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双线危机与初露锋芒（1/2）

急促的警报声像一把钝刀，撕裂了灰岩镇夜晚虚假的平静。

医疗所门口，疤脸张带着四个手下，堵住了去路。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凶狠，手里掂量着一根包铁的木棍，目光在掀开的布帘后逡巡，最终落在刚刚苏醒、还坐在床上的琪雅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随即被贪婪和淫邪取代。

“听见没有？镇长有令！所有外来者，立刻跟老子走！”疤脸张提高了嗓门，故意让整个医疗所的人都能听见。

阿帕挡在琪雅和玄灵身前，脸上带着惶恐和怯懦，身体却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和蓄力。她按照叶辰的吩咐，示敌以弱：“这位……这位大哥，我们就是几个逃难的，我妹妹刚醒，身体还虚，能不能……”

“少废话！”疤脸张不耐烦地打断，“虚不虚，到了镇务所，自然有医师看！再磨蹭，别怪老子不客气！”他手下两个喽啰立刻上前，作势要抓人。

就在这时，琪雅轻轻推开阿帕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她的动作还有些缓慢，但身姿挺拔，那双清澈中带着星辉的眼眸平静地看向疤脸张。

被这双眼睛一看，疤脸张没来由地心里一悸，仿佛被某种温暖而浩大的存在注视着，竟一时忘了呵斥。他手下那几个喽啰也怔了怔。

“我们跟你去。”琪雅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和坚定力量，仿佛不是被迫，而是从容赴约，“请不要为难其他人。”

疤脸张回过神来，暗骂自己刚才的失态，恼羞成怒：“哼，算你识相！带走！”他故意不去看琪雅的眼睛，挥手下令。

阿帕连忙扶住琪雅，另一只手牵起眼神依旧有些空洞（伪装）的玄灵，低眉顺眼地跟着疤脸张的人向外走去。经过门口时，阿帕用极低的声音快速对值夜被惊醒、不知所措的助手说：“告诉老医师，我们去去就回。”

她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这是能留下的一句口信。

几乎在疤脸张踏入医疗所的同时，叶辰已如一道轻烟，从医疗所后窗翻出，落入外面的小巷阴影中。他并未立刻冲向铁匠铺，而是伏低身体，将感官提升到极致。

警报声来自镇子中心，但铁匠铺方向……太安静了。这不正常。霍岩既然动手，绝不会只抓他们几个“软柿子”，老莫这个真正的目标，必定是重点。

果然，他很快就察觉到，通往铁匠铺的几条主要巷口，都有人潜伏！气息隐匿得不错，但在他刻意感知下，那细微的呼吸和偶尔的衣物摩擦声依然清晰可辨。至少有五六人，呈包围态势，封住了铁匠铺前门和主要退路。

霍岩这是想瓮中捉鳖？还是想逼老莫就范？

叶辰没有硬闯的打算。他现在的状态，对付一两个普通好手尚可，陷入包围必死无疑。他必须绕过这些暗哨，从更意想不到的路径接近。

目光扫过后巷高矮不一的石屋屋顶，又看了看脚下潮湿的地面。他有了主意。

深吸一口气，调动起丹田内积蓄的星源能量，配合基础谐振器，将能量极其精微地灌注于双腿和足底。这不是用来爆发速度，而是用来……吸附和消音。

他如同壁虎般，贴着冰冷粗糙的石墙，手脚并用，利用墙壁微小的凹凸和缝隙，悄无声息地向屋顶攀爬。星源能量在手掌和脚底形成微弱的吸附场，同时吸收掉移动时可能产生的摩擦声。几个呼吸间，他已翻上最近的一座低矮屋顶，伏在屋脊的阴影里。

居高临下，视野开阔许多。他看到了铁匠铺那低矮敦实的轮廓，也看到了潜伏在周围阴影中的人影。后巷那扇小门，似乎也被盯住了。

但老莫的铁匠铺背靠山壁，并非完全无路。叶辰的目光锁定在铁匠铺屋顶与后方陡峭岩壁交接处的那片黑暗区域。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用于排烟的缺口，平时被杂物遮挡。以老莫对自家地盘的熟悉和其“适应者”的能力，那里很可能是一条隐秘的进出通道。

叶辰不再犹豫，如同夜色中的狸猫，在连绵的屋顶上轻盈而迅疾地移动。他避开了所有可能被下方视线扫到的区域，专挑阴影最浓、角度最刁钻的路线。偶尔需要跃过较宽的巷道，他便提前蓄力，在落点屋顶先制造一点微不可察的响动（如踢动一小块松动的瓦片）吸引潜伏者瞬间的注意力，再如同真正的影子般一闪而过。

就这样，他险之又险地绕开了大部分暗哨，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铁匠铺屋顶，紧贴着冰冷的石瓦，滑向那个排烟缺口。

缺口处果然堆着一些破旧的兽皮和废弃的金属零件作为伪装。叶辰轻轻移开，一股混合着余烬和金属气味的热气扑面而来。缺口不大，但足够一人蜷身通过。

他正要向下探查，下方黑暗中，一点微弱的、带着金属寒意的锋芒，悄无声息地抵住了他的咽喉。同时，一只布满老茧、力量惊人的手，扣住了他完好的左臂关节。

“别动。”老莫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极近处响起，带着警惕。

“是我。”叶辰平静回应，没有挣扎。

老莫显然认出了他，锋锐（似乎是一把细长的刻刀）撤去，但手依然扣着：“你怎么上来的？外面全是霍岩的‘黑鼠’。”

“屋顶。他们主要封锁了地面。”叶辰简短解释，“霍岩动手了，我的人被带去镇务所了。”

