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水里有虫子？！（1/2）

自打那日从西市回来后，李承乾躲在东宫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只看见李承乾频繁的召见各类工匠进入东宫。

而这一日，终于，大功告成了。

东宫，李承乾屏退了所有侍从，只留下李世民，扒着桌沿满眼好奇的小兕子，以及被他郑重请来的药王孙思邈。

薛仁贵和他的母亲被李承乾安顿好后，便成了李承乾的新任护卫统领，此刻守在门外，确保此间的秘密不会泄露分毫。

桌案中央，那具由黄铜筒身、水晶镜片和粗糙齿轮构成的“显微之镜”，在跳动的烛火下泛着冷峻而神秘的光泽。

“承乾，”李世民率先打破沉默，眉头微蹙，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你动用少府监的能工巧匠，耗费数日光阴，更靡费了这些珍贵水晶，就为了制作此等奇器？”

他的语气里，不以为然多于好奇，甚至带着一丝为人君、为人父的隐忧。

“为君者，当究心经世济民之道，而非沉溺于机巧之术。”

小兕子听不懂这些，只觉得那亮晶晶的筒子好玩，伸出小手指着：“大锅，镜镜！”

孙思邈雪白的长须在灯下泛着银光，他目光平和地注视着那具显微镜，缓缓开口：

“殿下召老朽前来，言此物关乎医道。然老朽愚钝，观此铜晶构造，实难参透其与望闻问切，辨证施治有何关联。”

他言语谦逊，但那双阅尽人世病痛、洞悉药石性理的眼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与怀疑。

他一生见过太多号称能“洞见五脏”、“透视膏肓”的虚妄之谈，最终不过是镜花水月。

面对质疑，李承乾神色不变，胸有成竹。

他知道，任何超越时代的认知，在最初都会遭遇根深蒂固的怀疑。

“药王，父皇，且容小子卖个关子。”他不再多言，取来一片薄如蝉翼，精心打磨过的云母片，又用特制的银针，从一片洋葱内表皮上，极其小心地刮取了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细微组织。

“此物，名为显微之镜，意在显幽微之形，观毫末之妙。”

他将这微不足道的样本置于载物台上，然后俯身，开始缓慢而精细地调节那几个简陋的黄铜齿轮旋钮。

齿轮咬合发出细微的“咔哒”声，过程枯燥而漫长。

李世民看得有些不耐，微微摇头。

孙思邈则依旧静观，只是眼神中的怀疑似乎又深了一分。

“老先生，请。”良久，李承乾终于直起身，让开了位置，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邀请。

孙思邈心中暗叹，终究还是走上前去。

虽然那日震惊于太子的手段，但是所谓的显微，从古至今都没有听说过，他已然想好，无论看到何种模糊的光影，都要以委婉的方式，点出此物的局限，劝诫太子回归“正道”。

他弯下腰，带着几分敷衍，将眼睛凑近了那小小的目镜。

刹那间！

“呃——！”

一声短促而惊骇的抽气声从孙思邈喉中挤出！他如同被无形的巨力击中，猛地挺直了佝偻的背脊，踉跄着向后倒退，脊背“砰”地一声撞上了坚硬的灯架，引得烛火一阵剧烈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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