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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秋兰眨眨眼睛,笑道:“人家好奇嘛。”说罢,又一下子坐起来,有些生气地说:“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从京城开始,就一路跟我唱对台戏这远的不说,就从我们到家开始,他已经挑唆我爹训诫我好多次了真是个惹人厌的家伙”
苗子茜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想到先前在荷花宴上看到刘文熙纠缠石秋兰的事,愈发地忍不住了,大笑起来。揶揄道:“人家看你是特别的,所以才要故意地欺负你,想要引起你的注意。你自己想想看,他对其他人有没有这么坏”
石秋兰还真的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十分郑重地点头道:“对,他对我就是很坏”说罢,抬头看着苗子茜,连珠炮似的抱怨道:“依我看,他这个人本质就有问题,对谁都是一副使坏的样子,对我尤其地坏气死我了要是能咬他一口,我真恨不得咬得他血流如注”
“行了行了。”苗子茜听石秋兰越说越暴力,越血腥,便笑着打断她说:“姑娘家的。干嘛说得这么血腥你要是真的烦他,那就无视他,而不是每日里和他斗个没完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依你的个性。也不是个能忍住的主儿。所以啊,你们暂且就这么相处下去吧,看以后事情还会不会有转机。”
石秋兰还要抱怨时,见苗子茜已经一手拿着小锤子,一手扶着那些在她看来破烂不堪、没有任何价值的石头叮叮当当地打磨起来了,便无聊地打了个呵欠,无精打采地说:“算了。我看你也不打算理会我了,正好这一路上和那混蛋斗得累了,先休息一会儿,醒来再和你说话。”
说罢,石秋兰头往里一歪,很快便睡着了。
苗子茜还从来没有见过谁能睡得这么快。不禁哑然。待石秋兰一睡着,一屋子便又陷入了沉寂之中,苗子茜原本雕琢石头的动作也缓慢了下来,最后,她干脆停住了手。呆呆地坐在那里发呆,想着秦芃这一路以来对他们一家的照顾;想着那个月色皎洁的夜晚,秦芃温柔地和她说话,深情款款;想着黎明的时候,秦芃帮她掖好被角时,落在她额头上那轻柔的一吻
一时,种种往事、种种猜测、种种情绪涌上心头,苗子茜只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要炸了。
秦芃对她特别地好,苗子茜之前并没有注意到,即使是偶尔察觉了,也想当然地认为是因为他们一家人对秦芃来说有重要的用处,却从来没有想到,秦芃是对她用了心思的。现在,一旦发现了,一些长久以来被苗子茜有意或是无疑忽视的细节,便都跑了出来,争先恐后地要展示给苗子茜看,弄得她整个精明的脑袋,现在都变得像浆糊一样,停滞不前、运转不动、昏昏沉沉的。
“啐”一把扔下手里的小锤子,苗子茜双手在自己的面颊上拍得噼啪响,自己骂自己道:“苗子茜争气一点别为了这一点小事就弄得自己心烦意乱的你悲催地穿越了,如今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努力地奔小康才是你最应该关心的事,至于其他的事,神马都浮云嗯,就是这样”
说罢,苗子茜拿起锤子,敲得愈发地响亮了。
苗子茜在这里为了发现秦芃的情意而纠结,那边,石文翰也正夹枪带棒地讽刺秦芃拐带苗子茜出来,图谋不轨。
“我这次出来的时候,苗叔和苗婶就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我看看子茜生活得怎么样,寄封信回去,好让他们放心。”石文翰以一副正牌女婿的样子,十分倨傲地说:“秦老板也是的,既然带了子茜出来,又为什么不写几封信回去,好安苗叔和苗婶的心呢”
秦芃听出了石文翰话里责难的意思,却并不困窘,微微一笑,说:“想来,苗师傅和苗夫人和大公子说这些话时,一来是爱女心切,二来是客套寒暄之语。”见石文翰闻言不悦,秦芃不慌不忙地说:“自打我和子茜出京起,每天子茜都要用信鸽往家里的传递书信的,从未间断,又怎么会让苗师傅和苗夫人如此担忧,以至于郑重地托付给大公子这些事呢”
石文翰闻言,脸上青红一阵,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石显见状,赶忙出来调停,拿些别的话岔开。
秦芃也不和石文翰计较,大度地笑笑,顺着石显的话就接着往下说开去了。
有了石显刻意为之,和刘文熙推波助澜,总算是和平安乐地度过了相处的第一天。
当晚,苗子茜和秦芃就敲开了刘文熙的门。
刘文熙见秦芃和苗子茜一起进来,正笑着想要揶揄几句呢,秦芃就一把关上了门,然后一脸正色地问:“购买那批造型奇特的石头的商贾莫名其妙地就出逃了,你说,这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刘文熙先是脸色一惊,随即借着络腮胡子的遮掩蒙混了过去,笑道:“你可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我可是刚从京城赶过来,一路上被石大公子催得马不停蹄的,哪有时间做那些事而且,我正义凛然的,绝不做此等有辱我人格的事”
说罢,不待秦芃答话,刘文熙又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苗子茜,痛心道:“我说你这丫头平时也满精明的,怎么一碰到这些破石头就傻了那些个破石头,也值得你用一万两银子去买你真是疯了白白和秦芃混了这么久,一点出息都没长”
“没长出息的是你,不是子茜”秦芃待苗子茜反击道:“你懂什么,子茜仔细地查看过了,那些造型奇特的石头里面,有百八十方是玉石。以石家庄的玉质看来,价值可不会低于一万两银子。”
刘文熙惊愕得嘴巴长得老大,半晌,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嘟囔道:“算了算了,我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你别想给我绕开话题。”秦芃笑道:“你要是个爷们儿,就爽快地承认这件事是你做的。”
刘文熙眼睛转了转,耍滑头,无赖地笑道:“我是爷们儿不假,可是不是我做的事,你也不能逼着我承认啊”
“不是你做的你会替那个人说情”秦芃一脸“我早就看透了你的本质”的样子,说:“别忘了,你有多痛恨奸商”
刘文熙继续做垂死挣扎:“石村长都说了那个人是他的朋友,是老主顾了,怎么可能会是我”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苗子茜笑嘻嘻地接了一句,噎得刘文熙直翻白眼。
秦芃见状,故作大度地笑道:“好了好了,我现在要你承认,也不是想追究什么。反正,子茜的这一万两银子已经许诺了出去,也不能反悔了。”
刘文熙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勉强道:“本来是想帮你们,没想到弄巧成拙了,倒害你们损失了一万两银子。”
“银子倒是没有损失,只是,这一时之间也换不回来。”苗子茜慢条斯理地说着,看了秦芃一眼。
秦芃会意一笑,问刘文熙:“你真的有心补救”
“那当然”刘文熙十分有义气和担当地拍了一下胸脯,说:“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我在江湖上的名号那可是响当当的谁不知道我最重义气,最有担当的”
眼见着刘文熙入了套儿,秦芃和苗子茜都忍不住笑了。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秦芃施施然一笑,伸手,极为自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