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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睡得很早,但是好久都难以入睡。他在不停地回忆,不停地想。他想为何他和利海会弄到最后那种局面。他们为何就没有再和好的可能。那主要是因为,在利海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庞大的以她娘为代表的后援会。这个后援会无条件地支持着利海的每个决策,并帮她出谋划策。可是在这方面,马人几乎等于零。所以,在一再丢失自己应有主权的基础上,他们的共同语言也越来越少,他们的感情也在逐渐丧失,直到丧失怠尽。对利海,曾经有过爱,那也是一种寂寞中的感谢。可是她不这么看,她把她的每一步,都纳入算计的冰水中。马人渐渐感到,和她在一起,令人莫名地恐惧,令人深感不安,最后他只想摆脱这一切。他一直想摆脱,但是没有这个能力,直到最后,被逼到了绝处,使他不得不纵身一跃。
到了后来,利海也发现了马人的这种变化,但是她不是用温柔的方式来化解,而是用强力来征服。而这也终于激发了马人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魄力和反抗的斗志和决心。
当一个男人不去拼、去干、去行动,而只求逃避和苟安时,他就只能被唾弃。
晚上,很巧,洗衣粉用完了,打火机用完了,电灯也不亮了。
马人醒得很早,大概是三点左右,他正做着一个梦,就突然醒了。
接着开电脑,开灯,灯又亮了。他又睡了半小时,就起来了。
这天早晨,他连牙齿都刷得很仔细。
他想到昨晚的反常,那就是连着好几次打喷嚏,一定是盼盼也在想他。
台长似乎有所觉察似的,就是在他身边团团转不走。
马人想,如果她乐意,应该和她在淮北好好转转,买买东西,然而挑家好点的饭店吃完饭下午再回来。
他想,一定不再受杂念的干扰,今生今世就好好地爱她一个人。
他回忆起那些寂寞的日子里,尤其是这一年来对她的思念,他就觉得能和她重逢也是上天的恩赐。
是的,他本来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的。
他为此应当感谢几个网友,是她们看到了他写的盼盼后,用着不同的方式提醒了马人,才给了马人再去找她的勇气。如果他没有这种勇气,那么即使成功唾手可得,他也会失去。
这就是他上网的最大的收获吧。
谁说他花心呢,谁说他喜新厌旧呢,这件事就是最好的回答。
在他的童年,他有他的奶奶,他就很快乐,很自在。奶奶一去世,他就感到他的好日子完了,福掉了,家里尽出怪事。
当然,他是不可能再拥有奶奶了,但是,盼盼来了,就弥补了这个空缺。
哪怕她再离开,她也迟早是他的人。他也是他的人。
他想到了一篇文章:只要他回来。能回来的就是自己的。
他又想到了他在庙里求过的签:你莫寻她去,她自寻你来。
在这个早晨,他想了很多,又好象什么都没想,他就在电脑前写着,为的是打发掉这等车前的一点时间。
天真第五十七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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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淮北回来后,天快黑了。写这一篇,有好几次,最后还是写不成。
眼泪也好象是擦不干。
时隔两年半,马人再见到了盼盼。那一年,她十九。而这回,马人问他:“你是21吗”她说:“不是,我都22了。”
也就是昨天早晨。马人错过了第一班车,只差几分钟,他能看到前方几十米处有辆车刚刚起动。如果他拼命去追,他应该能追得上,但是他没有。
下一班的车是六点半的。马人就在那儿等。顺便到那儿附近的网吧看看,问了其中一个人,他说老板是文彬,还没起床,马人说和他是同学,他就很客气。
自由不知怎的,很不热情,连王周也是,没有象上次那样减去十块的车费。
马人八点半才到淮北。到花鸟市场并没有找到盼盼,他就打了个电话。盼盼说她等了好久不见他就回去了,现在在一个叫静静的她认的妹妹的租的房子里。离得不远,一会儿就到。
马人就在那花鸟市场门口等啊等。
他瞅着过往的行人,尤其是从远方走来的女孩,总在想,会不会是盼盼。有几个都是很难看的,他想,可不要是她,走近了并不是她。
就这样,等到差不多九点了,马人有点着急,就又打了个电话。
盼盼说,她到了,就在对面。
马人拿着电话往对面马路看去,看到了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孩,认出是她,就放下电话,忍不住向她走去。
她的脸很白很黄,好象大病初愈,干枯,没有一点血色,头发很短,染了点色,眼睛上画了眼影,显得很扎眼。脸上的绒毛好象比以前长了很多,离近了清晰可见。浑身都很单细、瘦小。穿一双白运动鞋,外面穿的是发白的牛仔,里面是个红色鸡心领的衬衣。
他们见了面就说起话来,而她说话,总象是大声嚷嚷,引起周围的人转头观看,马人就感到很不自在。
他们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马人很为她的打扮难为情,她也似乎很害羞,怯怯的样子。
后来他们就说到对面去等车,她说她妈住院了等等。
但是,等到快十点,也没等到去马人家清水潭矿上的车,他们就一同向她妹租的房子走去。
马人问了刘飞的事,她是知道的,但并不象刘飞说的那样。她说只见过他一次,都忘了他长的啥样了,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可是,就是这个叫刘飞的男人,编了一个:他是毒贩,开轿车,带盼盼去开房三五次,还都是盼盼主动找的他,盼盼给他,“很浪,技术好好的,他们一夜做了五次”的弥天大谎。马人觉得曾经那样怀疑盼盼,很对不起她。
对这个最关键的事的判断马人还是正确的。
他们走到那个屋里,那是一个菜市巷子里的一个院子,二楼,靠拐的一间很小的屋,窗户没开,马人一进去就感到很气闷。
她老说要回家,但是回家有什么事,他又不说。马人就说:“我饿了,总不能我一个人在这吃饭。”她就改变主意说吃好再回。马人给她钱让她去买,她不愿意,马人就去买了二三十块的菜来,有烤鸭、熏肠这是她点名要的、鸭头、鸭血、豆皮等,还买了一瓶啤酒,一瓶花生奶,几个刚蒸好的馍。
买来了他们就开始吃起来,只有一个凳子,上面放风扇了,她就蹲着,马人坐床上,就着靠墙的半个桌子吃饭。
她吃了一两个馍、一个鸭腿,还吃了不少熏肠,别的菜,她动也没动,她也不喝东西。
她吃完了,就要走,她先把房间钥匙给马人的,却又要回去,她收拾了两大包衣服,说是谁谁的,要给她送去。马人刚进屋时,就给了她二百元钱,叫她买点东西去看她爸妈。她没有推辞。
她临走时,说了几句让马人老实呆在那儿等她的话,就关上门走了。
买的菜太多了,开始马人准备下劲吃的,后来发现,怎样也不能吃完,就不吃了,把它们包好,准备回去时带回家接着吃,反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