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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击,平分秋色。
管亥真是郁闷得不行,早前他打遍北海,甚至打遍青州无敌手。不想短短大半月内,先是一个变态的强悍主公,然后又有一个常山猛士,再然后,连这小小的黄巾寨子里,也有一个能与自己交手,不分上下的家伙。常山、常山,是不是藏常龙卧虎山的意思
如果说管亥只是郁闷,那周仓可就是吓一跳了。他早已看出,管亥多少受了点伤,而且体力也不在颠峰状态,方才交手一击,他已占了便宜。但就是这样,竟然也没能奈何得了此人,若是正常状态下,岂不是
二人心念转动,再次勒马转头,长刀再举,策马回击。
就在此时,那青年骑士嘿了一声:“管生德赢了。”
赵云一怔:“为何这么说”
“二郎且看他运刀的姿势。”
“唔双手刀。”
“嗯,我就是被他这一刀劈断长矛所败。”
“他的下盘这么稳固唔,不对,他踩登的地方有点不对。”赵云目光移到管亥贴近马腹的足部,那里被一幅灰巾遮盖住,但快马奔驰,风掀一角,隐约可见一抹金属光泽那是什么
管亥第一击无功,立即使出绝活双手斩。其实这所谓“双手斩”,不过是凭借着新式马具,得以解放双手,然后以双手运力击斩单手执刀之敌,从而占便宜而已。管亥得新马具的时间不长,一时还不怎么习惯,所以在骑战时,依然习惯性一手执缰,一手执刀攻击。单手攻击,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臂展较长,可以先一步攻击到对手,坏处的力量不足。如果管亥的兵器是矛,那么单手攻击的是好的姿势,因为矛要求的是刺击,越早刺中对手越好;但刀就不一样,刀要求的是劈砍,力量越强越好,所以双手要比单手更合适。
周仓也看到了对手的双手执斩之势,惊讶之余,狞笑一声,执刀的手臂挟得愈紧,全身肌肉绷紧,两条粗腿死死扣住马腹。这一击,他只需挡住对手击斩,并坐稳在马背,对手必落马而败。
蹄声密如鼓点,卷起两股尾尘,两骑风驰电掣,交错而过。
“咣”
半截断刀飞起,周仓从马背跌落泥尘。
第八十三章降伏
谢大盟与舵主给力支持
周仓一倒,黄巾贼众慌忙扑上抢人,裴元绍更是不顾伤势,执刀策马扑向管亥。管亥虽然只与周仓交手两合,却耗去大量体力,尤其第二击,砍断了周仓的大刀,更将之震翻落马,但自家两臂也是麻痹不已,一时间根本无法迎战,拍马而逃。
裴元绍刚追出十余步,眼角突然瞥见一骑从侧旁冲来,还没看清对方模样,就觉手臂一痛,手中大刀握不住,啪地掉在地上。裴元绍吓得夹马就跑,远远逃开之后,发现对方没追赶,惊魂甫定,定睛看去,却是那执矛的青年。
“某仍真定九宫坞之亭长,赵子龙。看两位也算是一条好汉,那北海管生德亦是一方渠帅,更有兵围北海之恶行,犹能迷途知返,投效名主。二位何不学管生德,投效辽西,胜过在此为乱。”
“辽西”
裴元绍与手臂被震脱臼,痛得满头大汉的周仓互望一眼,皱眉摇头。辽西,这也太偏远了吧也不知那管亥发什么神经,放着好好的一方渠帅不干,竟投靠什么白狼城,当什么白狼营假司马。
突然周仓似是想起什么,瞪着赵云道:“九宫坞是不是上回将老鹰洞的雷公手下八百黑山卒杀死过半的那个坞堡”
赵云尚未答话,他身后的青年骑士已放声大笑:“没错,好叫尔等知晓,那雷公的右膀子,就是我夏侯兰射伤的。”
周仓与裴元绍牙疼似地吸了口气,原来是那个坞堡出来的人物,这叫赵子龙的还是负责坞堡缉盗的亭长,想必更不好惹。难怪一击就伤了裴元绍的手臂,看样子,似乎还是手下留情了。
两个黄巾贼首低声商议了一阵,裴元绍咽了口唾沫,向赵云拱手道:“既然赵亭长出面,方才又手下留情,而且,我等与管兄也算是黄巾一脉,那马就还给你们,也算是交个朋友。”
裴元绍说话时。周仓抬起左手,不断向后打手势,示意退回山寨。
这时一直安静不动的狼牙飞骑某甲,策骑走近赵云,低声请示:“他们想退了,城守还没发信号。赵亭长,是不是要发动攻势拖一下。”
赵云略微沉吟,点点头:“听我讯号,我先突击将裴元绍击落生擒。子惠。那周仓就交给你,不要射人,只射马”
“没问题。”夏侯兰信心满满。他可是白马义从之一,已经混到了什长。这骑射之技,自不待言。
说话间,周仓、裴元绍二人已率黄巾贼众徐徐而退,正准备登山。
“准备”
赵云缓缓把矛提起。浑身肌肉放松,在攻击前肌肉必须松驰,只有在攻击目标一刹那。肌肉才绷紧爆发。
就在这时,夏侯兰猛抬头,吃惊道:“有烟,山寨起烟,不,是起火了他,他真的攀越上去了”
赵云脸上笑纹一点点绽开:“好一个马惊龙,果然有手段。”长矛一指,“杀”
二十余骑,猝然发攻袭击,一阵乱箭,将来不及撤向山道的十余黄巾贼尽数射杀。周仓的战马也被一箭射毙,若非他身手矫健,未等战马倒地,飞快跳上裴元绍马背,必定为赵云所擒。
周仓与裴元绍怒极大骂,却不敢有半点停留,仓皇退向山寨。却不料刚到半山,就见寨门大开,数百寨众一窝蜂冲出来,鬼叫连天,寨内浓烟滚滚,火苗高窜。
山寨失火了
周仓与裴元绍身体骤冷,互望一眼,额头冷汗都淌下来了。
当二人奋力冲进寨子时,目光所及,浑身发僵,瞠目结舌。
就见一个年轻英武的青年,站在百丈之外,后山绝壁那块象蘑菇一样的飞来石上,脚下插着一根猎猎火把。而飞来石下,那匹盗来的大宛宝驹,正拖着断绳,对着高石上的少年灰聿聿长嘶。此刻,这少年正手执一把血色大弓,不断将一支支火矢射向山寨各处建筑。房屋、聚义堂、演武场、马厩到处都是火。
这人是如何从后山绝壁攀上来的又是怎样上到那块滑不溜手的蘑菇状飞来石的周仓与裴元绍完全想像不出,但对眼下的他们而言,想这些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人都好端端出现在眼前了。最可怕的是,对方正好整以暇地张弓搭箭,箭矢前端那团拳头大小的赤色火焰,方向正对着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