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95(2/2)
索朗陀耶只听了前半截子,一则以喜,一则以惧,说道:“封印封得太深了些意思是他如果重下一次封印,那情况也不会跟以前一样了”派垂安懒洋洋地道:“那当然啊。凡事总是一回生、二回熟嘛。如若这回还是封得太过,将来尚有第三回,第四回,也未可知。”
索朗陀耶啼笑皆非,实在不知道要把这个人如何是好。有关封印一事谈到这个地步,他所受到的冲击实是难以言宣。整个晚上思潮起伏,辗转周折。艾诺维见他两人相熟到了一个程度,过来加入了他们,三个人絮絮长谈,只绕着封印过程的种种曲折打转。不知不觉酒尽食罄,倦极而眠。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早要出发的时候,索朗陀耶才想了起来:派垂安说过要跟自己解释佛兰珂的伤势状况的,可自己每次想问,话题老是莫名其妙地岔了开去,到得未了,硬是连一个字也没能问得第七封印第 7 卷第三话 纳采婆娑苑作者:纳兰真且说卡鲁奇在暗夜之中夺路而出,伤心痛苦,神思混乱,一心一意、只求有个地方能让自己平息下来。山径虽然崎岖险阻,但他本来具有夜行性动物的视觉,速度只比白天里稍绶了些,却也要不了多少时候,便来到了望海坪。
由于营区平静无事,驾驶小空舟也用不着多少人手,早一日狄凡夏便已随着札南威几人下山去了。茉咪独自守在营火旁边,听得山径上脚步沉重,吃了一惊,叫道:“卡鲁奇,是你么”知道以艾诺维的能耐,绝无可能发出如此沉重的奔跑声。只见卡鲁奇在山径入口出现,呼吸粗重,脸色难看,不由得更是吃惊,赶上前去,问道:“怎么啦,出了什么事了传承者他们呢怎没”一句话还没问完,卡鲁奇一声怒吼,说道:“别提他我再也不要听到他的名字我”茉咪听他声音哽噎,说话时泪水不住地流下,更是吃惊,一把将他抱进了怀里,说道:“到底是怎么啦师兄弟两个吵架么”卡鲁奇大吼大叫,说道:“什么师兄我才不承认他是我的师兄他他那王八蛋害死了爸爸”又哭又叫,激动以极。
茉咪听了半天,这才慢慢摸清了事情的梗概。将他搂在怀中,柔声劝慰,说道:“好,好,我知道你伤心,我知道你难过。可是卡鲁奇,你要想一想啊:其实如果不是他,吉托爷爷早在一万八千年以前就不在了,也没有可能跟你相遇,疼爱你,照顾你,你想想是也不是”卡鲁奇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肯说话。
这些时日以来,茉咪对他的个性已是十分了解,知道艾诺维在他的心目之中,实有着人所难及的份量;决裂到这步田地,受伤最深的还是他自己。见他神态和缓了下来,便又劝了几句。卡鲁奇瘪了瘪嘴,想想又流下泪来。他伸出手臂来抹着眼泪,说道:“就算是因为有他才有爸爸,但也是因为他,爸爸才从今以后,我又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了”
茉咪何尝不知道他是在撒娇,但她对卡鲁奇本就有着既深且浓的爱怜之情,一面掏出手帕来替他拭泪,一面说道:“又来胡说了。难道我不是人么”卡鲁奇哼了一声,说道:“连你也来哄我每一个人都来哄我到得未了,还不是一个1个都走了”茉咪凑向前去,轻轻地舔了舔他的泪水,柔声说道:“傻孩子,要怎么样你才肯信呢是不是要人一天里跟你说上三遍五遍、十遍八遍的”卡鲁奇激动起来,七手八脚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在她胸前颈际乱嗅乱亲。茉咪温柔地抚弄着他的头发,任什么也没再多说,两个人一齐倒向了营火旁边的垫子之上。
