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清醒癫狂（1/2）

长安城的夜，寂静得令人窒息。月光如水，洒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映出萧云澜清俊的身影。他站在一处废弃的道观前，双目微眯，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裴九就在里面。”李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压抑的急切，“你确定要见他？”

萧云澜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家族覆灭时唯一留下的遗物。

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道观内昏暗无比，只有几盏摇曳的烛火勉强照亮四周。裴九坐在角落，披头散发，状若疯癫。

“你来了。”裴九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声音却异常清晰，“我等了你很久。”

萧云澜的脚步一顿，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异样。他总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无法想起在哪里见过。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萧云澜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不带任何情绪波动。

裴九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当然知道！你是来问末世真相的，对不对？”

李昭站在门口，眉头紧锁，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裴九忽然停止了笑声，眼神变得深邃而锐利。“但有些真相，不是你想听就能承受的。”

萧云澜的手指微微一颤，但他依旧站得笔直，如同一棵扎根千年的松树。“说吧，我准备好了。”

裴九缓缓站起身，走向萧云澜。他的步伐看似踉跄，却透着一种诡异的节奏感。“你还记得你的师父吗？”

这句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刺入萧云澜的心脏。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可能……”萧云澜喃喃自语，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裴九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逼近。“还记得那个雨夜吗？你跪在地上，发誓要为家族复仇。”

萧云澜的身体僵硬如石，额头渗出冷汗。那些被刻意封印的记忆，正一点点浮现在他的脑海深处。

“够了！”李昭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怒意，“裴九，你到底想做什么？”

裴九转过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太子殿下，何必这么着急呢？好戏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地面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萧云澜脚下一晃，险些摔倒。他迅速稳住身形，目光扫向四周。

“怎么回事？”李昭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裴九的笑容更加诡异，他伸手指向萧云澜的手腕。“看看你的手腕。”

萧云澜低头一看，顿时愣住了。那条原本安静盘踞在他手腕上的烛龙幼体，此刻竟开始剧烈扭动，发出低沉的嘶鸣声。

“它要离开你了。”裴九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怜悯。

萧云澜试图抓住烛龙，但它已经挣脱了他的束缚，化作一道黑影，钻入了地面的一道裂缝中。

“追！”萧云澜几乎是本能地喊出了这个字。他毫不犹豫地俯身冲向裂缝，却被李昭一把拉住。

“别冲动！”李昭的声音里带着警告，“这

萧云澜甩开李昭的手，目光坚定如铁。“我必须去。”

裴九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争执，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们会后悔的。”

萧云澜没有理会，纵身跳入裂缝。黑暗瞬间吞噬了他的身影，只剩下李昭焦急的呼喊声在耳边回荡。

裂缝之下，是一片幽深的地下世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味道，四周布满了嶙峋的岩石。

萧云澜点燃手中的火折子，微弱的光芒驱散了些许黑暗。他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充满警惕。

“烛龙……你到底去了哪里？”萧云澜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中回荡。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萧云澜屏住呼吸，缓缓靠近。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火光中，正是烛龙幼体。

“终于找到你了。”萧云澜松了一口气，伸手想要触碰它。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不要碰它。”

萧云澜猛然转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那人面容慈祥，目光温和，与裴九的模样完全一致。

“师……师父？”萧云澜的声音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对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是我。”

萧云澜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记忆碎片涌上心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裴九的眼神如此熟悉，为什么他会知道那么多秘密。

“为什么？”萧云澜咬紧牙关，努力压制内心的波澜，“为什么要骗我？”

师父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因为有些真相，你现在还不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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