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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赵太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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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大度。”李副所长看着他,“不过我要提醒你,金翠这个人……睚眦必报。你今天让她下不来台,她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潘浒站起身,“谢谢李所的提醒。那今天就到这里?”

“好。”李副所长也站起来,与潘浒握手,“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我。这是我的私人号码。”

他递过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一串手机号。

潘浒接过,道谢后离开了会议室。

走出派出所大门时,上午的阳光正好。潘浒站在台阶上,眯着眼看了看天空。秋日的天空湛蓝高远,几缕云丝飘在天际,像被撕开的棉絮。

他走下台阶,沿着人行道慢慢走。街道上车流不息,行人匆匆。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平静、有序。

金翠最后那句话还在耳边回响——“这事没完”。那不是气话,而是一个习惯了为所欲为的人,在特权受挫后最本能的反应。她不会反思自家已经成年的孩子,当中对妇女实施骚扰是犯罪,只会将一切归咎于别人。

潘浒走到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他没有立即说目的地,而是拿出手机,先给李虹发了条信息。

“见面结束了,不太顺利。对方态度有问题。你这几天注意安全,车子你用着,如果遇到什么事情,立刻报警或者给我打电话。”

李虹很快回复:“怎么了?他们为难你了?”

“没有,我能处理。就是担心对方可能有不理智的举动。听话,注意安全。”

“好,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放下手机,潘浒对司机说了自己要去的目的地——华锦苑。

车子汇入车流,朝着城东方向驶去。

路上,潘浒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脑海里却在快速运转。

金翠今天的行为,暴露出几个关键信息:第一,她完全缺乏法律常识和对规则的敬畏;第二,她习惯了用钱和势解决问题;第三,她的丈夫赵刚,要么是对她的行为毫不知情,要么是知情但约束不力。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意味着这个家庭存在严重问题。

潘浒睁开眼,点击智能腕表的绿色按钮,召出“星河”,面前闪现只有他才能看见的光幕,他输入一条指令:

金翠,社会关系,重点关注亲属中有无涉足灰产或黑产的人。

系统几乎是瞬间响应。屏幕上滚动显示出一系列信息,大部分是公开可查的工商注册记录、新闻报道片段、社交媒体痕迹等。潘浒快速浏览,目光在其中一个名字上停住。

金刚,金翠的弟弟,比姐姐小八岁。名下注册有三家公司:一家建筑工程公司,一家KTV娱乐会所,一家投资咨询公司。工商信息显示,建筑工程公司近三年有六次行政处罚记录,都是因为违规施工;KTV会所在过去两年被警方突击检查过三次,两次查出有偿陪侍,一次查出未成年人进入;投资咨询公司则涉及多起民间借贷纠纷,被法院列为被执行人三次。

典型的游走于灰色地带的人物。

潘浒继续往下翻,看到几条不起眼的网络论坛帖子。有自称前员工的匿名爆料,说金刚手下养着一帮“兄弟”,专门处理“麻烦事”;也有小企业主抱怨被金刚的公司暴力催债,但帖子很快被删除。

信息碎片逐渐拼凑出一个模糊但危险的轮廓。

潘浒关闭应用,看向窗外。车子已经驶入城东区域,街道两旁写字楼林立,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这个城市看起来光鲜亮丽,秩序井然,但在某些角落,有些东西一直在暗处滋长。

他想起李副所长的话:“金翠这个人……睚眦必报。”

如果她真的咽不下这口气,最可能找谁帮忙?丈夫赵刚正在竞争区长的关键时期,不可能亲自下场。那么,这个弟弟金刚,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陷入沉思,衡量着如有突发情况,该用何种措施应对。

一辆宝马X6忽然一个急刹车,继而向右打方向,靠边停放。幸好这个时段,路上车辆少,否则就刚才那个急停,指不定就会造成一起严重事故。

车厢里,金翠脸色铁青,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指甲几乎要嵌进真皮包裹的方向盘里。

“李国栋……还有那个姓潘的……”她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敢让我难堪……好,很好……”

她抓起扔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提包,翻出手机,手指颤抖着在通讯录里滑动,最后停在一个名字上:金刚。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背景音有些嘈杂,像是在某个娱乐场所。

“姐,咋了?这个点打电话。”

“金刚!”金翠一听到弟弟的声音,情绪立刻爆发了,“你姐被人欺负了!就在派出所里,当着警察的面!”

“啥?”金刚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谁这么大胆?姐你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金翠语速极快地将上午的事说了一遍。当然,在她的版本里,潘浒成了一个贪得无厌、故意敲诈的刁民,而她则是为了儿子委曲求全却反被羞辱的可怜母亲。李副所长也成了“拿了钱不办事、还帮着外人说话”的叛徒。

“他还要调查我的钱哪来的!说我这一身抵老赵一年工资!”金翠的声音带着哭腔,“金刚,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豪豪还在拘留所里,老赵又天天跟我说正在关键时期不能出事,我……我怎么办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金刚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低沉了许多,透着一股狠劲。

“姐,你别哭。哭解决不了问题。”他说,“那个姓潘的,什么来路?”

“能有什么来路?就是个做生意的,有点小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金翠恨恨地说,“开个破公司,以为自己了不起,连老赵的面子都不给!”

“做生意的……”金刚重复了一遍,像是在思考什么,“行,姐,这事交给我了。你别管了,我来处理。”

“你怎么处理?”金翠急忙问,“你可别乱来,老赵说了——”

“姐,你放心,我有分寸。”金刚打断她,“这种人我见多了,自以为有俩钱就硬气。对付他们,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乖乖去改口供,主动去派出所说那是误会,双方和解。”

“能行吗?”金翠将信将疑。

“把‘吗’字去掉。”金刚笑了,笑声里带着某种自信,“姐,你弟弟我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这种自诩体面的人,最怕的就是不按套路出牌。你等着,最多两天,我让他服服帖帖地主动找你道歉。”

金翠松了口气:“那……那你小心点,别把事情闹大。”

“知道,我有数。”金刚说,“对了,姐,你回家别跟姐夫说这事,他现在正关键,知道了反而心烦。你就说已经和解了,剩下的我来办。”

“好,好。”金翠连声答应,心情终于好了些,“还是我弟弟靠谱。那……那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

挂断电话,金翠长长舒了口气。她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头发,补了补妆,脸上的阴霾散去大半。金刚办事,她向来放心。这个弟弟虽然读书不多,但在社会上混得开,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处理这种事最拿手。

她发动车子,宝马缓缓驶出停车场,汇入车流。车窗外的城市在秋日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切又回到了她熟悉的样子——只要打几个电话,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才是她认知中的世界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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