人都忘了,反正就这么一代一代的口口相传,我们代代人对这个故事都记得非常清晰,因为那是发生在我们家族的一件重大事情”
酒疯子开始娓娓而谈,我竖起了耳朵,生怕漏掉关于酒疯子家世的任何情节
那是一个非常寒冷的冬季,凌冽的北风呜呜咽咽的像鬼叫一样在山谷中游荡呼啸,有三个穿着粗布长衫的书生,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背着沉重的竹制书篓,拄着木棍当拐杖,在冰天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凌冽的寒风吹的他们方巾后面的飘带随风起舞,像刀子一样钻进他们单薄的衣服,但是他们的眼神却满是兴奋和期望,因为此去将决定他们的命运,明年就是三年一度的大考了,十年寒窗就要见分晓了,怎能不兴奋呢这三人是进京赶考的穷书生,酒疯子的祖宗就是其中之一。
有钱人家的富家子弟或骑马或坐轿,在师爷和家丁们的前呼后拥下进京赶考,寒门子弟出一趟远门不容易,只能靠两条腿一步一步量到京城,所以他们得提前一年从家里动身,顺利的话赶到京城也需要一年的时间,若是路上遇到了盗匪,那就是生离死别。
所以穷书生们往往结伴而行,就是为了图个安全。这三个书生贪着赶路,决定在天黑前穿越者条峡谷,这条峡谷叫七里沟,大家想着七里并没有多远,天黑之前应该可以走出去的。
没想到进了山沟之后就挂起了白毛风,天色也阴霾了起来,细碎的雪沫在白毛风的吹动下直往眼皮里钻,这么一来大大影响了前进速度,刚刚走了一半路天色就渐渐暗了下下来,想在天黑前走出这天山谷是不可能了。
书生们想找个地方住下来,可是它们绝望的发现,这个山沟里荒无人烟,根本没看到有人居住,这下书生们慌了,今晚要是找不到地方住,肯定要冻死在这条山谷里了
于是大家拼命的向前赶路,期望在天黑定之后能找到一处归宿,可是越走越荒凉,大家心里也越来越紧张,就在天要黑定的时候忽然看到前面有一所破破烂烂的茅草房,一半被雪压塌了,一半还勉强支撑着,书生们一阵高兴,也不知道那半间草房里有没有人,就急急忙忙的向哪里赶了过去。
到了跟前才发现,那半间草房里发出微弱的灯光,一扇破门板四处漏风,一盏如豆的灯光摇曳不定。这家的条件实在太差了,可是除了这家再也没有其他去处了。书生门只好敲了敲破门板,希望这这里借宿一晚上
“走吧,这里不留客”茅屋里传出一个老太太干瘪苍老的声音。
“老奶奶,我们是过路赶考的,不是坏人,求求你行行好,我们快要冻死了。。让我们进去暖暖身子吧”
里面沉默了好一阵,那位苍老的声音说:“你们自己把门推开吧,老身不方便。”
书生们推开门一看,屋里只有一间破烂的房子,地上放着一块破木板,木板上躺着一具尸体,上面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