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暗河迷踪、沉眠意志与岔路抉择（1/2）

地底暗河的黎明，没有阳光，只有岩壁上发光苔藓的冷光和水面反射的、不知从何处裂隙渗下的、稀薄如纱的天光，混合成一片幽蓝朦胧的景象。河水奔腾不休的呜咽，是这片地下世界永恒的背景音。

经过一夜休整，叶辰的状态稳定了许多。右臂内那股暗银能量虽然依旧沉重晦涩，但已能初步控制，如同驯服了一头暂时蛰伏的凶兽。星辰真元经过与异种能量的对抗与调和，似乎也变得更加凝练、更具韧性，对星源能量的吸收转化效率又有提升。他估算，现在的实力大约恢复到了相当于此界“淬体境”后期的水准，虽远不及巅峰，但配合新得的“能量虹吸”能力以及仙帝的战斗意识，足以应对一般危险。

琪雅的蜕变更为明显。醒来后的她，周身那股温暖安宁的气息更加内敛，但眼眸开阖间，偶尔流泻出的淡金色辉光，却带着一种洞彻能量与信息本质的清澈感。她对环境的感知越发敏锐，不仅能“看”到生命光晕，甚至能模糊感知到能量流动的“脉络”和某些“信息残响”。她所说的“沉睡的水”，很可能就是指这条暗河本身，或者隐藏在其下的某种庞大、古老而沉静的意识。

玄灵利用昨夜时间，将“守望者血清”的关键数据进一步整理，并尝试结合现有资源（剩余星源石、叶辰右臂能量样本模拟数据、琪雅力量频率分析），优化了简化版药剂的制备模型。虽然受限于条件和材料，短期内无法制作，但理论储备已经完成。

阿帕则用找到的坚韧藤蔓、朽木和部分金属残骸（从河道中捞起），配合叶辰用真元加固关键节点，制作了一个简陋但结实的木筏，足以承载四人顺流而下。

“顺着主河道向下，根据水流速度和地形落差推算，大约需要一天航程，可抵达一处相对开阔的地下湖区域。那里存在多个岔道口，能量辐射特征复杂，需要进一步扫描才能确定最佳路径。”玄灵将终端扫描的结果与琪雅模糊的感知相结合，给出了初步路线。

“出发。”叶辰率先踏上摇晃的木筏，用一根削尖的长杆作为撑篙和武器。阿帕护着琪雅坐在中间，玄灵坐在尾部，负责持续扫描环境和警戒后方。

木筏离岸，立刻被湍急的水流裹挟着向前冲去。暗河航道曲折，时宽时窄，时而有倒垂的尖锐钟乳石几乎擦着头顶掠过，时而有隐藏在水下的暗礁让木筏剧烈颠簸。水温刺骨，水汽弥漫，光线忽明忽暗。若非叶辰以真元稳定木筏，阿帕和玄灵经验丰富，琪雅时而出言预警能量湍流或前方障碍，这段航程恐怕早已翻覆。

航行约两个时辰后，他们遭遇了第一波真正的袭击。

那是一种潜伏在河底淤泥中的、形似巨型水蛭却长着骨质口器和数对锋利节肢的暗红色生物。它们对水流的震动极其敏感，当木筏经过时，五六条足有成人手臂粗细的“水蛭”猛地从水下弹射而起，如同血色鞭影，直缠木筏和筏上之人！口器中分泌的粘液带有强烈的麻痹和腐蚀性！

“小心！”阿帕厉喝，短刃出鞘，寒光闪过，将两条缠向自己和琪雅的“水蛭”凌空斩断！暗红色的体液溅落水中，发出“嗤嗤”的声响。

叶辰手中长杆如毒龙出洞，凝聚真元，精准地点在另外两条“水蛭”的头部，将其震得晕头转向，坠回水中。同时，他尝试性地抬起右臂，对着最后一条试图缠绕木筏的“水蛭”，心念微动，调动了一丝被转化过的暗银能量。

