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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蓬头垢面的人被柳景年揽在怀里荡过来时嘴里突然呜呜哇哇的,显得很慌张。我十分的着急,就想催促对面的陈老汉抓紧时间,可等我朝对岸一看,那里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应答,亮子骂道:“这老王八,摆了我们多少道了,别管他了”
我心想这陈老汉虽然一路上都是诡异异常,但总不能丢下一个大活人不管吧,刚想据理抗争时柳景年却突然猛地一扯绳索,就听见绳索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从中间断了开来,接着就把剩下的半截绳索往下一抛。
这不是彻底断了陈老汉的后路吗我一下就有点火,亮子拍了一下我,说:“干倒斗这一行能活到六十就算是赚了,那老头自己也该有这觉悟,咱这一路上也算对得住他了,真遇到手黑早把他一枪崩了,再者说,你看那老头像什么善类吗”亮子说完仰头看着洞顶飘落的尸囊,眉头凝成了一团。
最终对生的贪念还是战胜了所谓的善心,几个人快速地从阙阁降到了地面上。这西周冥城大略呈一个“回”字形,我们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了外围的城郭。
当视线转过排道,一个巨型的黑色岩山就掠入了众人视线,或者叫做岩石更加的贴切,因为那根本就是一个浑然一体的巨石。那巨石上市满了孔洞,就好像经过无数发炮弹洗礼过一样,看起来宛如一头静卧的洪荒巨兽张开无数张大嘴等待着猎物一般。
柳景年轻声道:“这便是龙心岩,其下就是龙息土,鹿公的棺椁就在这里了。”
我想都没想就说道:“现在咱们还是想办法出去,等做了调整再来摸这鹿公的宝也不迟。”我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咱们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亮子的伤再不处理恐怕真的会有大麻烦。然而柳景年听后确实没有作声,无奈我只好转过头去征询亮子的意见,我们现在这里有四个人,但除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只有三个,只要亮子站在我这一边,说不定还有挽回的机会。
没想到亮子竟是一脸兴奋之色道:“都到了这儿,老子要再不开棺取宝,以后还怎么在道上走”
说完亮子杵着土铳头也不回地朝那黑色巨石走去,我见他这么执意,没有办法只好跟了上去。
当离那巨石很近时,才发现巨石的周围布满了石刻雕像,大多已经残破不堪,但依稀能分辨出来我们刚刚所见过的甲蛮石像。
那巨石从近处一看更是显得巨大异常,而且十分的陡峭。如果不是布满了孔洞,没有专业的攀岩设备根本不可能攀爬。
我想了一下,就问:“这墓主的棺材到底在哪儿不会是在这大石头底下吧”我这句话一出,顿时觉得有些好笑,难不成这墓主人是大闹天宫的孙猴子被压在了五行山下
亮子不知从哪儿又找出一根烟,点着深吸了一口,说:“如果没搞错,应该是在上面。秦埋岭,汉埋坡,再往前的埋在大石头上倒也合情理。”讲完咧着嘴一笑,就顺着孔洞密集的地方开始往上爬。柳景年也没言语,略微停顿了一下就带着那人从另一条路线开始往上爬。
看来亮子的判断没有问题,现在空中那尸囊掉落得是越来越密集了,偶尔有几张就从我的身边滑落,掉落在那布满尘埃的地上。
当下,我也不敢再做迟疑爬了上去。其实这巨石只是看起来陡峭,真的爬起来倒也没那么费事,或大或小的孔洞密集地分散着,只要避开那些太大的竖洞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我总感觉这些洞里有一股凉飕飕的风往外吹,用手电探照了几个洞,却发现这些洞都在进去几米处就拐弯了,根本看不到底,于是只得闷着头朝上爬。
没想到这次倒是出奇的顺利,十多分钟后,我的头总算探到了顶端。这巨石的顶部倒是十分的平坦,正如亮子猜测的那样,一具无比巨大的黑色吊脚棺椁静静地陈放在这巨石顶端的中心,那棺椁足有五六米长,高度也至少有两米五,这么大的棺椁,就是在现存的考古资料中都很难翻查得到。
棺椁的东南西北四个角有四个跪奴,看材质竟隐隐有种玉石的感觉。我不禁暗暗咋舌,这鹿公甚至连西周的诸侯王都算不上,也不知道为何能享受如此规格的棺椁,莫非他也是个想反的主,生前没能如愿,死后就造个比周天子还大的棺材
亮子爬到最后已经是没有了力气,这会儿还在离顶两米的地方,我伸手想去拉他,没想到这家伙就一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手甩了甩就准备接着往上爬。可就在这时,亮子突然“啊”的一声,身子就朝一个洞里跌去,我的反应也是够快,只感觉头皮被电打了一下,已经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亮子咬着牙骂道:“妈的,底下有东西”这会儿柳景年还在攀登,距离颇远,一时没有救兵,我扯着亮子也不敢松手,底下那东西的劲儿实在太大,我跟亮子两个人才勉强跟它耗上。亮子疼得直龇牙,骂了一句特别难听的脏话就把土铳塞进了竖洞里。
我暗叫不好,这土铳是上足了火药,亮子这样盲目地射击打出去的霰弹搞不好会把他整条腿给打个稀巴烂。“不要”我的话刚脱出口,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洞穴加上回声我的耳膜都被震得生疼
枪声过后我的手上也是一松,亮子用肘撑着那竖洞的边缘总算是爬了上来。他一拍胸脯,道:“来自地狱的召唤,可惜老子是鸟人,偏偏着不了道”
我一抬手。示意亮子不要再讲话,因为我似乎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本以为是幻听,却不想亮子停下话来也是一愣,随即问道:“粪爷,你听到什么声音没”话音未落,我就看见脚下的石洞里探出了一个黑黢黢的头
“蝤蜱”我失声喊了出来,但紧接着,四周的岩洞开始如同喷泉似的往外涌出那种让人看着就直反胃的漆黑的虫子,一时间空气里弥漫出一股很难闻的酸臭味。
我一下就把亮子从下面扯了上来,柳景年也几乎在同时从我们身旁飞掠而过。那些蝤蜱大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