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抉择的十字路口（1/2）
事务所的地下室被改造成了临时安全区，墙壁上贴满了镜心绘制的空间符文，地面上布着芷晴用灵草编织的净化阵，淡蓝色的光纹与浅绿色的草影交织，在空气中形成一层透明的防护膜，将黑色晶体散发出的虚空之力牢牢锁在中央。
黑色晶体被放置在净化阵的正中央，悬浮在半空中，表面的黑色纹路不时闪烁，像是有生命般蠕动。镜心正坐在晶体前，指尖凝聚着银白光芒，小心翼翼地触碰晶体表面，试图读取里面的虫族信息；白玥站在她身边，双手结印，河神之力化作细密的水丝，缠绕在晶体上，屏蔽着可能存在的追踪信号；芷晴则蹲在净化阵边缘，不时将新鲜的灵草填入阵眼，维持着防护膜的稳定。
地下室的角落堆放着墨灵准备的物资 —— 灵力恢复剂整齐地摆放在木箱里，净化符咒用红绳捆成一摞，还有几袋压缩饼干和纯净水。她正坐在木箱上，手里拿着一块饼干，却没什么胃口，目光时不时飘向中央的黑色晶体，眉头皱成了小疙瘩。
苏小漓靠在墙壁上，七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动着，狐火在指尖跳跃。她刚和林风清理完城西的一处虫族聚集点，身上还沾着些许黑色的虚空之液，虽已被净化，却仍残留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想到刚才战斗中，士兵们被虫族撕裂防护服的惨状，她的眼神就忍不住变冷。
“还没研究出结果吗？” 苏小漓的声音打破了地下室的寂静，“炎姬给的三天期限，已经过去一天了。再拖下去，等到虫族领主来了，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镜心停下动作，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脸色有些苍白：“晶体里的信息太复杂了，像是被一层特殊的能量包裹着。我只能读取到一些碎片化的内容 —— 比如低等虫族的弱点在眼部和关节，高阶虫族的外壳需要用蕴含空间之力的武器才能击穿，但关于‘虫族领主’的具体信息，始终无法破解。”
“而且，” 镜心补充道，“我越来越确定，晶体深处藏着追踪信号。刚才我尝试用空间符文剥离那层能量时，信号突然增强了一瞬，像是在向某个方向传递信息。如果我们继续深入研究，很可能会被跨次元联盟定位。”
白玥收回手，水丝缓缓消散：“河神的水镜术也快撑不住了。那道追踪信号的频率很特殊，能穿透大部分屏蔽术法，再坚持几个小时，恐怕就会彻底暴露我们的位置。”
芷晴也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草屑：“灵草的净化效果在减弱。晶体里的虚空之力似乎在对抗净化阵，再这样下去，灵草会被彻底耗尽，到时候虚空之力泄露，整个地下室都会被污染。”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被推开，林风走了进来。他身上的衣服沾着灰尘，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显然刚结束一场战斗。看到众人凝重的表情，他便知道研究并不顺利。
“城西的虫族清理完了，但情况不太好。” 林风走到净化阵旁，目光落在黑色晶体上，“虫族的数量比昨天多了三成，而且出现了几只体型更大的‘虚空螳螂’，它们的镰刀能轻易切开我们的防护盾，牺牲了两名士兵。”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特殊部队的队长刚才找到我，说他们的能量武器库存只剩一半了，要是三天内没有支援，恐怕无法再守住防线。河神族长也传来消息，河神军队的净化之力消耗过大，已经有十几名族人因虚空之力侵蚀而昏迷。”
地下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沉重。墨灵放下手中的饼干，小声说道：“那个…… 炎姬不是说，只要我们加入跨次元联盟，就会派精英小队来支援吗？或许…… 我们可以先答应她？等解决了虫族，再想办法脱离联盟也不迟啊。”
“不行！” 苏小漓立刻反驳，狐火瞬间暴涨，“你忘了炎姬是怎么威胁我们的吗？她连河神族长都能轻易打伤，要是加入联盟，我们只会变成她的傀儡！到时候别说脱离联盟，能不能保住命都是个问题！”
她走到林风身边，语气坚定：“林风，我们不能答应炎姬！大不了就和虫族拼了！就算战死，也比做别人的棋子强！之前对抗魔神的时候，我们不也没有外援吗？最后不还是成功封印了魔神？只要我们团结在一起，一定能找到对抗虫族的办法！”
