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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小子这胖劲,就像地主。”老药子爽朗地大笑几声。
“地主就地主,不过不是财,而是这片土地地主人。”胖子很好地诠释了地主这个词的含义。
“好啊,土地地主人,国家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不就是叫我们做土地的主人吗”李队长在一边使劲点头,心里对承包大青山地信心坐着车老板子的马车,前往公社。道两边草木茂盛,无限生机,胖子悠闲地坐在上面观风望景,不时还点着一根烟。快乐似神仙。
相比之下,李队长心里却有点起急。坐在车上也不安稳,一个劲嘟囔马车走的太慢。
“队长。那就买个自行车,来回骑着多轻省。”车老板大鞭子一甩。在空中炸了个鞭花,然后给李队长出主意。
“买自行车,那全家一年都得扎脖。”李队长早就有这个想法,但也就是想想,自行车、手表、缝纫机,这是当时的三大件,在农村都是稀罕玩意,不是一般人家能承受起的。
要不是李队长是一村之长,时间观念比一般人强,也绝不会买腕子上的老上海。好家伙,足足攒了三年钱啊。
而自行车,村里更是一辆也没有,出门地时候,夏天是马车,冬天是爬犁,要不就用脚量,还真应了那句话:没有上一次老革命倒是骑回来一辆,结果就在村子里引轰动效应,大人小孩天天跟在老革命后面转,终于在两天之后,就把车链子给蹬折,变成了摆设。这次上公社,老革命还委托胖子给他买几节车链子呢。
缝纫机也是一样,村里人只是看不过,妇女们没有一个用过,听说那玩意用脚一踩,突突突就能跑线,又直又快,比手工方便多了。
不过也没有人家能买得起,靠山屯的妇女还停留在手工业阶段,扯布自己缝衣裤,穿破的衣服也有用,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在面板上一层一层用糨子粘起来。等干了之后,厚厚的一片,可以用来剪鞋底。
然后还要用麻绳纳鞋底,自己做布鞋,老老小小都穿这样的千层底。尤其是半大小子,最费蹄子,一年到头,得穿坏三五双鞋,就这样大姆脚趾头还经常顶出来呢。
想到这些,胖子看看自己脚上的布鞋,这鞋底还是去年冬天大辫子给他纳的,一针一线总管情,心里真热乎啊。
不过,热乎是热乎,也真是辛苦,大辫子以前没纳过鞋底,手心都被锥子把给顶出大水泡。
“也许,三两年之后,这些就不再是梦想。”胖子嘴里忽然叨咕了一句。
“是啊,胖子你说的那些实现,大伙可就有奔头喽。”李队长的目光忽然变得很坚定:“这回上公社,一定要把承包山头地事定下来。”
滴滴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喇叭声,只见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出现在三个人地视野之中。
“好像是乡里武装部那辆。”胖子的眼神比较好,再者他对这辆车的印象也比较深。
驭车老板子勒住缰绳:“这道太窄,谁也别想过去了。”
第一百一十章 行路难
等到吉普车转过弯,胖子又现,吉普车的后面还跟着一辆小轿车,颠颠哒哒,上下起伏,就跟在路上跳舞似的。
这条路只能通往靠山屯,而小轿车驾临靠山屯,那可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啊。胖子隐隐感觉到,估计是樱田雅静来了。
“靠边,靠边。”从吉普车上跳下一人,正是公社文化站的黄小伙,等他现从马车上跳下来的胖子,立刻满面春风:“胖哥,有外宾来看你
“是不是樱田雅静啊”胖子心里更有谱了。
“对,那个翻译说是叫樱田小姐。”黄小伙连连点头,他身上穿着笔挺的中山装,透着一股精神劲。
这时候,后面的轿车也停下来,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人,竟然穿着一身西装。这年头穿西装都快赶上三十年后裸奔的了,十分稀少。
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那人走过来,看看道路,又看看马车,微微皱眉,嘴里咿咿呀呀,不知说了两句什么。
胖子见此人个头不高,头梳理得一丝不苟,上面还油光可鉴,基本也就判定此人的身份翻译官,而且应该是樱田从日本带来的。
两辆车上的人都走下来,胖子一看,马占山书记竟然也来了,连忙上前握手:“马书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样客 两样待
李五爷挥舞着大铡刀杀来,大伙当然不能叫他把外宾砍了,那事情就大了。李队长从后面将他拦腰抱住,车老板子上去把大铡刀抢下来:“五爷,你消消气,别把身子骨气坏了。”
马占山也上前劝说:“老爷子,有啥解不开的疙瘩啊,中日两国一衣带水,现在是友好邻邦。”
“老马啊,俺爹当年是东北抗联,就是被小鬼子给杀的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李五爷跺着脚,老泪纵横。
胖子一听,心里也一翻个:这可是血海深仇,难怪李五爷要拼命,放到谁身上也都得这样啊。不过这样一来,事情可就有点麻烦,李五爷在屯子里德高望重,说话最有分量。
“哼哼,小姐,这里的人不欢迎我们,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这也是为小姐的安全考虑。”田中一夫冷笑几声,然后向樱田雅静请示。
樱田雅静一直在注视着李五爷,然后向胖子问道:“这位老人家为什么这么悲痛”
“那啥”胖子也就直说:“老爷子的父亲是死在关东军手上。”
樱田雅静脸色骤然变得惨白,然后就一步一步向李五爷走去。胖子紧紧跟在她的身边,防止双方生什么冲突。
“老先生,对不起躬身,胖子在旁边充当临时翻礼”李五爷扭过身,气得胡子直翘。
“我的爷爷当年就是关东军中的一员。”樱田雅静静静地说着,李五爷听了,脑门子上的青筋直蹦:“我,我,我”
对方是个女子。所以李五爷的“杀”字才没有出口。
“我地爷爷最后也战死在东北。连尸骨都没有找到。”樱田雅静地脸上也淌下泪珠。
当胖子把这句话翻译给李五爷之后。老头子也愣住了。两手突突颤抖。最后狠狠在大腿上一拍。然后向李队长吼道:“撒手。我回家。”
看着李五爷颤巍巍地身影消失在院子里。胖子也摇摇头:“李五爷心里地疙瘩。只怕这辈子也解不开。
樱田雅静取出一个手帕。轻轻在眼角擦拭几下:“中日两国地人民都是善良啊。”
随行地重任也都认同地点头。别地时候不好说。起码眼前这一幕还是很能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