到得天明时分,茉咪在颈后一阵轻微的搔痒之中醒来,回过身去在卡鲁奇唇上亲了一记,柔声说道:“别闹了,快些起来。传索朗陀耶陛下他们说不定几时便下来了,你想让人瞧见这个样子么”卡鲁奇咿咿唔唔,又嗅又亲,说什么都不肯放手。茉咪又亲又哄,闹了好一会子,才替两个人把衣衫都穿整齐了,连早餐都还没来得及吃呢,小径入口处人影一闪。艾诺维拍了拍索朗陀耶肩膀,便又不见了。
卡鲁奇瞧了他一眼,紧搂着茉咪的纤腰,别过脸去不理会他。茉咪有些尴尬,朝着索朗陀耶施了个礼,说道:“陛下早。您这两日辛苦了。”顿了一顿,忍不住问道:“传承者他”索朗陀耶淡淡地道:“他上去接另一个朋友,不消多久就会到了。”大步朝停在一旁的小主舟走来,对卡鲁奇与茉咪的亲蜜之状全然不以为意。生似这两个人打从开天辟地起始,便一直是这个样子一般。
茉咪虽然觉着有些诧异,但卡鲁奇牢牢地贴在自己身侧,又是甜蜜,又有几分好笑,便没精神去理会其他,轻轻将他八爪章鱼一样的双手办开,说道:“不闹了,还有活儿要干呢。”卡鲁奇挨挨蹭蹭,在她身上摸来摸去,说道:“他自己难道不会开小空舟了,非要来嗦你”在艾诺维出现的时候,偏偏就将茉咪又抱得更紧了些。明明骨子里怒气未消,但发现艾诺维丝毫也不来理会自己,仍然情不自禁、好生泄气。
茉咪知道这时候如果硬要他跟自己分开,定会使得他难过至极;但若要哄得他终于放手,可绝不是三五分钟便能凑效。当时无法可想,只得朝艾诺维投去了求救的一瞥。艾诺维说道:“大家伙儿都上船来罢。”一面说,一面自顾自上了舟,就在驾驶舱坐定了。
一直到小空舟离地起飞,索朗陀耶才终于觅到了空档,向派垂安询问佛兰河的伤势。派垂安说道;“基本上是没有大碍了。但她身子遭受负能源入侵,很有一段时间了,细胞受到的破坏非同小可。不止是更新与再生的速度变得很慢,造血的功能也变得很差。所以你爹和你娘才会连夜将她带回日光镇去。若有万一,要行转血之法也容易些。”
索朗陀耶只听得心情沉重,老半天说不出话来。派垂安笑道:“只不过是需要长期调养罢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不正给了你上佳的藉口,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么”索朗陀耶胸中一热,情不自禁、朝茉咪和卡鲁奇望了一眼。
抵达日光镇时的莫是正午时分。狄凡夏见到爱女和卡鲁奇的亲蜜之状,又是错愕,又是欢喜。再料不到丈厄短短三两日的工夫,他两人的情况会有这么大的进展。眉花眼笑,迎上前来,将他们两人拉到了一旁,叨叨絮絮。说个没完。
艾诺维为众人介绍了派垂安。众人发现这名使徒原来竟是属月的喀尔提,尽皆啧啧称奇。札南威问道:“那么这个萨拿,是不是还保有他的意识,或者等于已经死了”派垂安摸了摸鼻子,苦着脸道:“这小子长了一副强盗脸么居然让人以为我有这等横行霸道他没事,也没死,只是在很大一个层面上头,可以算是处于丧失了意识的状态。嗯,说到这个地方,我倒有一个很萨拿的问题想要请教,”札南威愕然道:“很萨拿的问题”
派垂安瘪了瘪嘴,说道:“那自然是因为,我对这个问题没啥兴趣,但萨拿对他的同伴可还颇为关心。嗯,你们不是抓到了一个使徒中人么后来把那个妮子怎么样了”札南威笑了一笑,说道:“还能怎么样她在这个地方,只不过担任联络事谊;杀害妇人女子,也不是我等做得出来的事。两天前便放她自去了。”顿了一顿,说道:“虽是黑道中人,倒也颇重情义。放了人之后,她还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