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突袭铁厂！（1/2）

李承乾负手立于院中，身形挺拔如松，与月前那沉溺酒色的储君判若两人。

或许是张谦太过大意了，他的书房竟然没有人守着，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道黑影如落叶般悄无声息地飘落院中，正是夏冬。

他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严实方匣，以及几本册子，声音依旧平稳，却难掩一丝完成任务后的锐气：

“殿下，东西已到手。密室机关与藏匿处皆如苏婉所言，过程顺利，未惊动任何人。”

“很好！”他声音低沉而果决，“张谦在坊州经营多年，党羽众多，州府官吏盘根错节。此刻若在城内动手拿人，难免走漏风声，若其核心党羽狗急跳墙，恐生变故，甚至可能危及后续赈灾。”

“所以拿出来的证据，一定要稳准狠！”

他目光转向夏冬，命令清晰而冷酷：“夏冬，你即刻带领所有悬镜司精锐，连同我们在坊州的全部人手，立刻汇合夏江，给本宫把整个铁厂，连同里面所有的人、账目、炼出的铁胚，给本宫彻底控制起来！一只鸟也不许飞出去！”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若遇抵抗，无论身份，格杀勿论！首要任务是控制现场，拿到最直接的物证与人证！”

“是！属下领命！”夏冬眼中精光爆射，躬身行礼，随即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坊州城内数个看似普通的民居、货栈中，数十道黑影如同得到号令的幽魂，悄无声息地汇合，在夏冬的带领下，如同利剑出鞘，撕破夜幕，直刺城西方向！他们行动迅捷如风，马蹄皆包裹厚布，穿行在寂静的街道巷弄，没有引起任何多余的注意。

西山，铁匠铺区域内。在这里劳作的，并非自愿的工匠，而是一群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人。

他们中大多是坊州和其他州受灾后流离失所的灾民，有的是被强行征发来的壮丁，甚至还有被罗织罪名投入此地的囚徒。

他们脚上拴着沉重的铁链，在监工凶狠的皮鞭与呵斥下，如同行尸走肉般机械地劳作。

“快点！还想吃饭吗？要不是张老爷可怜你们，给你们吃上饭，否则你们就早就饿死了，快点干，今天的矿石搬不完，谁也别想吃到那口馊饭！”一个满脸横肉的监工，挥舞着浸过油的皮鞭，狠狠抽在一个因体力不支而踉跄了一下的老农背上。

“啪！”一声脆响，破旧的衣衫应声裂开，留下一道血痕。

老农闷哼一声，浑浊的眼中没有愤怒，只有麻木的绝望，他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扛起背篓，继续走向那仿佛永远也填不满的熔炉投料口。

旁边一个年轻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双手因为长时间搬运粗糙的矿石而血肉模糊，他望着炉火，眼神空洞，低声啜泣：“娘……我想回家……”

“回家？”旁边的监工听见，狞笑着又是一鞭子抽过去，“进了这里，就别做梦了！老实干活，还能多活两天！”

工坊管事张彪，坐在他那间远离热浪和灰尘的木屋里，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鞭打和哀嚎，惬意地抿了一口酒，对身边的心腹笑道：“听见没？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好好干，等这批货出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哎呀，这场灾荒来的真好啊，又源源不断的人供咱们使用，死了也不心疼哈哈哈。”

绝望如同这工坊内弥漫的烟尘，沉重地压在每一个苦役的心头。

他们看不到明天，看不到希望，只有无休止的劳作、鞭打、饥饿与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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