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净化与回响（2/2）
没有巨响，没有光芒爆闪。那团灰黑色雾气如同被投入虚无的火焰，悄无声息地消散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几乎同时，圆盘“咔嚓”一声，裂成数块，光芒彻底熄灭。
力场消散。
那名跪坐的英灵，身体不再闪烁，内部已不见丝毫灰黑色。他眼中的空洞与痛苦消失，重新恢复了淡金色的、平静而略带疲惫的灵光。他缓缓抬起头，尽管面容依旧模糊，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看”向了叶辰，然后，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一股微弱但清晰的、充满感激与释然的意念，传递到每个人心中。
紧接着，他的半透明身体开始发出温暖的光芒，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轻盈，最终化作点点金色的光尘，向上飘散，融入岩窟顶部那残留的、未被完全污染的祖灵之力中，彻底安息。
成功了！
虽然只是一个英灵，虽然消耗巨大，装置损毁，但证明了方法的可行性！
叶辰剧烈喘息着，吞下一枚玉宸子道长递来的回元丹，抓紧时间调息。右臂传来阵阵空虚和刺痛，但精神却为之一振。
“他……安息了。”琪雅泪水涟涟，却是带着欣慰。
“净化过程我们记录下来了。”玄灵快速整理着数据，“侵蚀能量的抵抗模式、剥离阈值、‘调和’频率的匹配区间……有了这些数据，我们可以优化方案。叶辰，你需要多久恢复？”
“半个时辰。”叶辰沉声道，“然后，我们净化下一个。一个一个来，最后处理雕像和漩涡。阿帕、琪雅，帮我选择下一个目标，侵蚀程度稍深，但灵性核心相对稳固的。”
“是！”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和数据支持，接下来的净化过程虽然依旧艰难，但效率和安全性都提高了不少。叶辰在玉宸子道长的丹药辅助下，轮番净化着英灵。每净化一个，他对新生力量的“秩序”、“引导”、“调和”特性理解就更深一层，操控也越发精细。到第四个英灵时，他已经可以不用外部装置辅助（原型机已毁），仅凭自身力量构建小型力场进行净化，虽然消耗更大，但更加灵活。
每净化成功一个英灵，岩窟内的氛围就轻松一分，残存的祖灵之力就增强一丝，中央雕像周围的灰黑色雾气也似乎被削弱了一点。
当第八个，也是最后一个外围英灵在温暖的金色光尘中安息时，叶辰几乎虚脱，但他能感觉到，右臂的力量在消耗与恢复的循环中，似乎变得更加凝练和……“饥饿”？它渴望更多那种“秩序”的运用，也隐隐对“湮灭”污染核心的过程有了更深的“理解”。
只剩下中央雕像，以及其手中那不断旋转的混乱漩涡了。
此刻的雕像，因为周围英灵的净化，得到了喘息之机，周身的灰黑色雾气明显淡薄了一些，雕像面容上的痛苦之色也有所减轻。但手中的漩涡依旧，散发出的“叹息之渊”气息仍是最大的威胁。
“雕像核心的祖灵意志更强，但受到的侵蚀也最深，与漩涡污染源直接连接。”玉宸子道长凝重道，“净化它，相当于要正面冲击那个污染源。风险最大。”
叶辰调息完毕，站起身，目光锁定雕像：“我们已经没有退路。而且，我能感觉到，雕像的意志……在呼唤我。它想告诉我什么，或许，是关于‘路标’，关于‘叹息之渊’的真相。”
他一步步走向雕像，在五米外停下。这次，他没有急于出手，而是缓缓伸出右手，掌心朝向雕像，银蓝淡金的力量柔和地散发出去，如同无声的问候。
“古老的存在，我们是后来的探索者，持有‘钥匙’，心怀秩序。若你尚存清明，请指引我们。”
力量轻轻触碰雕像。
刹那间，叶辰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了一片浩瀚而破碎的景象！
他“看”到了龙骨之渊古老年代的景象：祖灵部族在此安居，与自然和谐共存。星舟降临，带来知识与友谊，共同建立灵能调和室，稳定地脉。但某一天，来自地底最深处的“叹息”传来，最初只是细微的低语，却蕴含着扭曲万物规则的恐怖力量。祖灵与星舟访客联手，以莫大代价和牺牲，将“叹息”的源头——一个初生的空间裂隙——封印，并建立了三个“路标”进行长期监测，龙骨之渊此处便是其一。
然而，漫长的岁月中，封印松动，“叹息”的力量从未停止渗透。古巫教（或者其前身）发现了这里，他们不仅不加固封印，反而试图利用“叹息”的力量，进行邪恶的仪式，加速了污染。最终，在一次古巫教的重大仪式干扰下，监测路标失控，与污染源（漩涡）深度连接，变成了如今的样子。雕像的祖灵意志拼尽全力，连同众多战死英灵的执念，才勉强维持住最后一点净土的僵局，等待“变数”的到来……
景象破碎，一股微弱但极其坚定的意念传入叶辰脑海，伴随着一段复杂的信息流——关于如何暂时稳定并“安全”通过那个被污染的漩涡，抵达背后真正的古老“路标”所在空间的粗略方法！但那方法需要纯净的“秩序”之力作为引导和护盾，并且提示，路标所在空间的时间与规则都已扭曲，极其危险。
信息传递完毕，雕像的意念迅速衰弱下去，但那份守护与期盼的意念，却深深烙印在叶辰心中。
叶辰猛地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眼中光芒大盛。
“我明白了。”他转向同伴，快速说道，“雕像给了我方法和警告。接下来，我会全力净化雕像，切断它与漩涡的部分直接连接，为我们打开一条暂时稳定的通道。通道开启时间很短，而且对面极度危险，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不等众人回应，叶辰右臂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银蓝与淡金交织，其中甚至隐隐浮现出之前净化英灵时感悟到的、属于祖灵之力的温暖韵律！
他不再保留，将全部新生力量，连同刚刚领悟到的、针对此种特定侵蚀的净化频率，尽数轰向被灰黑色雾气缠绕的祖灵雕像！
“以秩序之名，予汝解脱与安宁！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