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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真的挥手叫来了服务员,不过没叫她去拿什么尿不湿,而是找了一个铅笔和纸,然后在上面画了起来。驴哥一根烟抽到最后几口,画家那边也在纸上绘了个图案出来,递给了驴哥。
纸上画着一个人倒在地上,脑袋整个摔烂的场景,画家这小子没吹牛,确实有几分美术功底,虽然画的简单,但是整个场景的张力都十分生动的体现了出来。
但驴哥也是见过场面的人,给上次的雇主带队的行动中,吃死人肉他都目睹过,所以反应并不强烈。但是这张纸上,以死人头摔烂的点为圆心,一个蜘蛛网状的八边形引起了驴哥的好奇,指着问道:“这是什么,水泥地上刷的图案”
画家神秘又阴森的笑了一下说:“这个,就牛了,这是小周自己画上去的。”
“等等,这个自杀的人,是小周,对吧”驴哥问,画家点了点头示意没错。
“他先在楼下画了个图案,自己又爬到楼上去跳下来摔死在上面,这小子平时挺老实的,怎么自杀搞的这么的折腾。”驴哥有点纳闷。
没想到画家对驴哥的反应还是不满意,指着那图案说:“你知道这是用什么画的么”
“白灰沥青”驴哥根据之前画家说的情况,随口猜了两种。
“不对,是小周自己的血,这家伙趁午饭没人,把盯着他们刷沥青的狱警给打晕了绑到暖气管子上,自己用布包上碎玻璃,照自己肚子上就戳了几下,后来法医来看说刺的那叫一个深,肝都破了。”画家咧着嘴,在自己肝脏的部位比划两下说。
“等等,你不是说,他是跳楼死的么”驴哥指着图案问道。
“是啊,最狠的就在这儿,这哥们也不知道是鬼上身了,还是失心疯,往死里的折腾自己,他先自残,用血画完这个图案之后。又爬上了四楼,对准这个图案大头朝下扎了下去。当时摔的脑袋和烂西瓜似的,脑浆飞了好几米远。”画家生动的描述终于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驴哥被恶心的吃不下去了。
不仅仅是驴哥,由于画家说到精彩的地方,太过投入声音也高了起来,旁边几桌的人也都被吓的不行,纷纷对画家投以厌恶的眼神。一个高胖的人更是操着一口北京话说:“嘿,我说哥们,差不多就打住吧,爷我这儿吃饭呢。”
刚出来的人一般心情好,不会计较一些口头上的争吵,另外如果刚释放就打架,警察很容易把责任都算到有案底的人身上。所以画家陪了个笑脸,说不好意思,喝高了一点,驴哥一看也吃差不多了,就结账带着画家到了自己的往处。
跨了火盆走完了所有程序,驴哥又扔了个手机给画家,手机是驴哥换下来的,一会再出去买个新卡就行。
进屋两人聊天的时候,驴哥又碰到了口袋里那张绘着图案和小周尸体的纸,拿出来想扔又觉得有点舍不得,毕竟小周这家伙与自己也有过数面之缘。就用手机拍了下来,把图片发到了微博上,写了一句话:“悲惨的死去我们不怕,为什么还怕悲惨的活着”
由于图片是铅笔画出来的,所以可以上传,发了微博之后,驴哥又和画家扯了一会,聊聊了接下去准备做什么。下午两个出去办了手机卡,给画家买了点生活用品。找了个烧烤店又是一通狂吃海喝,回来两人都醉的厉害就各自睡觉,驴哥把床让给了画家,自己拿出野营气垫和睡袋,打了个地铺。
谁知道睡到半夜,画家果然开始拉肚子,就一趟一趟的跑侧所。坐在马桶上无聊,画家就拿着驴哥给他的手机摆弄,熟悉上面的一些功能。谁知道刚从卫生间出来,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息,写着:“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画家一下子愣了,看这号码又根本不认识,就把驴哥推醒问:“我手机号你给过谁”
驴哥迷迷乎乎地说:“你小子睡出癔症了吧白天我给你办卡的时候你不是就在一边么号还是你亲手挑的,说什么尾数正好是你睡过的姑娘数。”
听驴哥这么一说,画家也确实想起来,下午才办的号,“可能是发错了”画家说完就想继续睡。
谁知道这短信根本就不停,手机一个劲的响,画家拿起来一看,已经发了十多条,都是同样的内容:“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画家火了,也不管已经是凌晨1点,就按上面那个号码拔了回去,语气很差的问:“你他妈谁啊三更半夜的,让不让人睡了”
没想到电话那边比他还不客气,立刻回骂道:“你他妈的是谁啊大半夜打我电话,找抽是吧”
“你是不是138,你的手机不停的给我发信息”
“发你妹的短信,我手机一直在这里充电来着,你神经病吧”骂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画家这么一折腾,驴哥也被吵醒了,再加上画家半小时就跑一趟侧所,两个就都睡不觉。驴哥就拿着手机上微博,一看自己刚发的小周自杀那张图片的微博,已经有人回复,内容是:“你没得罪过这个人吧”
仔细一看回复的账号,正是驴哥上次的雇主,出手很大方,这次回来之后,给了他不少佣金,够驴哥用好久的,所以对他印象不错。就回复说:“同牢狱友,数面之缘,互无恩怨”
没想到这个雇主在线,立刻在微博上回复:“那就好”
驴哥这边玩微博,画家那边手机却始终响个不停,最后只能关机。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天快亮了才有了睡意,各自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画家打开手机,发现一口气多了几十条短信,都是昨晚那个手机号。可能是手机中病毒了驴哥对画家说,两个人又四下转了一天,画家在监狱里呆的时间太长,而这几年北京变化又是非常巨大,所以画家感觉自己简单像是到了一个新的城市,看什么都好奇。
两个人边转悠一边合计,最后想能不能找个先做点小生意,驴哥手头有些钱可以给画家做启动资金。一天下来两个都累的脚底板儿疼,特别是画家这种拉了好几次肚的人,就更觉得浑身像是散架了。
晚饭后两人倒头就睡,但是半夜再一次被吵醒,画家已经彻底愤怒,叫着要把那手机号写到火车站侧所墙上,旁边标明:“求一夜情”
但驴哥毕竟书读的多,脑子也不算笨,立刻叫画家打通后先别忙着骂人,先问清对方是谁,要干什么。画家一拍脑袋说对,拿起手机一看说:“咦这回换了个号骚扰我”
接通之后画家先问对方是谁,对方说你神经病啊,打电话过来问我是谁。画家就说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