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2/2）

他心思一转，笑道：“侍卫便免了。

若丘大人有心，不如让张绣来助我？他对洛阳及贵府皆熟，行事更为便利。”

丘临渊略有迟疑。

张绣乃侄辈，来此只为历练，实非府中下人。

然此为顾恒首次相求，他终是应下，决定亲自与张济商议。

想来张济不会推辞，张绣亦无法违逆。

事既定，顾恒遂在丘府住下，一面借虎头湛金枪尖修习武艺，一面筹备刘氏族谱之事。

次日清晨，张绣冷着脸来见顾恒，硬邦邦道：“你故意的？”

顾恒笑意更深：“正是。”

张绣总爱暗中算计，顾恒却格外享受他这副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好啊，你真有本事，丘世叔也不知被灌了什么 ** 汤，竟对你言听计从。

张绣恨得磨牙。

可这桩事是丘临渊与他亲叔张济共同定下的，他也无力反驳，只得咬牙认栽。

愣着干嘛？还不去把洗脸水倒了！顾恒使唤道。

张绣瞪圆双眼：你说什么？

顾恒挑眉：倒洗脸水，耳朵不好使？

张绣攥紧拳头，险些挥上去，最终强忍怒火，转身要唤仆役进来。

顾恒却挥手屏退下人，执意要张绣亲自端盆。

堂堂张家少爷何时伺候过人？张绣一把揪住顾恒衣领——

我故意的，顾恒抢先道，不服气？咱们请丘大人来评理。

张绣牙龈几乎咬出血来，僵持半晌，终究松开手，端起铜盆摔门而去。

顾恒笑得直不起腰。

普天之下，能让北地枪王张家大少端洗脸水的，除了顾恒再无二人。

晨膳后，丘府私塾照例开课。

顾恒将二狗塞进学堂：当皇帝总不能是个睁眼瞎。

粗鄙村夫读什么书？不如学厨艺好歹饿不死！张绣讥讽道。

顾恒坦然道：御膳房自有人做饭。

识字读书，将来批奏章才用得上。

你...你说什么？张绣瞠目结舌。

顾恒嗤笑：耳朵真该治了。

让二狗当皇帝？疯言疯语！

这世道谁不能做 ** ？未雨绸缪罢了。

顾恒掸掸衣袖往外走。

张绣追上问：去哪儿？既然被安排做跟班，他只得随行。

找吕布给你约战啊，才说的话就忘了？

张绣喉结滚动：当真？

如你所愿。

怎么，怕了？

张绣掌心沁出汗来，却昂首冷笑，若我胜了吕布，看他还有何颜面立足！

吕布拜董卓为义父后，携丁旧部来投，深得器重。

董卓将皇城旁一座规制超品的豪邸赐予他，待遇犹胜九卿。

“喂，你方向走反了，吕布府邸在另一边！”

张绣策马追上顾恒，在长街尽头喊道。

顾恒确实不熟悉洛阳城的布局，但他很清楚自己要去的地方并非吕布的居所。

“谁说要去吕布家里？我们找的是吕布本人！”

顾恒头也不回地答道。

张绣满脸困惑：“不去他府上？城外校场也没见你去啊！”

“王府”

二字高悬门楼，顾恒勒紧缰绳停驻马前。

张绣赶上前解释道：“这是当朝司徒王大人的宅院。”

顾恒翻身下马：“正是此处，去叫门吧。”

“难道吕布在此？”

张绣难掩惊讶。

顾恒只点了点头。

张绣虽不愚钝，却也说不上机敏。

待张绣叩开朱门询问后，竟真如顾恒所言，吕布确在王府做客。

“你如何知晓吕布行踪？”

张绣回身追问。

从清晨同行至今，未见有人向顾恒通风报信。

这般细碎消息连他这个洛阳通都不曾掌握，初来乍到的顾恒却了若指掌。

“我通晓卜算之术，你莫非不知？”

顾恒漫不经心地回答。

张绣神色僵硬。

先前他只当这是无稽之谈，此刻却不由得信了几分。

王府管家亲自出迎，引二人入内。

侧门处备好的两顶软轿让张绣暗自咋舌——纵是他独自登门，也难获此礼遇。

沾着顾恒的光，他竟能在王府享受五品 ** 的待遇。

深宅大院备轿不足为奇，富贵人家的排场向来如此。

轿夫健步如飞，转眼便将二人送至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