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黑石部落、长老的试炼与裂谷回响（1/2）

黑石部落的营地坐落在一片背风的巨型玄武岩石林深处。天然的岩柱和悬岩构成了天然的屏障和屋顶，部落的建筑多是利用岩石缝隙搭建的简陋棚屋，或用石块垒砌的半地下洞穴，与周围环境浑然一体，极难从远处发现。

塔格和他的猎人小队带着叶辰一行人穿过几条隐蔽的、有哨兵值守的石隙通道，进入部落核心区域。空气中飘散着烟火、鞣制皮革和某种草药混合的气味。部落规模不大，目测不过百余人，男女老少都有，穿着多以深色兽皮和粗布为主，脸上大多有着风霜刻画的痕迹。看到塔格带回一群陌生的、装备奇特的外来者，许多族人投来警惕、好奇或审视的目光，孩子们躲在大人的身后或岩石后偷偷张望。

塔格将众人带到营地中央一处相对宽敞的、地面平整的岩石平台前。平台后方是一座半嵌入岩壁的、较为规整的石屋，门口悬挂着用兽骨和黑色羽毛编织的帘饰。

“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走。”塔格吩咐一句，然后独自进入石屋。

不多时，他重新出来，身边跟着三位老人。居中的是一位身形佝偻、脸上布满深邃皱纹、手持一根镶嵌着某种黑色晶石木杖的老妪，她双眼略显浑浊，但目光扫过时，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沉静。左侧是一位独眼、脸颊有刺青的瘦高老者，眼神锐利如鹰。右侧则是一位身材敦实、双臂异常粗壮的光头老者。

“这是我们的三位长老：玛卡婆婆，负责祭祀与传承；鹰眼沃夫，负责狩猎与防卫；铁臂石墩，负责锻造与建造。”塔格介绍道，语气恭敬。

玛卡婆婆拄着黑晶木杖，缓缓走上前几步，仔细打量着叶辰等人，目光尤其在叶辰、琪雅和玄灵身上停留良久。她的视线仿佛能穿透表象，看到更深层的东西。

“远道而来的旅人……你们身上，带着锈海深处的死亡气息，也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微光。”玛卡婆婆的声音苍老沙哑，却异常清晰，“塔格说，你们从南方穿越锈海而来，寻找深岩之门？”

“是的，尊敬的长老。”叶辰微微躬身，以示礼节，“我们受先人遗志指引，寻找‘黎明哨站’，希望能找到旧时代留下的希望火种。”

“黎明哨站……”玛卡婆婆低声重复，独眼沃夫和铁臂石墩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传说之地。”沃夫开口道，声音干涩，“部落最古老的歌谣里提到过，群山崩塌、锈潮吞噬北方时，一部分‘受选者’带着最后的火种，逃向了山脉深处的庇护所。那就是‘黎明计划’。但数代人过去，从未有人从深岩之门后面回来，也从未有外面的‘受选者’到来。你们……凭什么证明你们是‘受选者’的后继者，而不是觊觎传说宝藏的贪婪之徒，或者……带来新灾祸的不祥之人？”

问题直指核心，也表明了部落的担忧。

叶辰想了想，取出那份“群山之子”的皮质地图和埃文斯中士的金属笔记，双手呈上。“这是我们从旧时代遗迹中找到的指引，来自‘群山之子守备兵团’。笔记的主人，至死守望在了望石，为‘黎明计划’争取时间，并留下了通往深岩之门的信息。我们并非受选者，只是继承了他们的遗志，并相信那里或许还存在希望。”

玛卡婆婆示意塔格接过东西，她只是粗略地看了看地图和笔记的样式与材质，并未细读内容。“东西可以是捡来的，遗志也可以是借口。”她缓缓道，“黑石部落能在锈海边沿生存至今，靠的是谨慎和对危险的敬畏。深岩之门后的裂谷，是连最勇敢的猎人都视为禁地的死亡之路。我们不能仅凭几句话和几件旧物，就允许外人靠近，更别说指引你们前去。”

“我们可以交换。”琪雅上前一步，她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带着“盟约之誓”特有的诚恳与安抚之力，“我们拥有一些净化环境辐射、治疗轻微伤势的知识和方法，也懂得一些旧时代机械的简单维护原理。我们可以将这些知识传授给部落，作为换取信息和通行的代价。”

玄灵也适时补充：“我们还可以帮助你们优化武器锻造、或者改善部落的防护措施。例如，针对锈蚀环境，我们可以提供一些材料处理建议。”

三位长老低声商议片刻。铁臂石墩明显对锻造技术感兴趣，鹰眼沃夫则更关注防护和狩猎效率。玛卡婆婆最终看向叶辰：“知识是有价值的。但通往深岩之门的裂谷，考验的不仅仅是知识和力量，还有意志与……灵魂的纯粹。部落有自己的规矩：想要获得‘裂谷行者’的资格，必须通过‘黑石试炼’。”

“黑石试炼？”叶辰问。

“试炼有三。”玛卡婆婆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第一，‘石心共鸣’：部落圣地有一块祖传的‘回响黑石’，能映照触碰者内心的图景与本质。心怀恶意、意志不坚或灵魂被严重污染者，黑石会发出警告。你们所有人都需通过此关。”

