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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凤啸麟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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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款处,赫然盖着一方与《江山永固图》上“弘农杨氏子瞻珍藏”形制、印文几乎一模一样的印章,只是印文略有不同,似是“麟裔”!

数十幅画像当空悬挂,画像上的青年与“大隋楚王之后”的身份宣告,如同惊雷,炸响在麟德殿所有大唐君臣、吐蕃使臣面前!

殿中瞬间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匪夷所思的一幕惊呆了!

楚王杨杲!隋炀帝幼子,隋末被乱军所杀,据说无后!

杨思敬竟是他的后人?

还是“麟裔”(麒麟后裔)?!

这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针对李唐皇室正统性的公开挑衅与宣告!

“大胆!” 太子礼弘第一个反应过来,拍案而起,小脸气得通红,“何方妖人,竟敢在麟德殿装神弄鬼,污蔑圣听!侍卫,将此人拿下!”

然而,那吹笛的“乐工”在掷出画像后,早已趁乱吞下暗藏毒药,当场毙命。线索似乎断了。

珠帘后,伍元照面色铁青,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好一招“图穷匕见”!

不,是“图现麟身”!

他们真正的杀招,根本不是那幅《江山永固图》,而是这数十幅当众垂落的杨思敬画像!

他们要在两国君臣面前,强行将“前朝皇族后裔”、“麟儿”的身份,公开扣在杨思敬头上!其心可诛!

“皇后殿下!” 论钦陵此时转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愕与疑惑,“这……这是何意?这画像之人,自称前朝楚王之后,又是什么‘麟裔’?外臣……外臣实在不解。”

他看似无辜,但伍元照岂能不知,这出戏,吐蕃使团即便不是主谋,也必是知情甚至配合者!那笛声音调,或许就是发动信号。

就在殿中一片哗然,众人惊疑不定之际,狄仁杰沉稳的声音响起:“启禀娘娘,殿下。

此等鬼蜮伎俩,实为逆党余孽,构陷忠良,扰乱国宴,其心当诛!

臣已查明,画像所绘之人,乃弘农杨氏偏支子弟杨思敬,与逆党要犯杨务道乃叔侄。

杨务道勾结前朝余孽、邪教妖人,图谋不轨,现已伏法。

其侄杨思敬,身世虽有疑点,然从未有悖逆之行。

今日之事,显系逆党余孽,假借其画像,行此大逆不道之举,意图构陷杨思敬,并扰乱我朝与吐蕃邦交!

其罪一在欺君,二在乱国,三在破坏邦谊,罪不容诛!”

狄仁杰反应极快,瞬间将矛头从杨思敬的“身世”转移到“逆党构陷”与“破坏邦交”上,定性为政治阴谋,而非正统之争。

同时点出杨务道已伏法,暗示此事早有端倪。

伍元照立刻会意,声音冰冷,响彻大殿:“狄卿所言极是!光天化日,麟德殿上,竟有逆党余孽以如此卑劣手段,散布谣言,亵渎国宴,更欲离间两国!薛仁贵!”

“臣在!”

“即刻封锁麟德殿,彻查所有乐工、杂役,追查画像来源!凡有可疑,一体擒拿!传本宫旨意,全城搜捕逆党同伙,尤其是与杨务道、前朝余孽、邪教有关联者!”

“臣遵旨!”

她又看向论钦陵,语气稍缓,却暗含锋芒:“让大论见笑了。此乃我朝内务,逆党余孽不甘伏法,垂死挣扎而已。竟敢借饯行国宴生事,实属罪大恶极。本宫定会严查,给大论,也给天下一个交代。邦交之事,不会受此等宵小影响。”

论钦陵目光闪烁,终究躬身道:“天朝自有法度,外臣深信皇后殿下必能廓清妖氛。此番惊扰,外臣亦感不安。”

一场险些酿成政治风暴的危机,在狄仁杰的机变与伍元照的强硬下,被暂时压制下去,定性为“逆党破坏”。

然而,“杨思敬可能是前朝楚王之后、麟裔”的种子,已随着今日在场数百人的眼睛,悄然埋下。

这,或许才是对方真正的目的——不在于当场成功,而在于散布怀疑,动摇人心。

第四节:后院起火,真容露相

麟德殿风波未平,两仪殿方向竟传来更紧急的讯号!

高延福派心腹内侍飞奔而来,在狄仁杰耳边急语数句。

狄仁杰脸色大变,匆匆至珠帘前,低声道:“娘娘,两仪殿急报!杨思敬……他持那幅新绘的亲王冠服画像,突然出现在两仪殿外,声称有关于陛下龙体的‘天机’要当面禀奏,且……他手中持着半块蟠螭玉佩,与医婆遗物那半块似乎能合!”

杨思敬竟敢直闯两仪殿!

还拿着另半块玉佩!

他想干什么?

面圣?揭穿身世?还是要挟?

伍元照心中剧震,但面上丝毫不露,对狄仁杰快速吩咐:“你即刻回两仪殿,控制住杨思敬,务必问出玉佩来源及所谓‘天机’。本宫随后便到。此处交由薛仁贵善后,太子主持,务必稳住吐蕃使团,尽快结束宴席!”

“臣明白!”狄仁杰领命匆匆而去。

伍元照强作镇定,对殿中众臣及论钦陵道:“宫中尚有要务,本宫需先行一步。太子在此,宴席照常。薛仁贵,护送太子,确保安全。” 又对论钦陵道:“大论,本宫失陪,望勿见怪。归途珍重。”

说罢,不待众人反应,起身在宫人簇拥下,疾步离开麟德殿。

身后,隐约传来太子礼弘沉稳地宣布宴席继续的声音,以及薛仁贵指挥若定的号令。

她的儿子,正在快速成长。

马车以最快速度驶回两仪殿。

一路上,伍元照心念电转。

杨思敬选择在麟德殿发难的同时直闯两仪殿,分明是调虎离山,双管齐下!

