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2）

双婆与涯老对视一眼：胡人凶悍，不若让这老家伙随行？

不必，我自有安排。张罗思忖，莫非是身边护卫过多，才让敌人在咸阳无从下手？

翌日，战事将起的消息如暗流涌动。

老秦人敏锐察觉异常，虽有儒生高喊穷兵黩武，博士馆却无人应和。

最先知晓的是中尉营。

李信枯坐整夜后，终于执印请见。

章台宫内，嬴政准其所请。

李信捧剑跪地：

陛下，臣请出征！

得知匈奴之事，胸中战意未熄的嬴政，抬眼望向李信。你要请战？”

“是！”

李信声如金石相击。蒙陛下与张上卿指点，臣不愿再如往日般消沉。”

“此番征讨胡人，臣愿再披战甲。”

“纵为步卒一卒，或寻常骑手亦可！”

嬴政凝神打量李信。

见他眉间阴霾尽散，依稀复现当年英气，不由轻笑。你如今执掌咸阳防务的中尉大将。”

“若让你去做弓手，岂非大材小用。”

昔日的李信，本是弓马无双的骁将。

此道之上，蒙恬亦稍逊半分。

只是从前桀骜难驯，惨败后又畏首畏尾。

李信抱拳：“臣不求高位，但求重临沙场！”

嬴政挑眉：“昔日蒙恬曾是你部将，如今你却要听他调遣，当真毫无怨言？”

李信双臂高举过顶：“臣只求雪耻！我李信绝非庸碌之辈。”

“定将匈奴单于首级献于陛下！”

“狂妄！”

嬴政假意怒斥，“匈奴单于首级，朕已许诺由赵地义士斩取，你需生擒之！”

见爱将重振雄风，嬴政暗自欣慰。

良将如宝，从不为多。

李信初闻喝斥面色骤白，听罢后转为狂喜：“臣定生擒单于！”

“陛下请收回中尉印信。”

“暂且留着。”

嬴政拂袖，“若此战无功，再收不迟。”

“关中尚有十万大军北上，由张罗统率，你便随他同行。”

让李信追随张罗，或许比在蒙恬麾下更利其重拾信心。

这算是君王对旧部的体恤。臣谢陛下恩典！”

李信叩拜退出后，嬴政沉思片刻又下一诏：

“着长公子扶苏暂摄中尉营，待李信归返。”

侍立一旁的赵高暗惊。

此诏非同寻常。

扶苏贤名在外，现又得掌兵权。

蒙恬与其交好，九卿中嬴允、茅焦亦支持扶苏。

李信又与张罗亲近。

令扶苏暂领中尉营，储君之位似已明朗。

胡亥愈发势微。

赵高心中惶然。

虽暗中培植刺客，但江湖之力终难敌庙堂之势。

宫门外，李信驻足望天，转身奔赴内史府。

却猝不及防撞见一幕——

他当即折返避开。公主将至婚龄…深得圣宠却对张上卿痴心至此。”

内史府庭园中的场景令他愕然。

嬴阴轻轻地将头靠在张罗肩头，眼中满是忧虑。

得知张罗即将出征的消息后，她整夜难眠。

此刻情难自禁，做出了这般举动。公主不必忧心，这世上还没人能伤到我分毫。

张罗说得底气十足。

他剑术超群，又通晓辨音之术，更有百毒不侵之体。战场凶险万分，哪有什么万全之说。

嬴阴抬起头，目光灼灼：我能随你同去吗？

不可。

陛下绝不会应允的。张罗温声劝道，公主身份尊贵，当知分寸。

我并非任性胡闹！嬴阴赌气似地鼓起脸颊，随即又泄了气，罢了。

张上卿定要保重。

我会在宫中勤练二胡，待你凯旋时，必有所成。

那我可要洗耳恭听了。张罗含笑答道。我先走了！嬴阴突然起身，就不送你出征了，免得......话音未落，她已低着头快步离去。

府门外，李信正肃立等候。李将军可曾看见什么？

末将参见公主，方才什么也没看见。

嬴阴微微颔首致谢，登车离去。

李信整了整衣冠，迈入府中。末将李信，奉诏听候上卿调遣！

他郑重呈上皇帝诏书。哈哈！有李将军相助，此战更添胜算！张罗喜形于色。

这位昔日的帝国名将，终于重现锋芒。

两日后，十万大军列阵渭水之滨。

四十万雄师将在上郡完成部署。

张罗特意让大司命红夭与少司命小夕现身咸阳，既是震慑宵小之徒，也是故意撩拨暗处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