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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院中,臧爱亲打开小窗向外看去,令她失望的是,并不是刘娇与刘兴男那风尘仆仆的面容,而是刘穆之那张老脸
“吱呀呀”一阵声响,臧爱亲把门拉开之后,迟疑道:“这么晚了,怎还劳驾先生前来”
刘穆之拱了拱手:“夫人客气了,请问将军可在府上穆之有要事禀报”
“先生快请,刘郎正在用膳”臧爱亲把刘穆之迎入小院,领着向堂屋走去。
刘裕家的院子很小,刘穆之刚一开口,就被刘裕听着了,他也很惊讶刘穆之的出现,再一看去,刘穆之的脸面竟带着一丝振奋,这令他暗生疑窦。
刘裕起身相迎,待穆之迈入屋子,立刻问道:“先生连夜前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刘穆之深深一躬:“穆之给将军贺喜了”
“哦何喜之有”刘裕更加不解。
刘穆之捋须微微笑道:“孙恩出来了,穆之刚刚得到细作来报,孙恩领军五万于昨日清晨在上虞登陆,随即挥军攻打,照时辰推断,山阴援军理该上了路,明日可抵”
臧爱亲当即面色一变,惊呼道:“哎呀,会稽危险了,刘郎你赶紧发兵救援吧”
“诶”刘穆之胸有成竹的摆了摆手:“夫人莫急,会稽兵马终日操演不休,兵威已直逼我北府,至不济也能与荆州不相上下,岂会惧怕孙恩区区五万乌合之众何况山阴并未遣人来援,冒然出兵或会生了误会啊”
这么一说,臧爱亲的担心去了几分,刘裕略一沉吟,似乎明白了刘穆之的来意,不由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呵呵”刘穆之呵呵笑道:“孙恩为何会攻打会稽,穆之虽猜不透缘由,却知他必败无疑,倘若孙恩被斩于陆上,咱们只能干瞪眼,白白看着这天大功劳归了王凝之,不过,若是被他逃回海里,将军您的机会就来了,可先行率舰队埋伏于浙江口,一旦孙恩出现,立刻以战舰围攻,他船多又有何用而会稽即便有追兵,但没有水军,仅凭着渔船商船,如何敢从我北府军口中夺食”
“哈哈哈哈”刘裕顿觉心情一阵舒畅,哈哈大笑道:“先生说的好,本将还以为,孙恩即使不支也能循逃,他会稽虽有骑兵,骑兵却全被卫将军带出了海,以步卒追步卒,如何追赶好争取明日,本将亲率舰队出海”
“这是老天爷的厚赐啊”刘穆之跟着附合了句,满脸的欢喜不假掩饰。
臧爱亲也是心情大好,虽然她认为抢夺会稽的战功不大妥当,可说到底,她是刘裕的妻子,是刘家人,自然希望刘裕步步高升,根本不会出言劝阻。
渐渐地,屋内的笑声稍有止歇,臧爱亲立时问道:“先生,你匆匆赶来,恐怕还没用膳吧所谓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坐下与刘郎喝上几盅,如何”
“这”刘穆之现出了为难之色,只是那双眼睛,却尽往几案上的酒菜瞄呢
“来,先生不必客气”刘裕会意的出声招呼,又给臧爱亲打了个眼色。
“先生请稍待”丢下这句话后,臧爱亲匆匆向后屋走去,没多久已在堂屋里新置上了一副几案酒菜。
刘穆之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落座,与刘裕酒过三巡之后,转头向四下里一扫,随口问道:“将军,听说您有一千金名为兴男,怎不见在府上”
刘裕颇为难以启齿,刘娇与刘兴男被卫风拐走了,这事他没脸四处张扬,说出去不但丢人,还会影响刘兴男的名节,因此连刘穆之都不清楚,只是,既然刘穆之问起了,该如何搪塞呢
臧爱亲暗道不妙,赶紧打着哈哈笑道:“哦是这样的,句章城池破败,又没什么人气,是以阿娇,也就是兴男的姑母,带着兴男去他二叔家住一阵子,过几天该回来了。”
刘穆之表面虽不见动容,心里却泛起了疑惑,刘裕家的情况他是清楚的,除了刘娇一个妹妹,还有两个弟弟,分别为刘道怜与刘道规,即便是刘裕,原名也不叫刘裕,而是叫刘道成,但刘裕少有大志,以振作门楣为已任,为激励自已,同时也为了搏个好彩头,这才改名为裕。
刘裕、刘娇兄妹与刘道怜、刘道规非是一母所出,加上刘裕前几年沉溺于赌钱,兄弟三人的关系并不融洽,这正是刘穆之的不解,刘兴男没必要由姑母领着大过年跑亲戚啊,只是身为外人,却不方便多问,何况这是刘裕的家事,他也没往深处想。
点了点头之后,刘穆之向刘裕郑重的拱了拱手:“将军,令爱今年已十三了吧不知可说了婆家”
“呃”刘裕心中一动,他记起了起来,刘穆之的长子刘虑之今年十六,尚未娶妻,身材高大,仪表堂堂,难道要与自已联姻
刘穆之论起家世,也是次等士族出身,与自已不相上下,算得上门当户对,更重要的是,刘穆之的才情堪比萧何,句章城的上上下下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替自已省了不少心,与他联姻,可以更好的笼络为自已所用,这是好事啊
刘裕不动声色道:“未曾”
果然,刘穆之起身深深一躬:“穆之犬子虑之虽驽钝年少,却仰慕令爱甚久,托穆之厚颜提亲,愿与令爱结为秦晋之好,不知将军与夫人意下如何”
“咳咳”刘裕也站起身,正待谦虚两句再笑呵呵的应下,臧爱亲已赶忙清咳两声,示以提醒
这令刘裕心中一凉,作为十来年的老夫老妻,臧爱亲的意思他如何不明白
关键在于刘兴男,如果冒然允了刘穆之,新婚之夜刘兴男交不出红丸该如何是好不但丢不起那人,还相当于变相的羞辱刘穆之,往重了说,一名得力属下或许会由此心生异念,这是个严重的问题,必须要在刘兴男回家之后,确定红丸未失才能允下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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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六章来劫营了
他娘的这该死的好兄弟这一刻,刘裕无比痛恨卫风,原本水道渠成的美事,却由于这个人生出了变数至于救命之恩与解了京口之围,已被暂时抛去了脑后
姓卫的,你要是敢取了兴男的红丸,老子和你没完心里发了一阵子狠之后,刘裕摆摆手道:“先生莫要谦虚,令郎风姿绰越,仪度不凡,将来必成大器,兴男能以令郎为夫是她的福分啊,只是这丫头自小刁蛮任性,还是等她回来知会一声较为妥当,呵呵先生不要多想啊,料来应是无妨。”
嗯将军难道是看不起自已虽说让自已不要多想,刘穆之却不得不生出些想法,脸面竟挂上了一丝尴尬,自古以来,婚姻大事讲究的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何须征得子女同意刘裕的态度很自然的被解读了推托。
臧爱亲一见刘穆之的神色,顿时暗呼不妙,刘穆之的才华也被她看在眼里,她清楚刘穆之对于夫郎的重要性,略一沉吟,便丢了个嗔怪的眼神过去,不满道:“刘郎你也真是,说话没头没尾,如何能不让人生出误会”
说着,臧爱亲看向了刘穆之,笑着补充道:“先生,刘郎的意思是担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