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钢笔里的真相（1/2）
事务所的老式挂钟指向凌晨三点，钟摆的 “咔哒” 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林风将那支民国钢笔放在檀木桌上，蓝宝石笔帽在台灯下泛着幽光，与镜心碎片悬浮在空中，两者之间缠绕着淡金色的光带，像条凝固的闪电。
苏小漓蜷在沙发里，林风的黑色外套还松松垮垮地裹在她身上，下摆遮住赤脚，尾尖随着光带的波动轻轻扫过地板。博物馆带回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她更在意的是钢笔里传来的微弱悸动 —— 那缕残魂正试图冲破禁锢，带着百年前的怨恨与恐惧。
“它在害怕。” 苏小漓的指尖划过光带，妖力凝成的粉色光点融入其中，“被封印了这么久，意识已经很模糊了，需要混沌血脉引导才能完整显形。”
林小雅抱着摄像机蹲在桌旁，镜头牢牢对准钢笔和碎片。她的黑眼圈比昨夜更重，却兴奋得眼睛发亮：“就像解锁加密文件？表哥你的血脉是密钥！”
林风深吸一口气，将掌心按在钢笔上方。混沌血脉的金光顺着指尖涌入笔身，蓝宝石突然迸发出刺眼的红光，与镜心碎片的白光交织成漩涡。房间里的空气开始扭曲，挂钟的指针疯狂倒转，墙壁渗出淡淡的水汽，仿佛有场民国的雨正从百年前漫过来。
“1943 年，深秋。” 苏小漓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响，她的瞳孔里倒映着光带流动的画面，“金陵女子中学的档案室，有个穿蓝布旗袍的女生正偷偷写日记。”
光带中果然浮现出模糊的影像：梳着麻花辫的女生趴在课桌上，钢笔在泛黄的纸页上沙沙游走，窗外传来其他学生的哄笑声。她的字迹娟秀却用力，笔尖几乎要划破纸页 ——“他们又在嘲笑我的钢笔，说这是死人用过的东西…… 可这是妈妈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林风的心脏猛地一缩。画面里女生的钢笔，与桌上这支一模一样，蓝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他注意到女生的校服袖口别着枚银质徽章，图案竟与猎妖盟的标志有七分相似，只是中间的匕首被改成了书本。
“她叫许曼卿。” 苏小漓的尾尖微微颤抖，狐火在她掌心凝成小小的光球，“1943 年冬天死于‘意外’，校史记载是失足落水，但实际上……”
光带突然剧烈闪烁，画面切换到结冰的湖面。许曼卿被几个男生围在中间，为首那人的脸在光影中若隐若现，竟与博物馆遇到的黑衣人有几分相似。他们抢走她的钢笔，将她的头按进冰窟窿，笑声像淬了毒的冰锥：“让你装清高！猎妖盟的人你也敢惹？”
“猎妖盟……” 林风的混沌血脉骤然发烫，狐狸印记与钢笔产生强烈共鸣，“原来他们从民国就存在了！”
镜心碎片突然投射出更清晰的画面：许曼卿的日记本被翻开，其中一页贴着张泛黄的合影 —— 七个学生站在学校礼堂前，每个人的袖口都别着那枚银质徽章，而站在中间的，正是年轻时的沈砚之。
“他们是猎妖盟的初代成员。” 苏小漓的指尖抚过照片上的沈砚之，眼神复杂难辨，“许曼卿偶然发现了他们猎捕小妖的秘密，才被杀人灭口。这支钢笔里，藏着她最后一缕残魂和…… 猎妖盟早期的名单。”
钢笔突然在桌上剧烈震动，蓝宝石射出道红光，在墙壁上投射出密密麻麻的名字。那些名字旁边标注着奇怪的符号，有些被朱砂划掉，有些则写着 “已觉醒”“待收割” 等字样，而在名单的最下方，赫然写着 “九尾狐” 三个字，后面画着个未完成的咒符。
“他们早就盯上你了。” 林风的声音带着寒意，他握住苏小漓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混沌血脉与妖力在相贴处交织成温暖的网，“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现在有我在。”
苏小漓愣住了，耳尖 “腾” 地泛起红晕，像被狐火燎过。她想抽回手，却被林风握得更紧，尾尖不受控制地缠上他的手腕，毛茸茸的触感顺着血管往心脏钻。
“谁要你保护？” 她嘴硬地别过脸，却没再挣扎。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她锁骨处的咒印上投下淡淡的光斑，与林风腕骨的狐狸印记遥相呼应。
林小雅突然轻咳一声，摄像机的镜头尴尬地移开。屏幕上回放着刚才的画面，正好拍到两人交握的手和缠在一起的尾巴，羁绊值的数字在右上角闪烁，停留在 149 点。
“那个…… 名单上的符号好像有规律。” 少女试图打破尴尬，指着墙壁上的投影，“你看这个像不像玄清观的等级标志？”
林风这才注意到，那些符号与沈砚之日记里的符咒同出一源，显然与玄清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想起土地公说的 “玄清观分支”，突然明白猎妖盟很可能就是沈砚之当年创立的，而许曼卿的死，或许与他脱不了干系。
“钢笔在发烫。” 苏小漓的声音带着警惕，她的尾尖从林风手腕上滑开，指着蓝宝石表面渗出的血丝，“残魂在害怕，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事务所的门突然被风吹开，卷进满地落叶。窗外的月光变得惨白，像块巨大的裹尸布，笼罩着整条街道。远处传来隐约的铃铛声，与博物馆黑衣人手里的青铜铃铛音色相同，正由远及近地逼近。
“他们追来了。” 林风将钢笔和镜心碎片塞进怀里，混沌血脉在体内疯狂叫嚣，“带上东西，我们从后门走！”
苏小漓却站在原地没动，九尾在身后缓缓展开，狐火在掌心越燃越旺。她的目光落在墙壁上的名单上，“九尾狐” 三个字被红光笼罩，仿佛活了过来：“跑是没用的。他们既然能找到这里，就说明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
她突然转身，红裙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唇贴在林风的耳垂上，呵气如兰的气息带着危险的甜腻：“不如…… 我们给他们设个陷阱？”
林风的呼吸骤然停滞。他看着她琥珀金瞳里闪烁的狡黠与决绝，感受着掌心残留的温度，混沌血脉与妖力再次共鸣，在空气中织成淡金色的网。他知道，苏小漓说的是对的 —— 猎妖盟的阴影已经笼罩下来，逃避只会让他们更加被动。
“怎么做？”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握紧了她的手。
苏小漓的尾尖指向沈砚之的日记：“这里面记载着玄清观的弱点，而许曼卿的残魂能感应到猎妖盟成员的位置。我们可以……” 她突然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出计划，温热的气息让他的耳尖再次发烫。
林小雅抱着摄像机躲到档案柜后，镜头对准门口，手指紧张地扣着快门。她能感觉到空气中涌动的灵力，混沌血脉的金光与狐火的粉色交织在一起，形成道无形的屏障，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铃铛声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巷口。林风能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而且都带着锁魂术的邪气。他深吸一口气，与苏小漓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做好了准备。
就在这时，钢笔突然从林风怀里跳出来，悬浮在空中。蓝宝石射出道红光，在地上形成个复杂的阵法，与沈砚之日记里的图案一模一样。许曼卿的残魂在阵法中显现出模糊的身影，朝着林风深深鞠了一躬，仿佛在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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