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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艾笑声更大了:“刚说到他,人就来了,快请。”
不一会,在仆人引领下,那青年出现在刘艾面前,恭恭敬敬行礼:“河内司马懿,拜见刘公。”
刘艾抬手虚托:“贤侄不必多礼,且与令兄同席。”
嗯,这对兄弟,正是河内“司马八达”中的老大与老二:司马朗与司马懿。
司马朗已年过三旬,但排行老二的司马懿却只有二十出头,兄弟间相差十岁以上,也是少有。兄弟二人都是在建安五年九月以后,应刘艾之邀,南渡入雒,入御史台。为刘艾幕僚。司马朗老成持重,司马懿英睿多智,短短半年。就深得刘艾器重。
如果马悍还在雒阳,得知司马兄弟为刘艾效力,他一定会采取两个行动:要么将司马兄弟、最少是将司马懿收纳麾下;要么暗施手段,让司马懿人间蒸发。总之,绝不会放任这个危险人物脱离于掌控中,可惜
刘艾原本与司马朗笑语宴宴,见到司马懿后。也是一脸欣然,但望见司马懿神情严肃的样子,也渐渐笑不出来了。
兄弟更相知。司马朗早在其弟一进门时,就已感觉不对,讶然道:“仲达,怎么刚从荥阳回来。就这般模样莫非有何不妥之处”
司马懿缓缓道:“我已令门下三客射下龙狼鹰眼的信鹰。”
刘艾失惊:“什么。你原来前几日你索要武库之大黄力弩,就是为了唉仲达,你太莽撞了,鹰眼之信鹰皆有编号,如此冒然杀之,定会惊动鹰眼,你是不知这些人的厉害”
司马懿平静道:“鹰眼之名,懿在河内亦多有耳闻。既已动手,自然会收拾手尾。懿此前已寻到一可靠出首之人。为嵩山猎户。鹰眼循迹追查,此猎户自会出首顶罪,自承乃其误射信鹰。信筒及密信已交由其处理,并令漆工重新封漆,一切都看不出异样,刘公但请放心。”
刘艾闻言,这才稍稍安心,但言语间仍对司马懿此举过于鲁莽而不悦。
司马朗赶紧转移刘艾的注意力,道:“仲达,密信上写着什么”
司马懿老老实实道:“密信皆以密语写就,无鹰眼专属的密码本,以特殊方式破译,外人一个字都猜不出来。”就罢,将誊写的副本献上。
刘艾与司马朗先后看了,结果都是大眼瞪小眼,两位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却一个词都串联不起来,无不感叹鹰眼之精密。
刘艾叹道:“如此看来,纵得密信亦是无用,其实我早该知晓。若如此轻易就泄密,龙狼军怎会以之用于战场之军情传递”
司马懿诡秘一笑:“不然,我等虽不识密语,但这雒阳之中,却有人识得。”
司马朗惊喜道:“是么竟有如此大才啊,莫非”
司马懿微笑点头:“兄长猜得不错,正是。”
兄弟相知,说头知尾。刘艾也恍然:“仲达居然能将手伸入鹰眼”
司马懿谦逊道:“只是运气而已,懿门下之客,有一名丁甲者,其弟丁乙为鹰眼佐吏。”
刘艾大喜:“如此,仲达定已破译,那译信何在”
司马懿叹道:“可惜,据那丁乙所言,此密信乃最高等级之信件,需两人持上、下密码本,交叉对译方可。丁乙只能断续译出一半内容,而另一人,无论如何也收买不了不过,即便只有一半,也足以惊世。”
司马懿说罢,将一封纸呈上。
刘艾接过,打眼一看,脸色都变了。
这封译书完全按照密件的格式抄写,有些字句完全看不懂,那是丁乙无法转译之处,而断断续续的字句,则拼凑起令人惊心动魄的内容。
“梁弥,沛王东平阻之大将军未归,勿使入雒”
内容断续,石破天惊,联想起昨日殿前朝议,这缺失的内容完全可以猜测补全。虽然未能译出收件人是谁,但想也知道,梁国、沛国、东平,俱在兖、豫二洲,尽在那个人的掌控之中,随心所欲,翻云覆雨,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昨日朝议内容,每个人都当着天子灵位宣誓不可外泄,刘艾相信,无论是司马懿,还是那个丁乙,都不可能知晓。只不过,丁乙译出之后,或许看不出什么,但以司马懿以往表现出的敏锐政治嗅觉,如何猜不出这残缺的密件所包含令人震惊的内容。
“仲达,你做得很好。”刘艾小心折好密信,贴胸而放,深吸一口气,“你二人随我同去,找一人谈谈。”
司马懿含笑点头:“执金吾伏公。”
第四百二十六章密云不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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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鹰与信筒兜了一圈又回到了雒阳,不过,这回却是摆在贾诩面前。
贾诩一手捻须,一手轻轻摩挲着信筒,沉吟不语。
信鹰被猎人或胡骑射落之事,以前也曾有发生,在辽西、辽东各有过一次,但在中原地区尚属首次。若是一般信件倒也罢了,但此次传递的信息,异常重要,再联想到自天子驾崩以来,朝廷内外表面平静,暗流汹涌,不能不引起贾诩的格外警觉。
尽管贾诩对密码传书很自信,就算真落到政敌之手,也是难解天书,唯此信内容实在太过重要,但凡泄露一丝半点,将会掀起轩然大波,甚至血雨腥风,不由得他不份外慎重。
扈从请示道:“是否将猎户下狱,严刑考问”
贾诩略加思索,摇摇头:“不,放回去。可以重金雇佣其邻里,监视其日常,若一月之内无异常,便可解除嫌疑。”
扈从心悦诚服,领命而去。
贾诩再召来鹰眼佐吏:“重发鹰讯。”
做完这一切,贾诩背着手在室内来回踱步,仍感觉不踏实,当下传出指令,要求所有司隶假佐出动,密切注意永和里各高级官员的动向。
贾诩本来管不到司隶校尉部这一摊,不过马悍临走前,已交待司隶丞,必要时。尚书令可通过他来调动司隶假佐,司隶部必须无条件服从。
连续发出一连串指令后,贾诩犹嫌不足,再唤来家仆:“请于禁、周仓两位郎将过来。”
于禁此时的职务是骑郎将,这个职务本是乌追所任,但骑郎将与周仓的车郎将一样,都主宿卫,为宫内警卫,而乌追一直守戍轘辕关,无法履行宿卫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