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珍珠项链(1/2)
成亲的日子像揣在怀里的小鼓,咚、咚、咚地敲着林府每个人的心尖。
新人成亲前三天是不能见面的。
灵儿回府这几日,林母几乎寸步不离,每日拉着她坐在窗边的梨花椅上,从晨昏定省该何时起身、向长辈奉茶该用哪只手,到宴席上哪桌是远亲哪桌是挚友、敬酒时该说几句吉祥话,细细密密地讲,像在绣一幅针脚密不透风的锦缎。
灵儿听得眼皮直打架,头一点一点的,却还是强撑着应“嗯”,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水绿色的裙角。再过三日,她就要踩着红毡子,成萧冥夜的妻了。
次日天刚亮,窗纸刚泛出鱼肚白,林母就捧着个紫檀木托盘进了房。
托盘上搭着件红嫁衣,云锦的料子在晨光里泛着柔光,金线绣的凤凰绕着牡丹展翅,尾羽扫过花瓣,针脚密得连光都透不过,领口袖口滚着一圈水红流苏,一动就簌簌地晃,晃得人眼晕。
“快试试,看看合不合身。”林母笑得眼角堆起细纹,伸手替她解下发间那串珍珠项链。珠子是早年一位神秘高人所赠,说能护持心神、驱避邪祟,这些年灵儿戴惯了,颈间早记下了那点温润的凉。
“这链子虽好,配嫁衣却显素净了。”她把项链放进雕花木盒,咔嗒一声锁上,“先收起来,成亲那日再让萧府的人一并取走,也算你的一份念想。”
灵儿顺从地褪下常服,红绸裹上身时,肌肤被衬得愈发莹白,像落了层雪的红梅。
她抬手摸了摸颈间,空落落的,像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林母围着她转了两圈,扯了扯腰线,又理了理流苏,满意地点头:“正好,我家灵儿穿什么都好看。”
铜镜里映出个红衣的姑娘,眉眼弯弯,只是偶尔抬手摩挲颈间的动作,泄了心底那点说不清的怅然。没了珍珠贴着皮肤,总觉得少了点安稳。
夜幕像被墨汁浸透的破布,沉甸甸地压下来,连最后一丝月光都被吞得干干净净。
灵儿躺在绣着鸳鸯的帐中,翻来覆去,周遭的空气顿时透着股黏腻的阴冷,像浸了水的棉絮,裹得人喘不过气。
窗外的风卷着枯叶,在院墙上刮出“呜呜”的响,时而像女人压抑的哭,时而像有人拖着铁链在院墙外徘徊,细碎的“沙沙”声顺着窗缝钻进来,缠在帐角的流苏上,晃得人心慌。
她数着帐顶的缠枝纹,数到第三十七朵时,忽然觉得后颈一凉——像是有人对着她的皮肤吹了口气,带着冰碴子似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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