“第二，‘裂谷边缘的生存’：证明你们有在裂谷恶劣环境中短暂生存的能力。你们需要在裂谷外围区域，独自（团队协作）度过一晚，并带回至少一种裂谷特有的、有价值的产物或情报。”

“第三，‘古老誓言的回应’：如果前两关通过，你们需要聆听并尝试理解部落保存的一段古老歌谣——关于黎明与守护的歌谣。然后，告诉我们你们的感悟。”

玛卡婆婆的目光扫过众人：“通过试炼，你们将成为部落暂时的‘客人’，获得关于深岩之门和裂谷的详细情报，并在可能的情况下，获得有限的物资补充和路径指引。若无法通过，或者黑石示警……你们将被驱逐，永远不得再靠近黑石领地。如何？”

条件明确，看似公平，实则苛刻。尤其是那“回响黑石”和“古老誓言”，充满了不确定性。

叶辰看向同伴。琪雅点头，表示愿意一试。玄灵分析后低声道：“‘石心共鸣’可能是某种精神或能量感应装置，需要确保我们意识清晰，无隐藏恶性精神污染。裂谷生存是实际能力考验。古老誓言……可能是信息验证或理念认同环节。”阿帕也低声道：“部落需要确保我们不是威胁，且有能力面对裂谷危险。可以接受。”

“我们接受试炼。”叶辰代表团队回应。

玛卡婆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光。“很好。试炼从明天清晨开始。今天，你们可以休息，恢复体力。塔格，带他们去客居岩洞，提供基本的水和食物。”

所谓的客居岩洞，是石林边缘一处干燥通风的小洞穴，铺着干草和兽皮。食物是烤制的某种根茎和一小块风干的兽肉，水是略带涩味的岩层渗水，但足以解渴。对于刚从锈海死里逃生的众人来说，这已是难得的安宁。

夜晚，叶辰等人围坐在洞穴内，商议对策。

“回响黑石……”琪雅思索着，“我的‘盟约之誓’倾向于守护与净化，应该问题不大。叶辰你的能量虽然复杂，但根基是星辰大道，堂堂正正。玄灵是人工智能，意识结构不同，可能需要特殊应对。阿帕意志坚定。我担心的是小石和木头……”她看向蜷缩在干草堆里已经睡着的两个孩子，“他们经历过掠夺者的摧残，内心有创伤，而且年纪小，灵魂容易被影响。”

叶辰沉吟：“明天测试时，我会尽量用能量护住他们心神。关键是我们要展现出统一、坚定的意志。至于裂谷生存……我们需要提前了解裂谷外围的环境特点。”

他们向负责看守的塔格（他奉命在附近警戒）询问。塔格倒没有隐瞒：“裂谷是铁脊山脉一道巨大的天然裂缝，深不见底，两侧峭壁陡峭。谷底常年弥漫着有毒的瘴气，混杂着从山脉深处渗出的微弱辐射和……一些奇怪的能量扰动。外围区域，靠近谷口的地方，毒气较淡，但会有一些适应了环境的毒虫、苔藓和发光的怪蘑菇。晚上尤其危险，有些东西会在黑暗和雾瘴中活动。你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谷口附近，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庇护点，度过一夜，并且最好能带回点有价值的东西——比如那种发光的‘夜光苔’可以用来照明和制药，或者某种特定矿石的样本。”

“裂谷里……真的有东西‘守着’深岩之门吗？”阿帕问。

塔格脸色微沉：“更深的地方，我们也没去过。但老一辈的猎人说过，裂谷深处偶尔会传出非人的吼叫，还有金属摩擦和能量爆鸣的声音。曾经有胆大的猎人深入，再也没有回来。部落的歌谣里，把那里称为‘钢铁与亡魂的迷宫’。所以，别以为通过试炼就能轻松到达深岩之门。那只是拿到了踏入地狱之门的门票而已。”

一夜无话，众人抓紧时间休憩，调整状态。

次日清晨，在部落众人的围观下，试炼开始。

第一项，“石心共鸣”。圣地是一处被高大岩柱环绕的小型天然石台，中央矗立着一块约一人高、通体漆黑、表面光滑如镜的奇异石头。在玛卡婆婆的示意下，叶辰率先上前，将手掌按在黑石表面。

触手冰凉。下一刻，他感到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能量从黑石中流出，顺着手臂探入体内，并试图与他的精神产生共鸣。叶辰收敛心神，主动引导这股能量流经自己的主要经脉和识海，展现出星辰真元的浩瀚、暗银能量的凝练以及自身道心的坚定。黑石表面微微泛起一层银白色的光晕，稳定而纯净，持续数息后悄然散去。

“通过。”玛卡婆婆点头。

琪雅上前，黑石泛起温暖的金色光晕。阿帕上前，黑石泛起沉稳的土黄色光晕。轮到玄灵时，她将终端的一个接口（经过特殊处理，模拟生物电信号）轻轻触碰黑石。黑石表面短暂地流过一片复杂的蓝色数据流状光纹，然后恢复平静。玛卡婆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未多言，点头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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