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人格轮值协议生效（2/2）

“喂……”他的声音通常带着刚“重启”后的沙哑和疲惫，“温医生，你可怜的病号又上线了，求安慰，求抱抱，求亲亲。”

电话那头的温雅总是忍不住笑，声音温柔得像能抚平所有褶皱：“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那可太多了。”苏祈安瘫在沙发里，看着天花板，开始每日例行吐槽，“感觉自己像个廉价旅馆，一半租给怀旧文艺片男主，一半租给犯罪悬疑片黑客，我自己只能挤在午夜档当个情景喜剧配角，还是随时可能被砍档的那种。最离谱的是，我现在退房都不用自己动手，到点就被系统强制踢下线，连差评都没地方给。”

温雅在那头笑出声，随即又认真地问：“记忆有变化吗？”

说到这个，苏祈安的表情就变得微妙起来。

变化？那可太有了。

起初，每次切换后醒来，他都像是断片了一样，对“租客”们干了啥一无所知。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在那次“三人会议”之后情况变了。

他还是会“断片”，但“醒来”后，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会像延迟加载的缓存文件一样，缓缓浮现在意识里。

关键是，这些记忆的“视角”非常奇特。

比如，他看到“原主”的记忆：欧阳晓月坐在副驾驶，侧着脸看窗外的阳光，嘴角带着很浅却真实的笑。他能“感觉”到原主当时心里的那种平静的酸楚和温柔，但他自己并不直接产生那些情绪。就像看一部制作精良、情感饱满的电影，你会感动，但你知道那是别人的故事。

又比如，他看到“林凡”的记忆：深夜的电脑屏幕泛着冷光，映射出“自己”毫无表情的脸，手指在键盘上快出残影，追踪着某个IP地址。他能“知道”林凡当时的专注、冰冷，以及那核心深处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狩猎般的兴奋，但他自己并不会因此心跳加速或感到刺激。

他成了自己记忆的“第三方观众”。

“这体验也太诡异了。就像脑子里开了三个直播间，一号直播间是《温柔前夫改造记》，二号直播间是《暗网黑客追凶实录》，我自己的主频道是《精分患者的吐槽日常》。最绝的是，现在三个直播间的信号还他妈的串了！我一边看一号谈情说爱，一边看二号违法乱纪（未遂），精神分裂都没我会玩。”

他试探着，在内部“频道”里问过原主和林凡。得到的反馈是，那两位也有类似体验。

原主：“我能看到你和温医生在一起时的记忆。很温暖。也能看到林凡在做的那些事很危险，但我似乎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

林凡的回复更简短，也更有信息量：“你的记忆，很吵，但有用。那个温雅她看你的眼神，和欧阳晓月看‘他’一样。但是他都很磨叽。”

得，还被嫌弃了。

“很好，现在不仅记忆共享，还附带实时弹幕和跨直播间评论功能。二号吐槽一号磨叽，一号觉得二号危险但情有可原，我觉得他俩一个磨叽一个吓人，我们三个都有光明的未来（指一起进精神病院被研究）”

他们都知道，当记忆的隔阂开始消融，当彼此的视角开始交织，所谓的“融合”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了。像三杯不同颜色的水，起初界限清晰，慢慢相互渗透，最终会变成一杯颜色混沌、但或许更复杂的液体。

最后留下来的会是谁？是“苏祈安4.0整合版”，还是一个全新的、陌生的意识？

没人知道。但箭已离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