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缚同心(2/2)
她只道自己万般妥协,却不成想,还有人比她更不满意这段姻缘。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实在过不下去,大不了和离……
想了许久,脑海中一团乱麻,扰得她心烦意乱,便也不知不觉放出了声,全然没有注意到已叫身侧人听了去。
“哭什么?”容暨低沉的嗓音自枕边传来,许惠宁大惊,心一颤,忙收住了声,压抑着因流泪而大起大伏的呼吸,没有应他。
男人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也没有太多耐心,遂撑起身体,翻身罩在她上方,捏住她下巴,用拇指拭去他眼角残留的泪,算不得温柔:“说话。”
果真是一介武夫,如此强硬。许惠宁扭过脑袋不欲与他对视,又被他掰了回去,她本想说她想家了、不适应、睡不着,却一时没把住心门,眼眶通红地嗔怒道:“侯爷说与我好好过日子,此话当真?”
容暨嘴角牵出弧度:“当真。”
“你大概不知我性子,我沉闷无趣,不懂情爱,无法予你柔情;于中馈一事可算得上一窍不通,多半做不了那操持家务的贤妻良母……”
“无妨,尽可勉力一试,其余的,我不强求。”
也不知他指的是哪一件,许惠宁语塞,任由眼眶的泪滑过鬓角洇湿了枕头,一路温热后泛起阵阵凉意。
“那便谢过侯爷。”
容暨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半晌,复又开口道:“你可知我名讳?”
“知道的。”很奇怪的问题,哪有妻子不知丈夫名讳的。许惠宁疑惑,随即反应过来,“侯爷……不知妾身姓名?”
容暨淡淡道:“自是知道的。只是,往后莫要唤我侯爷,便唤我姓名吧,也莫要再以妾自称,随心随意即可。”
唤他姓名……容暨?
许惠宁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总觉得别扭。摇摇头:“侯爷再给我一些时间。”
容暨默了默:“无妨。”
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帐内空气凝滞,两人相对无言,眼看许惠宁眼中又要流出泪来。
容暨抬手替她揩去,又往下去解她腰间绸带,喉结滚了滚,哑声开口:“疼便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