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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我究竟要如何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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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如今身子最是经不起惊扰,喜静得很,她受伤的事便一直瞒着,连林家那边都未曾透漏半分。云溪被八哥接去照料已有数月,萧冥夜想着孩子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怕他回来吵闹着灵儿,便迟迟没敢接回。

可母子连心,那日灵儿靠在萧冥夜怀里晒着太阳,望着院角那棵光秃秃的石榴树——往年这时候,云溪总爱踩着落叶在树下捡石子玩——她忽然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襟,声音带着点委屈:“冥夜,接云溪回来好不好?我想他了。”

萧冥夜指尖一顿,低头见她眼眶微红,眼底是藏不住的思念。他何尝不知她的心思,只是……他抚了抚她微凉的手,低声道:“云溪皮实,回来定是要围着你转,吵吵闹闹的,怕扰着你休息。”

“不会的,”灵儿摇摇头,声音轻却固执,“他很乖的,我跟他说,他会懂的。”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绞着他的衣袖,“我想听听他喊娘亲,想摸摸他的小脑袋……”

萧冥夜看着她眼中的期盼,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这些日子,他总想着护她周全,却忘了她除了需要静养,更需要这份血脉相连的暖意。他叹了口气,将她搂得更紧些:“好,我这就让人去接。”

灵儿闻言,眼中瞬间亮起一点微光,像蒙尘的珍珠被拭去了灰,轻轻往他怀里蹭了蹭:“谢谢你,冥夜。”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心中默念:只要你能舒心些,这点风险,担着便是。

————

云溪被接回来时,刚跨进院门就瞅见爹爹正抱着娘亲坐在廊下的软榻上,娘亲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爹爹的手还在轻轻替她拢着披风,那模样,比捧着易碎的琉璃盏还要小心。

他哒哒跑过去,仰着小脸看灵儿,又瞅瞅萧冥夜,歪着头问:“娘亲,你怎么了呀?跟云溪一样爱让爹爹抱啦?”

灵儿被他逗得笑了,抬手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声音温温的:“是呀,娘亲偷懒了,走不动路,就只好让爹爹抱着啦。”

云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爬上软榻挨着灵儿坐下,小手轻轻揪着她的衣角,叽叽喳喳讲起外祖家的趣事。阳光透过廊檐洒下来,将三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时光就像这暖光里的微尘,静静落着,温柔得不像话。

转眼到了冬天,第一场雪簌簌落下来时,灵儿背上的伤口越发疼得厉害。那痛比往日更凶,像是有无数根冰针在骨头缝里钻,连带着手臂上的龙鳞都烫得灼人。

萧冥夜正在隔壁房哄云溪睡觉,小家伙缠着他讲完三个故事才肯闭眼。他轻手轻脚退出来,刚推开卧房的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血液倒流——

地上散落着二三十片金色的龙鳞,每一片都沾着血丝,闪着冷冽的光。灵儿蜷缩在床角,手臂上布满了新的伤口,血珠顺着指尖往下滴,染红了身下的锦褥。她双目赤红,还在无意识地拔着手臂上的鳞片,喉咙里溢出压抑的痛哼,明明疼得浑身痉挛,却偏生清醒得厉害,连昏过去都成了奢望。

“灵儿!”萧冥夜嘶吼出声,扑过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她的手烫得惊人,指尖还捏着半片带血的鳞,显然是刚从肉里硬生生拔下来的。

“别拔了!不准再拔了!”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将她死死按在怀里,另一只手胡乱去擦她脸上的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那些龙鳞与她的皮肉相连,每拔下一片,都像剜掉一块肉,她是疼到了极致,才会用这种自毁的方式求片刻喘息。

灵儿在他怀里剧烈挣扎,意识早已被剧痛吞噬,只反复呢喃着:“疼……好疼……冥夜……”

萧冥夜的心像被这场大雪冻裂了,疼得他几乎窒息。他死死抱着她,任由她的指甲掐进自己的皮肉,一遍遍地在她耳边低吼:“我到底要如何做,才能替你痛!”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簌簌地敲打着窗棂。萧冥夜抱着怀中痛不欲生的人儿,第一次痛恨起自己这双能翻江倒海的手,竟连她的半分疼都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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