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归墟之畔，血月当空（1/2）
破界星梭在死寂的虚空中无声滑行，将血腥弥漫的黑水星渊远远抛在身后。梭内，萧诚（陈霄）盘膝而坐，周身混沌之气与青白二色星钥光华交替流转，修复着与合体余波硬撼留下的内伤。李梦梦静坐一旁，玉手轻按其背心，精纯的玄冥冰心本源如涓涓细流，滋养着他受损的经脉。星涟仙子传来的玉佩微微发热，断续的信息表明，凌天盟主已成功逼退冰魄老祖，但星盟内部暗流愈发汹涌，提醒他们万事小心。
数月调息，萧诚伤势尽复，气息愈发深邃内敛。黑水星渊一战，虽险象环生，但连斩强敌，尤其是炼化寒月仙子与冥骨老人的部分本源后，他对太阴、幽冥法则有了更深理解，混沌道基更为圆融。更重要的是，双星钥在丹田内形成的生死循环愈发稳固，对遥远北方那道炽热召唤的感应，也清晰了数倍不止！
“归墟之海……就在前方了。”萧诚睁开眼，眸光穿透星梭，望向那片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的绝对黑暗区域。即使相隔无尽遥远，一股令灵魂战栗的终结、寂灭、万物归虚的意韵已扑面而来。那里，是生命的禁区，是法则的终点。
李梦梦娇躯微颤，玄冥冰心体对寂灭气息感应尤为敏锐，俏脸微微发白，并非恐惧，而是源自本能的敬畏与排斥。她握住萧诚的手，冰凉的指尖传递着无声的支持与决绝。
星梭速度渐缓，最终悬停在一片奇异的边界之前。前方，并非漆黑的虚空，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缓缓旋转的“黑暗之海”，海水并非液体，而是由最纯粹的寂灭道则与破碎的时空碎片凝聚而成，散发出吞噬一切的恐怖吸力。海面之上，没有星辰，唯有三轮巨大无比、殷红如血、散发着不祥与死寂光辉的“月亮”，呈三角之势，高悬于黑暗天幕，将惨淡的血光洒向归墟之海。这便是归墟之海最着名的标志——“寂灭血月”。血光照射之下，连空间都在缓慢“溶解”，归于虚无。
“好可怕的寂灭之力……这血光，竟能侵蚀神识与法力！”萧诚神色凝重，寂灭混沌瞳运转到极致，方能勉强看透血光，窥见归墟之海边缘的景象。只见靠近海岸的虚空中，漂浮着无数巨大的冰山、破碎的宫殿群、以及一些散发着强大波动的阵法光罩，显然是各方势力建立的临时据点。更远处，海面上隐约可见一些庞大的阴影在血光中游弋，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根据星钥感应与玉简记载，朱雀星钥碎片，应在归墟之海深处的‘焚天海眼’附近。那里是寂灭之火与生命之火交织的极端之地，也是昔日朱雀圣族镇压源眼支脉的战场。”萧诚指向血月三角中心对应的那片海域深处，那里寂灭气息最为浓烈，却隐隐有一丝微弱的生机在挣扎。
“焚天海眼……霄哥哥，我们如何过去？直接硬闯吗？”李梦梦望着那吞噬一切的血色海洋，忧心忡忡。归墟之海的危险，远超想象，恐怕炼虚修士深入，也是九死一生。
萧诚沉吟片刻，取出一枚得自寒月仙子的储物戒指，神识探入，很快找到了一枚烙印着广寒宫印记的蓝色玉符和一份简陋的海图。
“硬闯是下策。广寒仙宫在此经营多年，必有相对安全的航道与据点。我们伪装成广寒宫修士，混入他们的据点，再伺机而动。”萧诚眼中精光一闪，改变骨舟外形，化作一艘与广寒宫制式相似的冰蓝色飞舟，同时运转混沌万化诀，模拟出精纯的太阴寒气，容貌也稍作调整，变得冷峻几分。李梦梦也收敛玄冥冰心体的特异，伪装成普通冰系修士。
准备妥当，星舟缓缓驶向归墟之海边缘，最大的一处冰山据点——“血月堡”。
越是靠近，那股万物终结的压迫感越是强烈。血月光辉如附骨之蛆，不断侵蚀着星舟护罩，发出“滋滋”的声响。海面上，偶尔可见巨大的寂灭旋涡，吞噬着一切靠近之物。更有些地方，空间极度脆弱，时有裂缝开合，喷吐出混乱的时空乱流。
血月堡建立在一座堪比星辰大小的黑色冰山之上，城堡通体由某种抗腐蚀的暗色冰晶筑成，表面刻满阵法符文，在血月照耀下泛着幽光。堡外有广寒宫修士巡逻，戒备森严。萧诚二人凭借伪造的身份玉符与炼虚期的气息，有惊无险地通过了盘查，进入堡内。
堡内景象更是令人心惊。街道冰冷死寂，往来修士皆面色冷漠，眼神深处带着一丝被寂灭侵蚀的麻木与疯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与一种类似檀香、却让人心神不宁的诡异香气。随处可见广寒宫弟子押送着一些被锁链捆缚、眼神绝望的修士或奇异种族，走向城堡深处，那里隐隐传来凄厉的惨叫与祭祀的吟唱声。
“他们在用活人祭祀……维持据点阵法，还是……进行某种仪式？”李梦梦传音，声音带着愤怒与寒意。
萧诚寂灭混沌瞳扫过，看到城堡地底深处，有一座巨大的血池祭坛，无数生灵被投入其中，化作精血与魂力，被祭坛吸收，维持着整个堡垒在归墟之海的存在，同时，也有一股力量通过祭坛，遥遥连接向海眼深处。“是为了维持据点，也是在……滋养寂灭源眼支脉！”他心中杀意翻腾，却强行压下。此刻暴露，前功尽弃。
二人找了间偏僻的客栈住下，默默打探消息。数日后，一则消息在堡内悄然传开：三日后，广寒宫将组织一批精锐，由宫内新晋的炼虚后期天才“玄皓公子”率领，前往“焚天海眼”外围的“火榕岛”采集“寂灭火莲”，此莲是炼制抵御寂灭之火丹药的主材，更是探查海眼的重要信物。而玄皓公子，正是月华仙子（被控制的李梦梦师尊）的嫡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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