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林凡的出现（2/2）

苏祈安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他死死地盯着慕容筱那张精致却冷酷的脸，胸腔里翻涌着恶心、愤怒，以及一种深深的、刺骨的悲凉。

为了所谓的“正确选择”，就默许了谋杀？不，是参与了谋杀！

“就为了一项技术？”苏祈安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技术？”慕容筱轻轻笑了，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嘲讽，“技术从来都不重要，祈安。重要的是人。是你父亲那样的人，明明拥有改变世界的能力，却为了可笑的‘理想’，放弃唾手可得的优渥和荣耀。我们需要的是能推动技术边界、不计代价的天才，而不是被感情和所谓责任束缚的庸人。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我只是帮他修正了一下路径，顺便，帮你母亲做了一个更‘明智’的决定。”

“明智……”苏祈安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然也笑了，那笑容冰冷而尖锐，“那很遗憾，慕容女士，我可能继承了我父亲的‘愚蠢’。你的‘合作’，我拒绝。”

慕容筱似乎并不意外，她只是微微蹙眉，像是面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不再考虑考虑？在潜渊，说好听点是CTO，是创始人之一。说难听点，你不过是在给你的朋友‘打工’。但在泰坦，你能得到的一切，都将是完全属于你自己的。权力，名誉，财富，以及真正的自由。”

“自由？”苏祈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逼视着慕容筱，“你觉得什么是自由？是被你们监控、利用、像提线木偶一样摆布的自由？还是背弃所有信任你、爱你的人，去换取你们施舍的残羹冷炙的自由？”

他语速加快，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地上的钉子：“慕容筱，你是不是对‘朋友’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或者，你根本就没有朋友，所以无法理解。”

“林书源，在我最落魄、最像个疯子的时候，可以放下一切，不眠不休地守着我！他可以在我离婚后一无所有的时候，可以直接甩给我五个亿！而李哲一直在前面扛着最大的压力，就为了让我和书源能去做我们想做的事，过我们想过的日子！这种朋友，你那些冷冰冰的筹码，配比吗？你那些所谓的平台和荣誉，能换来吗？”

苏祈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力量，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

慕容筱脸上的平静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那是一种被冒犯、被轻视的不悦，但很快又被更深的冷漠覆盖。

她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祈安：“所以，你是打定主意拒绝了？”

“是的。”苏祈安也站起来，毫不退让地迎上她的目光。然后，他像是做出了某个决定，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奇异的、近乎残忍的弧度。

“顺便，免费奉劝你一句，慕容女士。”苏祈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预言般的意味，“当年，你选择用那种方式‘修正’我父亲，但你可能没想过，你这个行为，亲手创造出了一个怪物。”

慕容筱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

“原本，我还想尽量压制这个怪物，让它沉睡。”苏祈安继续说道，目光似乎穿透了慕容筱，看向某个更黑暗的深处，“但看到你之后，我改变主意了。或许，是时候让它出来透透气了。”

他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在聆听什么，又像是在呼唤什么。

再睁开时，眼神变得空洞而遥远，他对着空气，又像是自言自语，低声说道：

“换给你了。如果你还在的话。”

话音落下的瞬间，苏祈安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又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强行塞了进来。

他脸上的表情消失了，所有的情绪，愤怒、讥诮、悲伤，全部褪去，变成一片彻底的、令人心悸的冰冷空白。

他重新抬起眼，看向慕容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