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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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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砍刀手围着徳子,徳子空着双手,左躲右闪,手上腿上都被砍出了刀口,鲜血汩汩流淌。徳子偷眼看到饭馆隔壁是一间院子,院子里是锯木厂。徳子跑进了锯木厂,三四名砍刀手追了进去。徳子慌乱中看到墙上靠着一把大锯,操起来,抡圆了,犬牙一样锋利的锯齿在一名砍刀手的脸上划拉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砍刀手丢掉砍刀,捂着脸倒了下去。

锯木厂的大锯一般长约两米有余,呈曰字形结构,中间是木条,木条的一边是长长的亮晶晶的锯齿,一边是扭结的绳子,绳子的目的是把锯齿拉紧。大锯是用来锯木头的,需要两个人各持一端,在木料上来回拉动。有一首童谣就是说大锯的:“拉大锯,扯大锯,锯木头,盖房子,姥姥门前看大戏。你也去,我也去,我们大家一起去。”现在,拉大锯,唱大戏的情景在农村也找不到了。大锯被电锯取代了,大戏被电视机取代了。

手持大锯的徳子,威风凛凛,形如门神。

一名砍刀手倒下了,另外几名砍刀手看到手持大锯浴血奋战的徳子,吓破了胆,他们惊慌失措的从锯木厂跑了出来,徳子手托大锯在后追赶。

街道边围了很多人,胆战心惊的看着这场血战,他们不明白在锯木厂短短几分钟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追赶者变成了逃跑者,而逃跑者却在后追赶。

警笛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真的警车来到了,闪闪的警灯让这个血腥的黄昏更增添了一种紧张与恐怖。双方打架的人丢掉了手中的凶器,亡命奔逃。

千户反应极快,警笛声刚刚响起来的时候,他就告诉距离最近的毛孩快逃。第一遍警笛声响起的时候,那是千户的口技;而现在,千户知道是真的公安来了。

千户像一只兔子一样,沿着空寂无人的小巷,低头向前奔跑。毛孩跟在他的后面。他们一口气跑到了小巷的尽头,然后翻墙进入了一座学校的操场里面。这时候,县城学校里的学生正在上晚自习,他们想从校门堂而皇之地走出去,可是看看满身的血迹,只好偷溜进了操场边的厕所里。

厕所里,正躲着两名偷偷抽烟的高一学生。那时候的老师都在谆谆教诲学生不能抽烟,抽烟不是好学生,谈恋爱也不是好学生。学生们想要抽烟,就只能躲在无人的厕所里,在恶劣的臭气中腾云驾雾,飘飘欲仙。千户和毛孩闯进厕所的时候,两个男生正相向而立。他们刚擦燃了一根火柴,突然看到千户和毛孩一身鲜血,都吓坏了,燃烧的火柴梗烧到了他们的手指,才慌忙丢掉。千户打着手势说:“同学,我们被坏人追杀,你们愿不愿见义勇为”

那时候的老师经常在课上教导学生说要做一个见义勇为的人,两个单纯的学生犹豫着点点头。千户说:“把你们的衣服借我们用一下,过几天就还给你们,你们是哪一班的”两个高一的学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千户的话,但还是告诉了千户他们的班级。

毛孩从手腕上摘下了梅花牌手表,交到了他们的手中,他说:“三天后我们过来还衣服,不相信的话,你就把我的手表卖了。”那时候,一块梅花牌手表可以买好几件新衣服。我们家乡20世纪80年代主要有两种手表,普通人戴的是梅花牌手表,价格七八十元;干部们戴的是上海牌手表,价值上百元。那时候的上百元可以买1000斤玉米。

两个高一学生欣然用两件散发着汗臭味的上衣,换来了一块梅花牌手表。

千户和毛孩一直在臭气熏天的厕所待到了学校放学。他们穿着窄小的高一学生的衣服从校门走出去,学校的门卫没有怀疑。那时候的千户和毛孩,也只是比高中学生大不了多少的少年,而一些高三老补习生的年龄,都大过他们。

他们在洪哥的家中见到了洪哥。那时候,洪歌刚刚从郊外的沟壑边走回来,世外高人老黄一通天籁之音,让洪哥感到拨开云雾见青天,困惑了多年的委屈和烦恼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家中没有升子和徳子,受了重伤的升子和徳子来不及逃跑,被公安带走了,一同带走的还有东关帮的几名受伤者。

千户和毛孩向洪哥说了黄昏发生的一切。洪哥从身上的口袋里取出几十元钱,让他们赶快去平原躲一躲。

洪哥想着如何把升子和徳子捞出。

千户和毛孩唉平原上一直躲了半个月。他们住在旅社里,吃在小饭馆。那时候的旅社一个房间只要两元钱,而一天一人一元钱就能吃得很饱。我记得那时候一碗兰州拉面只要两毛钱,一碗牛肉泡馍只要七毛钱。

躲在散发着霉烂味的旅社里,千户和毛孩不知道,就在这半个月里,外面发生了很多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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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周公子卖艺

一个人的一生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件,这些意想不到的偶然事件就决定了人的命运。一个国家又何尝不是这样,这些意想不到的偶然事件也决定了一个国家的走向。“二战”时期,当英法联军退到了敦刻尔克港口,面临被全歼的危险,希特勒突然命令德军停止追击,让30万英法联军喘过气来;解放战争初期,当林彪带着东北民主联军退过了松花江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占据了上风的国民党军队居然也停止了追击。后来的事情,地球人都知道,英法联军和东北民主联军都养精蓄锐,反攻胜利。

比如,现在就有很多事情,张狂的三角眼就没有想到,处于人生低谷中的洪哥也没有想到。

首先是三角眼的后台栽了。

三角眼的后台是羁押所所长。羁押所,这是一个现在已经消失了的极端恶劣的场所。那时候的基干民兵抓到他们认为的坏人或者特务,没有证据,就投放进羁押所里,严刑拷打,要求你必须承认自己做坏事了。

当年有很多地富反坏右就是在这样的场所里屈打成招。地富反坏右是一个群体的简称,包括:地主、富农、反动派、坏分子、右派。这些带有极端污蔑和歧视性的称呼现在都已经消失了。

三角眼的后台在羁押所所长的职位上“滞留”额十余年,如果不是一个偶然事件,他还会在这个位置上继续严刑拷打下去,让更多的人蒙受不白之冤。

就在徳子们与关东帮血战的前几天,羁押所所长又将一名犯罪嫌疑人打得昏了过去,第二天早晨,犯罪嫌疑人死在高墙铁窗之内。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家属送来衣服,却被告知,犯罪嫌疑人是畏罪自杀。

家属压根就不相信自己的亲人是特务,当然更不可能会有畏罪自杀,他们回家后,找到了一名远房亲戚,这名远房亲戚,曾经是一名老红军。我们那里是革命老区,这样的老红军很多,他们在革命成功后,就解甲归田。我外公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远房亲戚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天就坐车去了北京,那时候,他以前的战友有好几个在北京当官。两天后,羁押所所长就被收审,牵出了雇佣关东帮殴打嫌疑人等一大堆案件。

曾经参与打人的三角眼和大头们也被关了进去,喧嚣一时的关东帮就这样突然覆灭了。

然而,千户和毛孩不知道,他们还在平原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担心突然会有基干民兵冒出来带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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