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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头三钱,千年健五钱,紫藤、半夏、长松萝二钱五,回心草一钱五,用火温烧,三碗熬成一碗,外加马勃、冬虫夏草收口”
“什么”
少女眨眨眼睛,也不看他,道:“别弄错了,这是我的药。一日之内要备齐,不然的话麻烦你另请高明吧。”
“啊是是我马上到镇上去买”
那少年跳起身来,转身便往林子外跑。跑得十来步,“啊呀”叫一声,又反身回来,叫道:“我我你怎么”双手乱搔头顶,一脸焦急。
少女问道:“怎么了”那少年喏喏半天,终于叫道:“得罪了”弯下身来,一把抱起少女,便向刚才那山洞跑去。那少女尖叫一声,只觉身体已在半空,顿时又羞又怒,抗声道:“小小贼放我下来”
那少年也自红了脸,口中道:“不不成的躺在泥地里,湿气上来了,毒毒性可会更重。你是鬼手的女儿,那也是用毒大大家了,岂有不知道的”一面胡扯,一面脚步如飞,扛着少女去了。
那天下午,少年来到镇上,也不知如何拐骗,居然让他弄到了大部分药材,只是镇子实在太小,好几味药店里根本没有。幸亏在少女指导下,到山里寻了些替代的草药,又不知到哪里偷了只熬药的锅,就在洞外熬起来。
是夜,那少年将少女扶着靠在山壁上,用勺子服侍她勉强喝了。那少女红着脸谢了两句,他顿时兴高采烈,殷勤地将自己的一堆衣裳拿来给少女垫上。
少女虽然觉得要垫一个陌生男子的衣服大大的不妥,不过想想总比牛棚里的草要好得多,也就老实不客气的默许了。她一边看那少年帮她铺床,一边用低得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这只是暂时的,待我待我找回爷爷治好了你,你可不要忘了你的承诺杀了我。”
那少年点头道:“那是自然。”
少女咳嗽一阵,又道:“你你也别指望我真的就能治好你,那毒实在是我生平仅见,怎么治,我是一点主意也没有,只有试试看了。”
那少年又点头道:“那那是自然。”笨手笨脚的弄好了床,便转身扶着少女躺下。少女这一天来被这脏得像野狗似的少年抱来抱去,羞不可抑,待躺好了,突然道:“还有你可一定要记得杀了我之后,绝对不许说你曾经见过我”
少年一怔,道:“为什么”少女小脸飞红,闭了眼道:“总之你不答应,我就算知道解药也不给治你快说,发个誓。”
少年踌躇了一下,道:“好我、我说,如果跟人说起我见过见过”
少女道:“我我叫林芑云。”
“林芑云,便便死在这毒上,变成动也动不得,听听也听不到,看也看不见的活僵尸”
林芑云见他发此毒辣的誓言,心中微微有些歉意,便道:“其实这也不难,不跟别人说起那对你本不是什么难事──你这么个这么个小孩,就跟人说了,也没人相信的罢。”她本来想说“你这么个小流氓”,觉得甚是不雅,话到嘴边又强行收住。
少年看着她的眼睛,欲言又止。林芑云觉得浑身乏力,闭了眼养神。
那少年看了好一阵子,脱口说道:“阿阿柯”
“嗯”
“我我叫阿柯”
林芑云睁眼见他一脸焦急,才明白他是在等自己问他名字,不禁有些尴尬,又觉得这小子不知道是傻还是装傻,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当下道:“啊,是阿柯小兄弟,我我累得很了”
阿柯道:“哦,妳妳休息吧。”便向旁边走去。
林芑云慌忙道:“啊阿柯小兄弟,你你在哪里睡”阿柯指着离林芑云一丈有余的一堆枯草,道:“那里呀。”
林芑云急道:“那那多不方便。咱们孤男寡女的总之是不能睡在一起的”
阿柯压根没想过这样的问题,“哦”了一声,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林芑云道:“这这几天天气晴朗,小阿柯兄弟,你不如到洞外去睡要是有狼呀什么的来了,也好也好就便跑掉,是吧。”
阿柯搔搔脑袋,虽然隐隐觉得不妥,却也说不出来,更没想到要是真有狼呀虎的来了,洞外面的人想跑估计是跑不掉的,先被叼走倒是真的。但即有女孩子这么说,他也觉得似乎就该如此,当下点点头,抱了草堆,便向洞外走去。
林芑云在后面叫道:“无论怎样,绝对不要进来,知道吗”他回了一声,已走出洞口,只见满天星辰,这山谷中干燥已久,倒也煞是清爽。一天下来累得够呛,迅速铺好了床,倒头便睡。
当晚林芑云思念爷爷,悲愤交集,不时以泪洗面。兼之毒性发作,全身上下疼痛酸麻难忍,当真是生不如死,直到后半夜虚弱过度,才沉沉睡去。
过一会儿,一阵震耳轰鸣,又将她吵醒过来。只听见外面雷鸣电闪,风雨大作,旁边的火也几乎熄灭了,整个洞里冰冷刺骨,忍不住呻吟起来。
又一阵雷电闪过,她呆呆地望着头上黑漆漆的洞顶,忽然间,隐隐约约听见外面有什么奇怪的嘶嘶声。再凝神去听,那声音就在洞口,似乎是什么野兽低低的吼叫。她陡然一惊,背上寒毛倒竖,喝道:“呵什么东西”
立即有个人凄凄惶惶的答道:“我是我。”
林芑云这才想起被她赶出去的小流氓阿柯。他刚才正在洞外好睡,被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淋得全身湿透,那稻草铺的狗窝也被雨水冲走。眼瞧着闪电一根根打在附近山头上,冷风吹得他瑟瑟发抖,却想起答应了林芑云决不进洞,只能在洞口躲躲。冷得鼻涕流下来了,便嘶嘶地吸回去,不想被林大小姐听到了。此时听到林芑云的声音,回答起来已经声带哭腔。
林芑云心中不忍,又觉得此人呆是呆,倒也老实得紧,便道:“你你进来吧,外面大雨,不给冻坏么。过来把火弄一弄,暖和暖和。”
阿柯哆哆嗦嗦地跺进来,勉强趴在地上把火弄旺了,缩着手脚蹲在一边。林芑云实在倦极,也懒得管他是不是在看着自己,趁着火烧得暖和,闭了眼睡了。
过得两天,阿柯到镇子上转了一圈,买了些馒头稀粥回来。他一边服侍林芑云喝粥喝药,一边道:“我我打听去了,镇上的人都说,李李老驼背──就是那个和你们斗的老头──被强人抢了啊呀,你你怎么”手忙脚乱的将林芑云咳出来的饭收拾了,道:“你别急呀,这这都是李老驼背的徒弟们说的。来,来,继续吃据说,李老驼背在这里还挺受尊敬,教了十几个弟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