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骨头站出:“我的力量,我自己证明。”》(1/2)
死寂。
凝固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死寂,笼罩着刚刚经历过“神威”洗礼的六界议庭。
地面上,那隐匿者化作的灰黑尘埃,早已被一阵不知从何处卷起的微风,吹得干干净净,没留下一丝痕迹。就仿佛刚才那恐怖的抹杀,只是一场集体的噩梦。
但空气中残留的、令人神魂刺痛的威压余韵,周围同僚们惨白的脸色、嘴角未擦净的血渍,以及自己胸腔里那依旧在狂跳不止、几乎要撞碎肋骨的心脏,都在无声地嘶吼着一个**事实——
那不是梦。
长留白子画,那位曾经的六界第一仙,刚刚隔着无尽虚空,仅凭一道意志,便让所有人,亲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天威”,什么叫“蝼蚁”。
孟无极的手指,深深地掐进了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光洁的白玉地面,绽开一朵朵细小的、刺目的红梅。疼痛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但那深入骨髓的寒意与恐惧,却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神经。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冰凉地贴在衣袍**上。
他输了。
不,甚至谈不上“输”。在那样的力量面前,他精心策划的阴谋,巧妙编织的谎言,煽动起来的民意……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就像一个孩童,试图用沙土堆砌的城堡,去阻挡海啸**。
那不是力量层次的差距**。
那是维度的不同。
文昌帝君缓缓闭上了眼睛,深深地、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的胸腔,同样在微微起伏。作为在场修为最高、地位最尊崇者之一,他对那意志的感受,比旁人更为清晰,也更为惊悸。那意志中蕴含的东西,远超他的理解。不仅仅是强大,更有一种……仿佛与天地同在、与规则同源的古老与至高感。白子画……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绝情殿里,又在进行着怎样的惊变**?
摩严依旧僵在原地,维持着抬头望向长留方向的姿势。他的脸上,狂喜、担忧、震撼、茫然……种种情绪交织,最终化作一片复杂的空白。子画……是的,是子画的意志没错,那内核深处的守护执念,他不会认错。但那意志的“形态”,那浩瀚如星空、冰冷如亘古玄冰的“质感”……让他陌生,更让他心悸。这绝不是普通的“苏醒”或“突破”能解释的。代价……这力量,一定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东方彧卿的折扇,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手中,轻轻摇动,仿佛想扇去空气中那无形的压抑。他的目光,低垂着,看着自己的扇面,那上面空无一物,只有一片素白。他的嘴角,似乎想扯出一个惯常的、意味深长的笑,但最终只是微微抽搐了一下,没有成功。异朽阁的情报,对那“自我封印”之物有所推测,对“上古神谕”亦有只言片语的记载。但当这两者,与白子画那近乎偏执的守护执念,在某种极端状况下产生了难以预料的交互时……结果,已经超出了任何“推演”的范畴。有趣……真是……太有趣了。他的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狂热的探究光芒,但很快被更深的凝重所取代。力量的失控,往往意味着灾难的开始**。
紫薰浅夏的泪水,早已干涸在脸颊。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悲伤。他在那里,他还是那个会为了小骨不顾一切的白子画。可……这力量,这状态……他还好吗?他的身体,他的神魂……到底承受了什么?小骨……小骨又如何了?那无声的咆哮,那痛苦的哀鸣……她的心,揪得生疼**。
时间,在这片死寂中,仿佛被无限拉长。
每一息,都像是一年**。
直到——
“咳……咳咳……”
一声轻微的、压抑的咳嗽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声音的来源,并非长留方向,也不是议庭内任何一位“大人物”。
而是——
长留席位后方,那道一直被摩严、被众人或多或少“忽略”了的、静静站在角落里的、身着简单白衣的身影。
骨头。
她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不再是平日里的清澈灵动,也不是失忆后的懵懂或飒爽,更不是偶尔闪过的、连她自己也无法理解的痛楚茫然。
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仿佛敛尽了所有光芒与情绪的……平静**。
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额角,甚至有细密的冷汗渗出。显然,即便是她,在刚才那席卷一切的意志咆哮与威压中,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甚至……可能是某种外人无法理解的内在**冲击。
但她站得很直。
腰杆挺得笔直。
她轻轻抬手,用指尖拭去嘴角一丝极其淡薄的、几乎看不见的血痕——那是神魂在极度共鸣与冲击下,产生的细微震荡所致**。
然后,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缓慢地,扫过议庭内一张张或是惊魂未定、或是恐惧未消、或是复杂难言**的脸。
她的目光,在那摊已经消失的尘埃位置稍作停留,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似乎掠过一丝极快的、无人能捕捉的痛色,但随即恢复了平静**。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前方——落在了那个因为刚才挡在最前面、此刻依旧背对着她、肩膀似乎有些僵硬的身影上,落在了那个方向的尽头,那云海深处的绝情殿**。
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没有声音发出。
但距离她最近的摩严,浑身却是猛地一震,霍地转身,看向她,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以及一丝……慌乱**?
骨头对他,很轻地、几乎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那摇头,似乎是一种安抚,一种……阻止。
阻止他开口,阻止他做什么。
然后,在所有人或明或暗、或惊或疑的注视下。
骨头向前,迈出了一步**。
很轻的一步。
白色的衣袂,轻轻拂过地面。
但这一步,却仿佛踏在了某种无形的弦上,让整个议庭紧绷的气氛,再次为之一颤!
无数道目光,瞬间如同实质般,聚焦在她的身上!恐惧、猜忌、探究、畏惧、茫然……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向她笼罩而来。
但骨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只是继续向前走。
一步。
又一步。
走过摩严的身边,走过长留的席位。
走向那议庭的中央,走向那片刚刚被死亡与威压清洗过的区域。
她的步伐,不快,也不慢。很稳。
就像她平时走在长留的山道上一样**。
但此刻,在这落针可闻的死寂中,在这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这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所有人的心跳**上。
终于。
她停在了议庭的最**中央。
站定。
转身。
面向着高台之上脸色依旧凝重的文昌帝君,面向着脸色惨白、眼神闪烁不定的孟无极,面向着议庭内所有或坐或站、或伤或惊的六界代表。
她微微抬起了下颌。
阳光从穹顶洒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光晕,让她看起来有些透明,有些不真实**。
但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
那不是愤怒的光芒,也不是委屈的泪水,更不是恐惧的闪烁。
而是一种清澈的、坚定的、仿佛能映照出人心深处一切污秽与虚妄的……平静**之光。
她开口了。
声音不大,甚至因为刚才的冲击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但却清晰地,传遍了议庭的每一个角落。
“刚才,” 她说,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有人说,我是‘妖神再世’。”
很平静的陈述句。不带任何情绪起伏。
但这话一出,让许多人的心,又是一紧!尤其是孟无极等人,脸色更是白了几分,眼神下意识地躲闪**。
骨头却仿佛没看到他们的反应,继续说道,语气依旧平淡**:
“有人拿出了所谓的‘证据’,说我与上古凶物‘十方俱灭’共鸣,是不祥之兆,是灾祸之源。”
“有人说,绝情殿传来的异动,是我在进行某种邪恶的仪式,要毁灭六界。”
“有人喊着,要‘诛杀妖女’,要‘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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