白玥却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这次和对抗魔神不一样。魔神被封印了千年，力量早已衰弱，而虚空虫族是全盛时期的入侵，还有炎姬这样的异世界强者虎视眈眈。我们现在连虫族领主的实力都不清楚，盲目开战，只会让更多人牺牲。”
“我不是说要立刻开战，而是不能轻易加入联盟。” 白玥补充道，“炎姬的话太完美了，完美到不像是真的。她越是急着让我们加入，就越说明背后有问题。万一她所谓的‘精英小队’，其实是来控制我们的呢？到时候我们不仅要面对虫族，还要对抗跨次元联盟，腹背受敌，才是真的没有活路。”
墨灵听着两人的争论，眼神有些迷茫：“那…… 我们把这个黑色晶体卖掉怎么样？我之前听林小雅说，有些地下组织愿意花高价买这种特殊物品。要是能卖掉晶体，我们就能买到更多的武器和物资，说不定也能请动一些厉害的佣兵来帮忙……”
“胡闹！” 苏小漓瞪了墨灵一眼，“这晶体里藏着虫族的信息，还有跨次元联盟的追踪信号，要是卖给地下组织，不仅会泄露虫族的秘密，还会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到时候麻烦只会更大！”
墨灵被苏小漓说得低下头，小声嘟囔道：“我只是想帮忙嘛…… 我又不能像你们一样战斗，也不能研究晶体，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芷晴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墨灵的肩膀，温柔地说道：“我知道你想帮忙，但这个办法确实不行。不过你准备的物资很重要，要是没有这些恢复剂和符咒，我们根本撑不到现在。你也是在为守护城市出力呀。”
她顿了顿，看向众人，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其实我更担心的是生态问题。现在已经有三条河流被虚空之液污染，河里的鱼虾全部死亡，岸边的植物也开始枯萎。要是次元裂缝继续扩大，虚空之液渗透到地下水源，整个城市的生态系统都会崩溃。到时候就算我们打败了虫族，这座城市也会变成一片死城。”
“而且，” 芷晴补充道，“灵草对虚空之力的感应很敏锐。我能感觉到，晶体里的虚空之力和次元裂缝中的虚空之力是相连的，像是有某种共鸣。如果我们破坏晶体，很可能会刺激到次元裂缝，让裂缝提前扩大，甚至引发空间震荡，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镜心身上 —— 她是众人中最理性、最擅长分析的人，之前对抗魔神时，也是她找到的封印方法。此刻她的意见，无疑会影响最终的决定。
镜心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刚才用空间符文推演了两种可能性。第一种是加入跨次元联盟，成功关闭次元裂缝的概率是六成，但我们被联盟控制的概率是八成；第二种是拒绝联盟，靠自己的力量对抗虫族，成功关闭裂缝的概率是三成，但我们全员存活的概率只有两成。”
“这两种可能性都不是最优解。” 镜心继续说道，“加入联盟，我们可能会失去自由，甚至成为跨次元联盟的工具；拒绝联盟，我们很可能会在虫族领主的进攻下失败，城市毁灭。但这只是基于目前的信息推演的结果，如果我们能在剩下的两天里，破解晶体中的虫族领主信息，找到它的弱点，拒绝联盟的成功率就能提升到五成以上。”
“可我们现在连晶体的信息都破解不了，还怎么找虫族领主的弱点？” 苏小漓皱起眉头，“而且晶体里的追踪信号随时可能暴露我们的位置，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或许…… 我们可以冒险一次。” 镜心的眼神变得坚定，“我发现晶体里的能量层有一个薄弱点，只要我用混沌血脉的力量作为引导，就能强行突破能量层，读取里面的全部信息。但这样做有两个风险：一是可能会触发晶体中的陷阱，导致虚空之力爆发；二是会彻底激活追踪信号，让跨次元联盟立刻定位到我们的位置。”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风身上 —— 只有他拥有混沌血脉，这个决定，最终还是要由他来做。
林风看着中央的黑色晶体，又看了看身边的伙伴 —— 苏小漓眼中的坚定，白玥眼中的担忧，墨灵眼中的迷茫，芷晴眼中的忧虑，镜心眼中的理性。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虑，却又都在为守护这座城市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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