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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尚,你先回去将我的药箱翻出来,我抱他进去。对了,顺便去叫阿鲤阿鹤再收拾一个房间,给这位新客人住。”
小尚听了狐偃的话连忙往回跑,狐偃则是弯下腰,将人给抱了起来。这男子身形高大,却瘦得只剩下骨头。进了屋,来到灯下。这男子已经昏了过去,无意识地微微咳着,手垂了下来。
狐偃手按上男子的脉搏,微微皱眉。这并不像人的脉搏,男子浑身冰冷,若是人,早就死了。狐偃盯着男子手腕上的寒铁手链一阵,用力握了握,发觉此物并非他轻易能弄开的,便打消了为他解锁的主意。
小尚搬了药箱过来,见狐偃站着迟迟未动,疑惑道:“道长,他怎么了”
狐偃摸了摸男子的颈部,道:“他不是人。”
“啊”小尚吓得将药箱给摔了,连忙又捡起来。“道长你是说他他他是妖怪”
狐偃轻笑道:“你怕什么你自个儿不就是鬼么鬼还怕妖怪”
小尚想了想,也是。其实狐偃阿鲤阿鹤严格来说也都是精怪一类,他跟他们都住了这么久了,也没被怎么样嘛。
“你去我房中将照妖镜拿来,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是哪种妖。”
对于面前此人,狐偃也有些许疑惑。按理说他伤得如此重,早该现出原形了,莫非是因为这寒铁锁链将他手脚缚住才无法变身
狐偃将他额上的乱发拨开,其实这是一张十分好看的脸,看模样大概二十几岁,眉目清俊,嘴唇薄薄的,若是睁开眼,应该会很好看。
小尚从房中拿来照妖镜,狐偃将镜子朝向男子,镜子强光一闪,男子难耐地咳嗽几声,并没有变回原形,镜中却出现了一只白狐。
小尚惊讶地睁大眼睛,说:“道长,他他他他是狐狸精哎”
狐偃停顿一阵,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男子又咳了几声,血沿着唇边缓缓流下。小尚急了,他道:“道长,先救救他吧,兴许是只好狐狸呢。反正他病成这样,也伤不着咱们。”
狐偃细细查看了他的伤势,摇摇头,道:“他没多少日子了,命数将尽。”
“啊真的吗”小尚低头看那男子,有些可惜。他觉得这只狐妖长得还蛮好看,看上去不像坏的。虽说曾经遇上过清越那样的坏狐妖,小尚还是觉得这只应该坏不到哪里去。
狐偃点点头:“我只能给他将外伤医了,其余的恐怕帮不上什么。你去让阿鲤阿鹤两个给他烧水沐浴,再去为他寻一件合适的衣裳换了。”
“哦,好。”
狐偃盯了那镜子半晌,镜中的白狐奄奄一息,被锁在寒铁手铐里,看上去楚楚可怜。他想起清越,难免将这狐妖往坏处想。不过这只狐狸气息将绝,就算给他进行医治,他醒来也绝伤害不了小尚他们。狐偃这样想了一阵,觉得这狐妖可救,便抱了他去沐浴更衣。
秋雨缠缠绵绵地下着,小尚坐在桌边吃点心,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躺在床上的人,不,妖怪。狐偃又在房中打坐,他无事便自告奋勇,来照顾这只生病的狐狸精。
小尚越看越觉得此妖长得不错,甚至跟道长有那么几分相似。是不是所有的狐妖都长得好看,然后有几分相似呢他觉得道长和清越那只狐妖就长得挺像的,躺床上这只也跟他们两个有点像。
小尚静静看了一会儿叹了声气,捏了捏自己的脸。虽说自己长得还过得去,但同狐偃比起来是差远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幸好他已经是鬼了。小尚这样想想,又轻松起来。
床上的人咳了几声,小尚连忙跑过去看。
“喂,你要醒了吗”
床上的男人又咳了几声,终于是睁开了眼睛。这一刻,小尚觉得自己的目光简直要被他吸了进去。这狐妖的眼眸如星辰一般闪耀,带着几分愁思,一看便是有故事的人。不,妖怪
“咳咳你是谁小兄弟,是你救了我”
狐妖不光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又温柔。小尚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没什么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也不是我一人救的,还有道长”
作者有话要说:迟来的中秋祝福,祝大家中秋快乐,合家团圆
、蝴蝶扇十七
“这里是道观”男子抬头看了看房间四周,又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说:“我的衣裳已经替我换了么”
小尚害羞地点点头,说:“是道长给你换的。”
“道长真是谢谢他了。”男子动了动,欲起身,小尚连忙拦住,道:“你要做什么道长说你身上有很多外伤,需要静养,你要什么我去给你拿。”
男子柔声道:“我只是想亲自谢谢道长。”
小尚连忙摇头:“不用了,你先歇着吧,等他打完坐,会过来看你。”
男子躺回床上,感激道:“谢谢你们,我还以为我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活着。”
小尚为他端了一碗清粥,递到他跟前,说:“快吃吧,温热的,不烫。”
男子微微笑了笑,接过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吃着。他慢慢地吃完了一碗,小尚小心翼翼问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男子微微点头,说:“我的命是你们救的,问个问题又算什么。”
“你在被人追杀么为什么病得这么重,还在深夜赶路很危险唉。”
男子愣了愣,看向窗外,道:“是有人要追杀我,我刚从仇家那处逃出来。”男子的目光转向小尚,温暖地笑了:“小兄弟,你会帮我保守秘密吧我很害怕他会跟上来。”
小尚点点头:“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又问,“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这样我叫起来方便些。对了,我叫小尚,你今后叫我小尚就好。”
男子痴痴看着窗外桂树,迟疑了一阵,说:“我叫厉星。”
小尚高兴道:“那我今后就叫你的名字啦。”小尚挠挠脑袋,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这会儿都中午了,道长他该休息了,我去告诉他你醒了,让他过来瞧瞧。”
小尚推门出去,撞在一堵墙上。他揉揉被撞疼的鼻子,抬头去看,奇道:“道长,你怎么正好在外边”
狐偃的眼神有些奇怪,小尚没多想,拉了狐偃的袖子说:“道长,你来得正好,这位厉星公子已经醒了,你再给他瞧瞧吧。”
厉星转头看见狐偃,也是微微一愣。他原以为道长会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没想到是个俊秀的年轻人。他看了狐偃一阵,狐偃的长相令他凭空想起另一个人来。这位年轻的道长,着实与折磨了他二十几年的表弟清越有几分相似。厉星拧了拧身下的被子,眉头微皱,仿佛又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牢房。
“你父亲是谁,我不清楚。不过我们族里的确有一人,他作恶多端,常常调戏人类女子,说不定他正是你的生父。他是一只白狐,名唤厉星”
狐偃方才在门口听见这狐妖说自己名叫厉星,想起清越曾对他说过的话,眉头紧皱。他盯了厉星一阵,这狐妖是只白狐,又叫做厉星,看来正是清越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