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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闻睿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越来越强壮的一道热流,将三源位联通后又贯穿而去,其余热流的运行方式也随之变化,逐渐形成了八个相互关联的循环,以心域中的热源为核心,相对独立的在他体内穿梭往来,分别以不同的方式迅速加强着三源位中的光旋。
闻睿觉得,自己修为最弱的神光旋,正与热源融合在一起,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与此同时,体内其他部分也逐渐传来了令他倍受鼓舞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对身体的控制能力逐渐恢复,便尝试着以观想之法化身真灵光旋,在体内各处梭巡。
伤损的骨肉和脏器逐渐软化时,身体各处均有麻木感传来;
脉络和神经恢复了支离破碎的状态后,剧烈的疼痛又让他差点晕了过去;
身体在疼痛和麻木之间相互交替时,他的痛感逐渐钝化,体内的组织开始蠕动生长。
那种生长非常缓慢,缓慢到让他着急。于是,他努力的活动着身上的每一个零件,想刺激这些生机,加快肌体的恢复速度。
疼痛、麻木、再次疼痛、再次麻木
闻睿的嘴角渐渐有血丝溢出,然后是污血,再然后是血块和破烂的内脏碎片。
忽然,他觉得眼睛能动了,这点变化支持者他继续努力。
在痛苦中煎熬了很久之后,体内的八条热终于流汇合成片,不断冲刷着身体的每一部分,脑袋、脖子手指、脚趾
周边的灵气逐渐汇聚过来,慢慢的形成了一条沉重的能量流,沿着定戈桩的行功路线,肆无忌惮的从涌泉穴处灌入体内。此时,他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摆成了定戈桩的姿势。
灵气越来越强、越来越汹涌,直到他再次昏迷前,能量流已如滚烫的铁水般,将他的身体灌的满满的。痛感,再次清晰,对于那种充实的剧痛,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而他扭曲的嘴角,却向上抽动出一个明快的弧度。
黑暗中,闻睿再次醒来时,立即发现了雪丘内光线的变化。他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乌托邦怎么可能出现黑暗虽然大珍珠的光芒会随着时间的循环不断变换,但那仅仅是冷暖色调的交替,不会出现明显的亮度差异。
难道爷爷把自己带回了祖地“爷爷”,闻睿想到这个称谓时,一口热血喷出,心脏剧烈的抽搐起来,那种急速跳动着的痛苦,使他一跃而起,但失去了一条腿的支撑,又使他重重的扑倒在地。
闻睿挣扎着,不停的在地上爬来爬去。他想要找到那个干瘪了的身影,那个带给他一切,又全力保护着他的老人。由于害怕眼睛看不真切,他的双手不断的在爬过的路径周围摸索着,一次次的确认着周围的环境。
慢慢的,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看的越来越清楚。没错不是眼睛出了问题,这里的确很黑暗。但是祖地怎么可能有冰火柱为什么没有点亮他的心脏不断抽搐,浓浓的悲哀挥之不去,爷爷一定伤的很重,重到连火柱都无力点亮
忽然,他的手停住了,因为他摸到了一段软软的身体。那是虫子的身体,虽然它瘦小了很多,但是浑身鳞甲泛出的微微红光,足以证明它的身份。
“虫子”闻睿发出一道意念。
“我还在恢复,别碰我的身体”虫子依然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
闻睿马上把手缩了回来:“爷爷呢”
虫子悲戚的意念传回:“死了”
闻睿楞在当场,这道意念如一柄利斧,狠狠的劈在他的真灵光旋上,差点又让他晕了过去。
“这是哪里小畜生,佛爷一定要宰了你”一道狠厉的咆哮在雪丘中回荡。回答它的,只有拳头接触皮肉的声音,和肉体撞击冰层的声音。雪丘被震裂时,愤怒的咆哮声已经变成了艰难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束束尖锐的光线从几个裂缝处刺了进来。雪丘内,被光线映的光怪陆离。
四周不再黑暗,闻睿制止了度厄和尚的咆哮后,找到了还在恢复的多吉。但他仍然在找,凄苦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念叨着什么。在他到处乱爬了不知多久后,空间内的每一处,都留下了斑驳的血迹。他刚刚恢复的身体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双手和双膝已经血肉模糊。
某一刻,闻睿突然安静了下来,脸上的神情变得痴痴呆呆。
因为他收到了虫子传来的意念:“我们被冰冻在这里很久了,但只有你、我、多吉和那个和尚。我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有种气息很熟悉,是从你身上发出的,那个气息以前曾经让我害怕。我已经探查过,这里冰冻的只有活人,不在这里的,一定死了”
空间内,上身残破,失去了大部分身体的度厄和尚,正靠着雪丘内壁艰难的喘息着。闻睿醒来后没多久,他也醒了,在闻睿恢复身体时,他被猛然暴涨的能量推了出去,身上的坚冰碎裂时,又被带去了不少皮肉。
他无法象闻睿那样恢复修为,感觉稍稍好了些,就仰仗着那把弯刀嚎叫起来,被狂殴了一顿之后,再也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此时,闻睿爬了过来,伸手扯掉了他抓刀的手臂后,斜卧在他身边。
欣赏了一会弯刀,闻睿开始一小截一小截的切割他拖出体外的肠子,一边切还一边喃喃自语,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沉浸在这种疯魔般的状态中,闻睿每一刀割下,就有一个精致的符咒顺着伤处刺入和尚的本命舍利,那是他现在有能力使用的,最恶毒的符咒。
虫子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它也痛恨和尚,但敢没过来。它对这个状态下的闻睿有些恐惧,发自心底的恐惧。
两天后。
和尚身上自动护主的淡金色佛光,在一截截内脏离开身体后,已经显的灰败不堪。从闻睿第一刀切下,他那种颤抖而尖锐的哭声,便一直回荡在雪丘内。认识他的人一定无法想象,这位曾经趾高气扬的罗汉,用堪比花腔女高音的声音哭泣时,是何等怪异的场景。
闻睿却在微笑,痴痴的微笑。红色的泪水不断滴落,这种微笑仿佛一直没有变过。他一边切割着和尚的内脏、一边嘟嘟囔囔的念诵着着咒语,很难想象,在这种状态下,他也可以把这两件事做的如此协调。
此时,弯刀已将和尚的胸膛剖开,闻睿看了看和尚围绕着灰败金光的心脏,轻声的喃喃道:“大师,你的念力,好难看呢。”
和尚颤抖着尖锐而变形的声音,不断重复着急促的哀求:“闻人居士,闻人大老爷给和尚一个痛快吧,求求你了闻人大老爷”
闻睿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仍然在自言自语:“你不入地狱,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