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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讽刺的是她因为伤心及耗力过度而昏厥过去后,她预知了从前总是笼罩在云雾里的未来,看见自己能够改变的未来,当她醒来,她察觉到自己的能力更上层楼,这才明白自己打破最后的迷障,成就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境界。
典渢渰现在不仅要报复整个天朝,更要叫魏晋后悔背叛了她,冷肃且残酷的笑著喃喃道:“我要用这个不属于你的天下来折磨你,让全天下的人都受苦”她仍然要帮助绝煞堂取得天下,但并不是要让他们享受权利的甘美,而是要使他们接受逆天的惩处。
对她的能力和术法毫不关心的魏家人,当然察觉不出来她将他们的命运全和她拉上关系,一旦她移开护命的深海石,天谴将落在每一个和她命运相连的人身上,但她是唯一会死在雷击之下的人,其它的人则活著度过悲惨的未来权与利将是给他们最大的惩罚。
***天眼族原就是天朝中较特殊的族群,旁人很难去理解他们所背负的宿命,所以天眼族人必须相互扶持、依赖,这也使天眼族人在施术时,只要有人见情势不妙便会加入协助,若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族人仍会在一旁护法,鲜少有孤立无援的时候。
典渢渰的能力虽然高强,但在她的内心深处仍是个倍受呵护的小女孩,傲气促使她离开天朝,却无法支撑她逐日粉碎的瑰丽世界,她不允许自己请求任何人伸出援手,然而她心中有一双看不见的小手,希望有一天能有人把她拉出绝望的闇黑深渊。
这个人无疑地是魏晋。他从潜伏在世外桃源里的卧底口中得知典渢渰的离开,在此之前他们虽然多次暗中与她接触,但是看似有些愤世嫉俗的她并未动摇帮助天宗的决心,兼且天眼族人都有过人的意志力,噬垩术对她丝毫起不了作用。
所以他安排一切全力打击典渢渰,直到她接近崩溃时才以救世主之姿接近她,凭著魏晋对付女人的丰富经验,生嫩的典渢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当时她迫切的需要一个安全的依靠。
典渢渰是以成为天朝国师被教育长大,她忠心护卫天宗的观念跟天四女一样难以动摇,但是面对获得她全心信赖的魏晋,她的意志力就变得非常薄弱,魏晋也就是趁这个时候对她施下噬垩术。
造成她总在与两个坚持不同观念的自己拔河,最后靠近自己的邪恶获胜,从小坚持的信念崩溃对她留下严重的打击,傲气凌天如她无法接受自己成为天朝的叛徒,但又克制不了歹毒和仇恨的念头,终使她越来越暴躁和阴阳怪气。
她使自己陷入疯狂,唯有如此她才能忘记在善与恶里挣扎的痛苦,渐渐地她遗忘了从前和本性,只记憎恨天朝人、憎恨每一次出现在眼前的人事物,渴望著用鲜血来洗刷这个充满憎恨的土地。
后来魏晋求她主持离堂的事务,她以为自己受到重视,所以毫不犹豫的接受了,但是她发现无论自己做的多好,曾经占据她心房的人仍自私地将她丢开,偶尔为之的书信上几句令她欣喜若狂的字句,全是为了安抚她的诡计。
早先,典渢渰并非没有察觉到蛛丝马迹,只是她从不愿深入探究,因为她不想承受失去心上人的后果,她不想再次孤单一人但,事实上当她舍弃天朝时,她的身旁已经没有别人,只留下她和一双曾经渴求被握住如今早已萎缩的手。
绝望淹没仅存的理智和真心,疯狂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拖著全世界的生物,陪著她一起下地狱
呵呵呵
典渢渰失控的凄厉笑声在斗室里回荡,失焦的双眼彷佛看见前方两道虚幻的人影,他们有著不相上下的俊美与修长,但一个眼里盛载的是终年不化的寒冰,清澈地宛如明镜;另一个却是恶鬼聚集的渊薮,浑浊而黑暗。
她从不曾这么清晰的看见过他,清晰到连他眼里倒映著的、丑陋的自己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浑身一震坐倒在地,脸上闪过惊慌的神色,抱著头大叫道:“不要看我求求你不要那样看我”
“我要报复、我要所有人付出代价”
“我不能让你阻止我,我不会让你受太多苦的,求你不要再看我了”
她失措的呐喊,字字句句饱含怨怼及挣扎,还有更多无以名状的情绪。
她猛地趴在地上伸出剧烈颤抖著的手,摸索著捉起先前留下的术器,每次以为自己捉紧了却又看见它从指爪中滑落。是的,她在害怕,她了解天宗也清楚自己背叛了什么样的人,虽然拒绝害怕,但仍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豆大的汗珠滴下,流过她的眼分去少数的注意力,那接连破碎的汗珠彷佛是无数的利刃刺进她的心房,她惊喘一声,从似真实幻的疯狂里清醒过来。
典渢渰倏然跳起背脊贴紧身后的墙,眼里多了坚定盯著前方飘忽不定的两道身影,她粗喘著,用力吸口气,放声喊道:“滚开,讨厌的心魔”
幻影在她尖锐的咒骂声中消散,空气里却仍然存在著令人紧绷的气息,用力的左右甩头后,她瞪著手里总算捉住的瓶子,凑到乾涩的唇边以牙齿咬起软木塞,口齿不清却不容置疑的道:“谁都不能阻止我”
从怀中拿出纸包塞进瓶子里,呢喃道:“我构筑的未来里,没有你的存在也不能让你存在,但至少我能让你在幸福的美梦里安安静静的死去。”
牢牢的栓上软木塞,她走到太极八卦图的中心,盘坐下来将收集的术器一一布置好,用不必要的力气捏紧手中的瓶子,她似乎有些迷惘,但并没有影响她太长的时间,很快的她吟诵起冗长的咒语。
全神灌注的典渢渰并未听见一声沉重的叹息,一道形态淡然却是穿著帝王打扮的男子出现在她背后的半空中,朝阳苦笑道:“真是顽强,竟然只靠真实的汗水就能脱出幻象。”背负著双手道:“楚,接下来朕该如何是好”原本是想强行矫正典渢渰的性情,但收效明显不大,干扰了半天仅仅让她放弃取天亦玄的性命。
朝阳有些心虚的扯扯嘴角,他的光明磊落全叫先前让典渢渰在水镜里看见的景象给毁了,虽然那的确是事实,可天底下那来那么多巧合呢
藏匿在他背后的黑色身影默然不语。
朝阳却彷佛接受到她未曾说出口的话,低笑道:“是吗果然只剩下唯一的选择了。”眼前女子的怨恨是那么的深,强烈到让他们夫妻无法安眠,一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