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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庆帝兴致更浓,心说还有什么他未吃过的东西值得李凤儿这般着急将他请到永信宫中
一路疾行。待进了永信宫。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甜香的味道,这味道还真没有闻到过,德庆帝当下就顺着味道去寻。一时进了小厨房,就见李凤儿穿了一身浅绿棉布衣裳,头发盘在头上只用一块帕子包住,很有一种农妇的味道。一时竟是呆了。
李凤儿见德庆帝进来赶紧起身见礼,德庆帝携了她的手笑道:“有什么好吃的”
李凤儿指指不远处的小铁炉。叫人将扣在铁炉上的盆子拿开,却见围着铁炉两侧放了好几块灰扑扑的物什,那香甜的味道便是这物什发出来的,不过。却真不晓得这是什么。
另,李凤儿又叫人端了一只锅来,掀开盖子便见锅里煮了一些长长的黄色的粗棍状的吃食。闻起来味道也极好闻。
“陛下且尝尝。”李凤儿拿了个瓷盆,盆中装了些清水。好快速的将那吃食捞到水盆中,待不烫了呈给德庆帝。
见德庆帝发愣,李凤儿拿起一个咬了两口,只觉一股子淡淡的香甜之气,很是耐人寻味,嚼了嚼也很有韧劲,只觉好吃,不由又吃了两口。
德庆帝见李凤儿吃的飞快,也跟着吃了起来,越吃越觉好吃,吃完一个又捞了一个。
这时候,李凤儿已经叫人将那灰扑扑的物什弄出来放到盘中,她拿筷子夹着剥开外皮,瞬时,杏黄的烤的熟透的里面的肉便露了出来,李凤儿拿勺子挖了一块放到口中,顿时被那香甜的味道引的眯了眼睛。
德庆帝也随她的样子拿勺子挖着吃,一会儿功夫两人将一大块物什吃完。
德庆帝一边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擦手,一边问:“凤儿从哪里寻来的吃食,倒也新鲜,得了空朕给母后送些去。”
李凤儿抿唇笑笑:“这东西不光好吃,产量还高呢,今年姐姐家的庄子上种了一些,陛下猜一亩地产能产多少”
“三百斤”德庆帝伸了三根手指。
李凤儿笑着摇头,指指那烤的灰扑扑的物什:“这叫红薯,是从极远的外洋弄来的,据姐姐说,这物什不挑地,沙地上也能种,且耐旱的紧,产量也高的吓人,今年姐姐家种了几亩,秋后收了一称,一亩地竟然能产两千来斤。”
“什么”德庆帝吓了一跳,声音都有些颤抖:“凤儿,你说多少”
李凤儿伸出两根手指在德庆帝跟前晃了晃:“两千斤。”
“果然”德庆帝紧紧抓住那两根手指,还有些不信,又问了一遍。
“果然。”李凤儿点头:“还都不是什么好地种的,若是好地上种了再精心伺弄一番,说不得会产的更多。”
说话间,她趁德庆帝还未回神又指着先前吃的那物件笑道:“这叫玉米,也是外洋的产物,姐姐说这东西虽没红薯产量高,但比旁的作物产量也不低,她家庄子上一亩上六七百斤还是有的。”
如此,德庆帝只惊的剩下抽气的份了,待回神,立时抓着李凤儿问:“英武侯那里还有多少这东西朕,朕刚才怎就吃了,若是不吃,怕是还能多种些。”
李凤儿一瞪眼:“陛下莫不是怪我了”
德庆帝这时候哪里敢怪李凤儿,赶紧摇头:“不怪,不怪,朕只怪自己,好凤儿,你与朕好好说说。”
李凤儿这才又笑了起来:“说起来,这事陛下倒也不必谢我姐姐,只谢一个人才是真的,这物件都是他从那些洋夷手里买下的,也是他自己种出来的,后来与姐夫闲谈,姐夫觉得好奇才与他要了些种子种了。”
“谁这般大的能耐,朕必然重赏于他。”德庆帝如今满心都是红薯和玉米。
他虽也爱玩,虽有些不着调,可到底是皇帝,坐在这个位子上难免就得替全天下的老百姓考虑一些,又要想着自家江山永固,就是再不晓事也知道高产粮食的重要性。
“是今科榜眼杨远青。”李凤儿止住笑容,满脸郑重的说道:“那原就是个种地的人才,只他家里人想要改换门庭,总是不叫他种地,这些粮食也是他偷偷种下来的,今次他考中进士,家里人更不叫他与泥土打交道,他又舍不得,没奈何就将这两种粮食交与姐夫种植。”
“杨远青,杨远青。”德庆帝笑念这个名字:“果然是个人才,在翰林院却是大才小用了,朕,朕给他一个侍读学士的好名头,再叫他奉旨种地,若是能再种出主产粮食来那可真是得天之幸了。”
德庆帝倒也是个雷厉风行的,说做便做,没离永信宫就叫人拟了旨,封了杨远青一个正五品侍读学士的官职,又在皇庄拨了一块地另几个老农给他,叫他得空多多种地。
于是,在旁的新科进士还没有实职,或者还在七八品小官徘徊的时候,杨远青已经做了正五品的侍读学士,虽然说种地有些不好听,可官职却是实实在在的,倒也着实叫人羡慕。
杨远青才是最高兴的,他本就关注民生,又是最爱和泥土打交道的,德庆帝这道圣旨无疑最合他的心意不过,且有了圣旨,就是他的父母都不敢反对他种地了。
一时间,杨远青欢喜的什么似的,欢喜过后,又写了信给李梅,将这好事与她分享。
这些时日杨远青时常和李梅通信,李梅对杨远青也了解了不少,倒觉得两人极投脾气,现见他升了官也替他高兴,且前几日李富考中庶吉士也进了翰林院,李梅自然更加欢喜不过的。
又过几天,德庆帝叫严承悦将庄子上收下来的红薯和玉米送到皇庄上,因着这是庄户们辛苦半年得来的收成,德庆帝也不能白叫,给庄户们补偿了许多粮食,又与了一些银钱,倒是比得上往年庄户们好几年的收成了,因此上,庄上的人家都极欢喜,想着今年大约能过个肥年了。
这日,严承悦和李鸾儿才看着东府的人将粮种运走,坐车从庄子上离去回府,两人心情都不错,一行走一行闲聊,等到了太平街的时候突然听到前边一阵喧哗之声,马车也停了下来,李鸾儿才想要问怎么回事,却见严承悦已经掀帘子问了一声:“前边怎么回事”
立时便有随从过去打听,过了约摸半个多时辰,那随从才回来,立在马车旁小声将打探来的事情讲了出来。
“回大爷大奶奶话,前边不远处的胡同里是汪家给汪小娘子买的新宅子,要做汪小娘子与新科厉进士的婚房之用,再过几日便是两人成亲的好日子,那宅子也正被汪家人装饰一新,哪里料到不晓得从什么地方跑过一个疯婆子来,只说是厉进士的夫人,吵着闹着要见汪小娘子,还说汪小娘子抢了她的相公之类的话。”
随从一五一十的说了,李鸾儿先是愣了半晌,后才想起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时日她是没再关注过姓厉的事情,没想到这两人倒是要成亲的,那厉夫人孙氏倒也有些骨气,竟是从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