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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这就准备”
次日晚,李青田果真来了
老师父打眼一瞧,李青田身穿一件灰色褂子衫,又高又瘦又干又脆,面黄皮皱,眼睛似一对玻璃球,有眼无珠,亮而无神,十足一副病殃殃的神态。老师父拱手相迎,随后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通。李青田听后点头道:“鬼物爱听戏,我便连夜将这出戏改了改,添了些唱词,保证叫它听后早日投胎,再不敢来戏班作祟”
“好”
老师父听了心里开花脸上笑。可随后又泛起犹豫来,道:“今儿戏目都报了出去,眼下临时换戏恐怕不妥”
李青天回道:“祸来招鬼,急不等人,迟了也是不妥”
没有半点法子,老师父猛一咬牙朝众人叫道:“还愣着干嘛听李先生的,马上去布置,下一场登台唱鬼戏”
一众小徒慌忙布置了戏场,在戏台两侧点了三柱朝天香,香烛足有碗口一般粗。如此一来,惊观众纷纷发愣,不知在搞什么名堂,更有人打趣道:“这是哪一出是要加戏怎么着瞧着样子八成是天仙配吧”
说话间,李青田换了一身白衣,披散着头发,出将登台。待立定站稳后,李青田嘴唇一动,张口唱道:“人生罢尽情难续,行走酆都过阴山”
在场观众听后均是呆呆发愣,从没听过这曲目,更不知道源头。当下一片喝彩之声,纷纷叫奇叫好,叫着新鲜唯独一人,听后唰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铁青着脸,嘴唇不住抖动,哆嗦道:“走走阴”
“先生,你怎么了”
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也纷纷站起身来,表情甚为慌张。又见这人眉头一皱,咬着牙恶狠狠地叫道:“去,把戏台给我拆了”
几位下人相顾一望,跟手打怀里掏出手枪,一跃冲上戏台,高声嚷叫道:“识相的快点给爷停了,否则送你上西天”
“机会来了”
与此同时剧场一个角落里,正有一位年轻的女子,眼眶微红。双手紧紧地攥着一张符纸,目光狠狠地盯着站起的那人,随即一跃而起,扑上前去喝声叫道:“汪精卫,拿命来”
第245章问正道,侠义全书
乾始开通,以阳通阳,正万物性,生万物情;阳丧灭坤,坤终复生,生而正者,统继天道;乾坤有讯,阴阳来时,阳借阴气,动为一吸,阴借阳气,静为一嘘,阴来阳作,不杂曰纯,不变曰粹,纯粹之精,刚健之正,阴阳相应,大道自成。摘自无字天书终章。
“老爷子您继续说,后来怎么着了”
“后来”
此时正兴德茶楼二楼的一处角落挤满了人。当中正坐一位身穿蓝褂子的老叟,面方脸阔,肚鼓耳垂,放佛一肚子杂学,阅历文章要比学士老梆还要多。褂子是一码新的,大襟上没褶,胸前一拍蜈蚣扣也扣得端正,看上去像唱戏说书的一般。
“来,借个过儿”
老叟咧嘴一笑,刚要开口,却见身前挤进来一人,不是别人,正是这间茶楼的掌柜。掌柜的拎着一壶茶往桌上一撂,随后拱手笑道:“您老讲了这么久,给小店带来了不少人气喜星,和气生财,我敬您老一壶茶,撇了这碗茶沫,来碗高叶给老爷子润润喉”
“哎呦”
老叟闻到茶香,拱手行了个虚礼儿,呲牙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跟手沏了一碗,一口茶呷下去,美滋滋地砸砸嘴叫道:“这茶好香,可是咱正兴德的名碗”
掌柜摇头笑道:“这是我打安徽弄来的,一般茶要喝两碗才有味,这茶打热水一冲味儿色儿全出来了。不信。你们就相互瞧瞧,像不像荷花塘里照的那色湛绿湛绿的。它不单喝着香,三碗过后。再把茶叶倒进嘴里嚼嚼,嫩的像是菠菜心”说话间,众人闪出一空,拉着掌柜入座,掌柜稍作客气两句,也打横就势坐下。随后瞧了瞧这位老叟,急切地问道:“您老继续讲,我也听的来了劲”
“哈哈哈”
老叟听后,当下呲牙大笑。笑得脑袋使劲往后仰,喉结在脖子上直跳。随后猛一正脑袋,瞪着眼睛说道:“至此以后,白爷生死不明,世间再无人知其下落。不过,我倒是听说这位白世宝白爷还活着,只不过改了名,择深山去隐居,夜间为人走阴寻鬼。往来于阴阳两界”
“等等”
众人正听的怔怔发愣,忽听背后有人插话,叫了这么一嘴。
老叟一惊,回头一瞧。眼见身后说话的是个小伙子。当下眉头一皱。只见小伙子张口说道:“前些日子,我还真听人说过这位白爷”
“什么”
众人皆是一惊,急问道:“你打哪儿听过”
这世上的人一旦赶上兴致。谁也拦不住。似乎平时见不到也听不到的邪乎事,都挤着往外冒。茶楼里的人闲来没事。只爱好信儿,都挤头来抢着听。那位老叟更是皱着眉头。追问道:“你说的话当真”
“不假”
小伙子清了清嗓子,换气说道:“前几天的事儿,一大早,天还没亮,我去天津河门外倒货,没想到碰到一桩邪乎事儿你们猜怎么着河东一村几百口子人在一夜之间全都死在家里了。听邻村的人说是水鬼投胎,五鬼绝命,吓得那一带没人敢在夜里出来,孩子不哭,狗不叫,鸡不上墙,猫不上房,从来没有这么邪乎过”
“有这邪乎事儿”
众人听后纷纷惊诧。
老叟在旁急问道:“后来呢”
“后来”
小伙子挤身进来,把碗啁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更邪乎的还在后头我听说没人敢去殓尸,尸都撂味儿了。可就在这几百口子人死后的七七四十九天夜里,你们猜怎么着全村的尸体都不见了,连影儿都绝了,更奇怪的是,家家户户的门上都用血画了道符咒,像是引尸用的后来才听人说是白爷借尸还魂把尸都救活了,连夜都走光了”
话说到这儿,人群里又听一人喊道:“你们可甭拿假话当真”
小伙子一愣,急叫道:“我可没说假”
再瞧那人把脸一板,张口说道:“我听你开口闭口说得邪乎,敢情你在这里打趣儿,无非是想蹭一碗茶喝吧”
小伙子脸色一红,吱吱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那人一笑道:“不瞒着,你刚才说的这事我也知道,不过和你说的却是完全两个样”
众人听得迷糊,追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瞥了小伙子一眼,又瞧了瞧那位老叟,随后咬牙说道:“根本就不是什么水鬼投胎前些日子小鬼子屠村,河东村的上百口人都是死在小鬼子的手里,个个身上都带着枪眼儿”
“啊”
众人听后陡然一惊。
掌柜的追问道:“那尸体怎么会一夜之间全都没了”
“这事我最清楚”那人面色突变凝重,慢慢说道:“那夜小鬼子抓了壮丁,从被窝里把我抓了过去,一直押到河东,原来小鬼子是要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