他想见礼治?还是想见……她?

他手中的半块玉佩,是关键证据,还是另一个陷阱?

踏入两仪殿院门,只见杨思敬被数名百骑司高手围在当中,他果然穿着一身素色文士衫,手中捧着一个锦盒,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悲悯,看着疾步而来的伍元照。

狄仁杰面色凝重地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个打开的锦盒,里面正是那两半能完美合在一起的蟠螭玉佩!

而在杨思敬脚边,展开的,正是那幅他亲手绘制的、身着前朝亲王冠服的青年画像,画中人栩栩如生,与他本人九成相似,画上题着“感业寺旧梦,麟子泣血图”,落款正是“不孝子 思敬 泣血敬绘”!

感业寺!麟子!他自认了!

伍元照挥手屏退左右,只留狄仁杰与高延福。

她走到杨思敬面前,目光如冰刃,直视着他:“杨思敬,你可知,持械闯宫,散布妖言,该当何罪?”

杨思敬抬头,迎上她的目光,竟无半分惧色,反而露出一抹凄凉的笑意:“皇后娘娘,罪民今日来,非为求生,只为求一个真相,也……为还一段因果。”

他举起手中合二为一的玉佩,“这玉佩,娘娘想必已见过一半。它本是一对,另一块,应在娘娘手中。它们原属于谁,娘娘难道不想知道?”

“说。”伍元照声音冰冷。

“它们属于贞观二十一年冬,在感业寺‘暴病身亡’的杨宫人所生之子。”

杨思敬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那位杨宫人,出身弘农杨氏偏支,因家族牵连没入宫中。其子生父……”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极深的痛苦与挣扎,“有人说是前朝遗孤,有人说是……当朝先帝。但无论谁是生父,这孩子都注定不容于世。他被秘密送出感业寺,玉佩一分为二,半块随他,半块留作信物,亦或是……诅咒。”

他看向伍元照,目光复杂:“抚养我长大的杨家长辈告诉我,我是前朝楚王之后,身负国仇家恨。

可教我书画、授我典籍的师傅,却时常看着我叹息,说我眉眼间,有太宗皇帝的影子……我到底是谁?

是前朝余孽杨杲之后,还是太宗皇帝流落民间的血脉?

这二十余年,我如同活在迷雾里,一面被教导仇恨,一面又被自己可能的‘原罪’折磨。

直到……直到我查出感业寺旧事,找到这半块玉佩,又听闻宫中发现了另一半。”

他惨然一笑:“今日麟德殿画像,非我本意,乃抚养我之人临终所托,务必让‘麟儿’之名现于天日。

我知此乃取死之道,亦知此举会陷大唐于纷乱。

然,我若不来,不将此身此秘置于阳光下,那些藏在暗处、以我为棋、欲掀翻这江山的人,便永不会罢休。

他们今日可散画像,明日便可散播更多流言,甚至……找到其他‘证据’。”

他猛地跪下,将手中合一的玉佩高举过头:“皇后娘娘,罪民杨思敬,今日以此玉佩、以此身、以此二十余年不堪之秘,献于御前。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只求……只求娘娘明察秋毫,勿使我身世之谜,再成野心家祸乱天下之柄!

也求……若我真是太宗血脉,请让我死得明白,莫再做那无根飘萍,孤魂野鬼!”

殿中一片死寂。只有杨思敬压抑的哽咽,与玉佩相触的微响。

伍元照看着他,看着那枚完整的蟠螭玉佩,看着那幅“感业寺旧梦,麟子泣血图”,心中翻江倒海。

杨思敬的坦白,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他或许真是棋子,是牺牲品,是这场跨越两代王朝阴谋中最可悲的产物。

他的身世,已成死结,无论是前朝之后还是先帝血脉,都注定不能被承认。

杀了他,一了百了,但秘密真的能守住吗?

那些藏在长孙氏、或其他阴影里的手,会不会推出下一个“杨思敬”?

留着他?以何种名义?如何处置?

就在这时,内殿传来礼治虚弱却焦急的呼唤声:“元……照……进……来……”

伍元照猛地回神,对狄仁杰快速道:“将他带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本宫手谕,任何人不得接近。玉佩与画,仔细收好。”

又深深看了一眼跪地不起的杨思敬,转身疾步走入内殿。

龙榻上,礼治不知何时已半撑起身,面色潮红,气息急促,手中紧紧攥着一份似乎刚刚被翻找出来的、颜色陈旧的明黄卷轴。

他见伍元照进来,眼中迸发出急切的光芒,将卷轴颤抖地递向她,用尽力气道:“先……先帝……遗……遗诏……副本……杨……杨氏子……不……不杀……密……密藏……”

话未说完,他力竭倒下,再次晕厥,手中卷轴滑落。

伍元照扑上前扶住他,急唤太医,目光却死死锁住地上那缓缓展开的陈旧卷轴。

只见卷首赫然是“贞观遗制”四字,而其中一行小字,朱笔批注,触目惊心:“感业寺杨氏所出之子,无论父为谁,赐姓礼,名‘慎’,封‘愍王’,永锢宗正寺,不序齿,不袭爵,非诏不得出。知情者,同罪。”

礼慎?愍王?

先帝竟早有遗诏处置“麟儿”?

而且……是“无论父为谁”?

这意味着什么?

礼治昏迷前拼命找出此诏,是想告诉她,杨思敬杀不得?

还是想提醒她,此诏背后,藏着更可怕的、连先帝都要用如此决绝方式掩盖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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