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独孤曼陀78（2/2）

“是，也不是。”我缓缓开口，“宇文护想除掉你父亲，赵成只是执行者。但如今，你父亲已死，赵成手握部分边境兵权，宇文护在朝堂权势滔天，你若贸然报仇，只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杨坚抬头看向我，语气带着几分质问：“皇后娘娘既然手握证据，为何不禀报陛下，为我父亲昭雪？”

“陛下并非不知，只是身不由己。”我轻叹一声，“宇文护党羽遍布朝堂，若没有十足把握，贸然动他，只会引发朝堂动荡。我今日来，是想与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杨坚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我帮你收集赵成谋害你父亲的完整证据，助你日后报仇雪恨；而你，需借杨太傅旧部的人脉，暗中监视宇文护与赵成的动向，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告知于我。”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另外，阿史那云刚入宫便得宠，宇文护想借她牵制陛下，你需帮我查清她在宫中的眼线，避免后宫成为宇文护的棋子。”

杨坚沉默片刻，终是颔首：“好！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条件——他日证据确凿，你必须说服陛下，为我父亲正名，诛杀赵成与宇文护！”

“一言为定。”我伸出手，与他虚握片刻，“你放心，我独孤曼陀向来说一不二。”

离开随国公府后，我立刻派心腹暗中调查阿史那云的底细。不出半月，便得知她入宫后，暗中联络了宇文护的侄女宇文珠，两人往来密切，显然是想借助宇文护的势力，在后宫站稳脚跟。而阿史那云之所以急于拉拢势力，是因为她并非突厥可汗的亲生女儿，只是一枚用来稳固邦交的棋子——若在北周失宠，等待她的便是死路一条。

我心中了然，当即决定先下手为强。当晚，我以“共商六宫事宜”为由，邀请阿史那云前往凤仪宫赴宴。她身着一袭艳红色宫装，虽面带笑意，眼底却带着几分警惕。

“云贵妃初入宫，想必对宫中规矩还不熟悉。”我亲手为她斟上一杯酒，语气温和，“今日邀你前来，是想告诉你，在这后宫之中，唯有互相扶持，才能走得长远。”

阿史那云端起酒杯，却并未饮下，只是笑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只是不知，娘娘想如何‘互相扶持’？”

“很简单。”我放下酒壶，直视着她，“宇文护利用你牵制陛下，又想借你的手对付我。你若真与他联手，他日他权势稳固，你便成了无用弃子。不如与我合作，我帮你稳固宠位，甚至助你获得突厥可汗的真正认可，而你，只需将宇文护在宫中的眼线告知于我，不再与他勾结。”

阿史那云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直白。她沉默许久，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最终缓缓开口：“皇后娘娘如何能保证，你所言非虚？”

“我以皇后之位担保。”我举起酒杯，“今日你我结为同盟，他日若我食言，便让我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阿史那云看着我坚定的眼神，终是抬手，与我碰了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好！我信皇后娘娘一次。宇文护在宫中的眼线，除了宇文珠，还有御膳房的李总管与掖庭局的王掌事。”

我心中一喜，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合作愉快。”

就在这时，心腹宫人悄然入内，低声禀报：“娘娘，赵成在边境克扣军饷，被杨太傅旧部告发，宇文护正想办法为他掩盖！”

我与阿史那云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了然。机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