“我知道。”老莫松开了手，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怒意，“那混蛋终于等不及了。他派了陈默带着卫队精锐堵在前面，刚才已经喊过话，让我交出所有‘星源器’和关于矿坑的记录，束手就擒，否则就以‘勾结外敌、危害镇安’的罪名格杀勿论。”

“你怎么打算？”

“打算？”老莫冷笑一声，在黑暗中，叶辰能看到他手背上的星舟印记微微发亮，“老子在这里住了几十年，真以为这铺子就一个门？跟我来。”

他示意叶辰跟上，转身钻进屋顶下方狭窄的夹层。这夹层显然是老莫自己改造的，空间局促，布满了灰尘和蛛网，但结构稳固。老莫在尽头的岩壁上摸索了几下，按动某个机关，一块看似完整的岩壁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弯腰通行的洞口，里面漆黑一片，散发着更浓郁的矿物和潮湿气息。

“直通矿坑第一层边缘，我祖父当年偷偷挖的应急通道。”老莫低声道，“里面有些地方不太稳，但比走外面安全。霍岩的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里。”

“现在下矿坑？”叶辰问。

“东西在第二层，迟早要下去。”老莫语气坚决，“但在这之前，得先把你的人弄出来。霍岩抓她们，一是为了逼我就范，二是想从你们身上挖出更多关于星舟碎片的信息。她们在镇务所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而且……”他顿了顿，“那个刚完成蜕变的小女孩，她的力量……很特别，或许能帮上大忙。”

叶辰心念电转。现在立刻下矿坑固然能打霍岩一个措手不及，但阿帕她们确实危险。而且老莫说得对，琪雅新觉醒的“盟约之誓”力量神圣纯净，很可能对矿坑的“星能幽灵”有克制作用。

“你有人手？或者计划？”叶辰问。

老莫咧嘴，在黑暗中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微黄的牙齿：“我在灰岩镇几十年，不是白活的。镇务所的地形、换班时间、地牢位置，我一清二楚。霍岩把大部分精锐派来围我这里了，镇务所那边反而会相对空虚。至于人手……”他拍了拍腰带上挂着的一个不起眼的、由几块灰荧石和金属构成的挂坠，“几个欠我人情、又对霍岩不满的老家伙，听到特定的‘声音’，会知道该怎么做。”

“你想调虎离山？制造混乱？”

“对。我在矿坑通道另一头有个备用的秘密工坊，里面还有点存货，能弄出点大动静，把陈默和部分‘黑鼠’吸引过去。你趁着混乱，摸进镇务所救人。救到人后，不要回医疗所，直接来矿坑通道口汇合。然后，我们立刻下第二层！”老莫迅速说出计划，“敢不敢？”

叶辰几乎没有犹豫：“时间？”

“半个时辰后。我需要时间准备‘声音’和去工坊弄动静。”老莫估算道，“你熟悉镇务所周边的路吗？”

“阿帕探查过大概。足够了。”

“好！”老莫将一块冰凉的东西塞进叶辰手里，那是一枚棱角分明、内部有细微能量回路的灰荧石，“‘共鸣石’，靠近我百米内会有微弱反应，方便汇合。小心陈默，那小子是霍岩真正的心腹，身手狠辣，而且……他身上可能也有‘星源器’，霍岩从矿坑外围找到的残次品改造的。”

交代完毕，老莫率先钻进了那个黑漆漆的洞口，身影迅速被黑暗吞没。

叶辰握紧共鸣石，没有立刻离开。他趴在屋顶，再次仔细观察下方包围圈的动静。陈默……这个名字他听阿帕提起过，灰岩镇卫队长，霍岩最锋利的刀。

半个时辰。他需要利用这段时间，调整状态，观察镇务所方向可能的变化，并规划出最快捷、最隐蔽的潜入和撤离路线。

夜色如墨，危机四伏。但叶辰的心中，却燃起了久违的战意。被动挨打的日子，该结束了。

镇务所是一栋比医疗所更坚固、有着了望塔和厚重木门的石堡。地牢位于石堡地下，阴冷潮湿，只有墙壁上几盏昏暗的油灯提供照明。

阿帕、琪雅和玄灵被粗暴地推搡进一间狭窄的牢房。铁栅栏门哐当一声锁上，疤脸张隔着栅栏，目光淫邪地在琪雅身上扫了几圈，嘿嘿笑道：“小美人，好好待着，等镇长忙完了，会来‘好好’问你们的。”说完，带着手下骂骂咧咧地走了，只留下一个看守在走廊尽头打盹。

“姐姐，别怕。”琪雅轻声说，握住了阿帕冰冷的手。她的手掌温暖干燥，一股柔和而坚定的暖流顺着接触传入阿帕体内，瞬间抚平了阿帕大部分的紧张和愤怒。

阿帕惊讶地看着妹妹。琪雅的眼神清澈而镇定，仿佛蕴含着能安定人心的力量。

“我的力量……好像能让人平静，感受到善意和守护。”琪雅尝试解释，她自己也在熟悉这份新生的能力，“但对心怀恶意的人……效果似乎会打折扣。”

“已经很好了，琪雅。”阿帕低声道，快速观察着牢房。栅栏很粗，锁是老式的铁锁。墙壁是坚硬的岩石，没有窗户。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栅栏门和外面的走廊。

玄灵则安静地坐在角落，抱着她的终端盒子，眼睛微微发亮，似乎在扫描和分析周围环境。片刻，她以极低的声音说：“结构弱点……门轴上方第三块石砖……内部有裂隙。能量冲击……可能松动。”

阿帕和琪雅对视一眼。玄灵在提供越狱方案？用能量冲击？她们现在哪有能量……

琪雅若有所思地抬起手，看着自己掌心隐约流转的淡金色微光。“我……可以试试引导‘光’的力量，但不确定能不能撼动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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