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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愈说:“没有,我记得。但是我还是不相信庄阳公主自己杀死了自己。”
玄机说:“好的,我帮你信吧。你把披帛缠在你脖子上,打个活扣儿。如果你还记得当初,你应该记得这条披帛。四句诗是你题的,我绣的,上面的味道是我多年自摸的味道,上面的暗红斑点是那天晚上你肏完我,我阴唇和嘴角的血腥。”
韩愈将那二十八个字一个字一个字看过来,注意到披帛上点点滴滴的陈旧的暗红斑点,下意识地顺手把披帛套在脖子上。
玄机说:“你紧一下,看到什么”
韩愈说:“油灯的光有些发红。”
玄机说:“你再紧一下,没事的,你看到什么”
韩愈说:“我看到你用挺粗的丝线,帮我把那两个汉朝的白玉刚卯和严卯穿起来,这样我就可以系在腰上了,中间系个疙瘩,这样两块玉就不碰上了。我教你读刚卯和严卯上的字,我读,你跟着我读,疾日严卯,帝令夔化。慎尔固伏,化兹灵殳。既正既直,既觚既方。赤疫刚瘅,莫我敢当,正月刚卯既央,零殳四方。赤青白黄,四色是当。帝令祝融,以教夔龙。
庶蠖刚瘅,莫我敢当。”
玄机说:“你再紧。”
韩愈渐渐听不见玄机的声音,他拔开孟春院看热闹的人群,看到玄机青着脸躺在棺材里,长得真好看啊,他心里想,然后玄机就睁开眼,叫了一声,说,你个禽兽,你怎么才来啊。
韩愈看见玄机走下轿子,走进他家,他看见他父母暗青着脸,周围的墙都被映得暗青了,天空都被映得暗青了,偏巧是个春天,碧桃花红得发暗紫。
韩愈听见他父母持续的埋怨和威胁,然后听见玄机轻快地在他书房的窗户下叫,韩愈,我走了,这里我不能再呆了,我不让你为难了,你选择不了你父母,你可以选择不要我。你选择不了不要我,我知道,我选择走掉,你就不用逼自己了。我把能给的都给你了,你忘不了我的,那部分是我最好的,你好好的吧。
玄机的另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别紧了,韩愈,放手,否则要出事儿了。”然后这个声音又变得很轻了。
韩愈看见他的心里一紧,扔下手里的书,打了一个小包袱,几件衣服、几本书、砚台、毛笔和披帛,和玄机一起跑出家门,没人听见。轿子,马车,骆驼,黄沙,缩在一起的柳树,穿大唐服饰的胡人,幞头、圆领、六缝靴子、腰间帛鱼,穿大食服饰的汉人,小袖花锦袍、衣长仅仅过膝。韩愈和玄机在一个叫敦煌的城市住下,住了五年,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儿子叫韩刚,女儿叫韩妍。
韩愈想起父母,他们应该老了,想起长安,大雁飞过绕城的八条河流。骆驼,马车,轿子,长安的家门。韩愈让玄机在轿子里先别动,他先回去看看路数,希望父母已经忘记了对于玄机的不满和不容。
韩愈看见家里的一切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他书房的灯还亮着。韩愈看见有人在书房里读书,除了少了那条披帛和他五年前拿走的那几本书,一切一样,连那个读书的人长得都和他一样,只是多了一脸病容和愁苦,脸上不带一点黄沙。
韩愈怎么挣扎也挪不开步子,他慢慢看着他和那个读书人慢慢合成了一个。
在这缓慢中,韩愈想起他和玄机的第一个夜晚,他躺在玄机的身体里,他第一次有那种喷射。那种喷射之后,他第一次觉得,死是个非常美妙的事,即使没有死,想到它都轻松。玄机的嘴里是韩愈阳具上带的玄机处女血和韩愈的精液,玄机一动不动,抬头看着韩愈,眼睛大大的,耐心地等着他的阳具再次在她嘴里的血和精液里勃起,然后再次埋头嘬他,用舌头把他的阳具缠紧、放松,再缠紧、再放松。在第二次喷射后,玄机把他的阳具吐出来,然后把自己的处女血和他的精液一起吞了。
韩愈从后面把披帛系在玄机脖子上,让玄机双腿跪下,双手支撑,臀部撅起。韩愈从后面插进去,他看到玄机的云髻,黑发如花如雾如黑夜如云霞,随着韩愈的抽送,云髻上乌云起伏,垂下头,花瓣散落。
韩愈从后面牵起玄机的头发和披帛,一边抽送,一边把她的头高高扬起,马一样,韩愈牵着她,骑着她,弄疼她,窒息她。
一千次抽送,“杀了我吧”玄机喊。韩愈最后一勒,玄机赤裸着挣扎着扭回头,韩愈看到的是自己狰狞的脸,一脸病容和愁苦。
这次,不是韩愈走向他,而是他走向韩愈,韩愈手上的力气已经使出,仿佛一支呼啸而出的箭,没有机会回头。韩愈怎么挣扎也挪不开步子,他慢慢看着他和那个愁苦的读书人慢慢合成了一个。
韩愈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死亡和对面牢房里被锁着的站立着的叫喊着让他不要再收紧披帛的玄机。
面屄
禅宗第五代祖师弘忍问尼姑玄机:“你的裸体能帮我一个忙吗”
韩愈的尸体被从牢里抬出去,地上、尸体上湿乎乎的一滩。一个狱卒抬两只手,一个狱卒抬两条腿,还有一个狱卒托着中间的两个屁股蛋子。玄机的人从牢里被放出来,没人给她什么说法儿,玄机也没问什么。一个狱卒打开牢房的门,另一个狱卒递给她一个包裹,里面是进牢房之前被收走的私人物品。一个长了一张老核桃脸的太监从一个角落闪出来,交给玄机一个绣囊,又在瞬间从那个角落闪走。玄机攥着绣囊,里面似乎硬硬的,玄机没立刻打开,看到太监的核桃脸,她心里的眼睛也就看到了躲在某个角落正在用肉眼看她的皇帝李治。
绣囊里是庄阳公主碎成两半的手镯。庄阳公主勒死自己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看到神秀的眼神儿了,里面全是我,没有他自己,也没有别人,也没有别的女人,我也没了,全是那个眼神儿了,别拦着我,我不想再看到其他的了,神秀啊,被这个眼神儿照耀比我自己修道快多了,我得了,我到了,你不用讲什么经了,能给出这个眼神儿就对了,爱死它了,我爱死它了。”庄阳公主倒下的时候,左侧先着地。左手腕上的玉镯碎成两半,新碎的断面仿佛新断了的骨头。庄阳公主买到这个镯子那天,飞到咸宜庵来,对玄机说:“终于找到这只镯子了。你见过这么白的、这么滋润的镯子吗我就说,你也没见过,我也没见过,前朝管宫里珠宝的老黄公公也没见过。我最近有些瘦了,镯子刚刚能戴进我的左腕,我现在的左腕和神秀的鸡鸡一样粗细。今天十五,今天晚上月亮大,我今天晚上用左手自摸,我靠在榻上,冲着月亮,我用中指和食指反复摸我的阴蒂,我的水流出来,我用中指和食指沾满了,再摸我的阴蒂,再摸,月亮就在我的阴户深处亮起来了,痒痒就像光和烟和根须一样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