嗡！

一股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吸力从他掌心传出。那“水蛭”身体猛地一僵，体表流动的微弱生物能量仿佛被无形之手扯动，动作顿时迟滞了半分。虽然没能直接将其吸干（这些生物能量层级太低，且叶辰控制尚不熟练），但这瞬间的干扰已足够阿帕补上一刀，将其解决。

“有效，但消耗不小，对低级生物效果有限。”叶辰心中评估着新能力的表现。对付能量攻击或护盾，或许会有奇效。

清理掉这批袭击者，木筏继续前行。途中，他们又遇到了几波类似的、形态各异的裂谷水生生物袭击，有能喷射高压水箭的盲眼怪鱼，有潜伏在岩壁缝隙中、突然弹出用带刺触须缠绕的胶质生物，都在团队默契的配合下——叶辰主攻与控场，阿帕精准补刀与防护，琪雅预警与偶尔释放小范围安宁光晕驱散群体袭击，玄灵扫描弱点与环境——有惊无险地渡过。

这些生物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裂谷特有的混乱能量辐射痕迹，显然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发生了变异。阿帕在叶辰的示意下，小心收集了几只相对完整、琪雅确认腺体能量反应较活跃的怪物尸体，以备将来可能制备血清之用。

随着不断深入，暗河的水流逐渐变得平缓，河道也逐渐拓宽。两侧岩壁上的发光苔藓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镶嵌在岩壁中的、早已熄灭的、带有明显人工痕迹的条形光源底座，以及一些残破的金属护栏和平台遗迹。这里显然曾属于星舟实验室或相关设施的一部分，后来被地质活动或暗河侵蚀淹没。

“接近目标区域。”玄灵提醒道，“前方三百米，河道汇入一片开阔水域。能量扫描显示，那片水域底部有大规模人造结构残留，能量辐射源复杂，存在多个强信号点，疑似通道口或设施入口。同时……检测到微弱的、规律性的能量脉冲，频率与琪雅之前感知到的‘沉睡意志’残留波动有部分吻合。”

琪雅也抬起头，望向黑暗的前方，眼中金色微光流转：“水……在告诉我……悲伤和……等待。”

“悲伤？等待？”阿帕疑惑。

“可能是某种星舟时代遗留的、尚未完全停摆的大型装置，或者……封印物。”叶辰推测，“提高警惕，准备靠岸侦查。”

木筏缓缓驶入一片漆黑如墨、广阔得仿佛没有边际的地下湖。水面平静得诡异，只有木筏划过留下的淡淡涟漪。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类似臭氧和金属离子的气味，能量辐射水平明显高于之前的河道。

玄灵将终端扫描功率开到最大，淡蓝色的光束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湖面和水下。屏幕上的三维地形图快速构建，显示湖底确实散布着大量规则的金属结构和管道网络，许多地方被厚厚的淤泥和矿物沉积覆盖。在湖心偏北位置，有一个异常清晰的、直径超过五十米的圆形平台结构，平台中心似乎有一个向下延伸的竖井或通道。而那规律的能量脉冲，正是从这个平台下方传来。

“平台结构相对完整，表面有能量屏障残余，强度极低，但可能仍有基础识别功能。检测到几个较小的、可供登陆的延伸码头。”玄灵指向左侧，“那边有一个。”

木筏小心地靠向那个延伸出水面、布满锈蚀和苔藓的金属码头。众人依次登上，将木筏系好。

码头连接着一条通向湖心平台的、半淹在水下的金属走道。走道两侧的护栏大多倒塌，水面下隐约可见更多复杂的人造结构。

“脉冲频率……加快了。”玄灵突然说道，“而且……出现了新的调制信号……似乎在……尝试匹配我们终端发出的扫描频率？”

话音刚落，众人脚下的金属走道，以及远处湖心平台的边缘，忽然亮起了一连串黯淡的、断断续续的幽蓝色光带！这些光带如同呼吸般明灭，照亮了周围一小片水域和锈蚀的设施。

紧接着，一个低沉、缓慢、带着明显机械合成音质感、却又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疲惫感的声音，直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并非通过空气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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