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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月夜魅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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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过,赵木匠脸上的倔强终于出现裂痕。

陈巧儿适时上前,不是质问,而是递过去一块干净布巾:“赵师傅,脸上沾了灰粉,用清水洗洗吧,越抓越痒。”

这出乎意料的举动让赵木匠愣住。他盯着那块布巾,又看向陈巧儿平静的脸,忽然深深叹了口气。

“我……”他接过布巾,声音低了下去,“是我鬼迷心窍。李员外说,你这水车一旦推广,我们行会那些老式水车就没人要了。十几个兄弟指着这个吃饭……”

“那你们为什么不学?”陈巧儿反问,“我的水车图纸就摆在工坊里,鲁大师从不禁止同行来看。你们若真有心,大可以来学,学会了去改进自己的水车,去接更多的活。”

赵木匠猛地抬头。

鲁大师哼了一声:“这丫头虽然爱搞些稀奇古怪的名堂,但在技艺传授上倒是大方。哪像你们行会,收个徒弟还要藏三手。”

竹林沙沙,月光终于从云层后探出。陈巧儿看着眼前狼狈的二人,心中念头飞转。李员外这一招既阴险又聪明——借行会之手毁她作品,既能达到目的,又能挑起工匠间的矛盾。

“赵师傅,”她忽然说,“您回去告诉李员外,就说水车的主传动轴已经被你们毁了,我至少需要半个月才能修好。”

赵木匠不解。

陈巧儿微微一笑:“然后将计就计。七日后,我会在河边公开测试‘修复后’的水车,届时请行会的各位师傅都来看看——不过不是来看笑话,而是来看我怎么给水车加装一个‘防破坏机关’。”

她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当然,如果行会的师傅们愿意,也可以一起参与改进。毕竟,这么好的设计,若是只有我一个人会用,岂不是浪费?”

赵木匠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忽然觉得,自己这几十年的匠人生涯,似乎都活在了某种固化的框里。而那些他曾经嗤之以鼻的“女子不该碰”的东西,也许才是真正的未来。

二人最终被鲁大师放走,带着一身狼狈和复杂心绪消失在夜色中。

后院重归宁静。鲁大师看着正在检查机关的陈巧儿,忽然道:“丫头,你真打算把技术教给他们?”

“教啊。”陈巧儿头也不抬,“师父,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如果我的设计能帮到更多工匠,能让更多农田得到灌溉,那不是更好吗?”

“你不怕他们学会了抢你生意?”

陈巧儿终于抬头,月光洒在她年轻的脸上:“师父,技术是会进步的。他们学会了今天的水车,我明天就能设计出更好的。而且……”她眨眨眼,“等他们都用上我的设计,形成标准,那以后这行当的话语权,不就……”

鲁大师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笑声惊飞了竹梢的夜鸟。

“好!好一个丫头!”他拍着大腿,“比你师父我当年有格局!”

陈巧儿抿嘴笑,心中却想:这不过是现代开源精神和标准化思维的古代应用罢了。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来,否则又要被师父说“胡言乱语”了。

她重新点亮油灯,开始检查水车。刚才的机关只是临时布置,真正精妙的设计藏在传动轴内部——那是一个自锁装置,一旦有人强行拆卸,内部的木质弹簧就会弹出,将关键零件卡死,让破坏者无从下手,而她自己只需按特定顺序操作就能解除。

这是她结合现代防盗锁原理和古代技巧设计的作品,连鲁大师初次见到时都啧啧称奇。

“对了,”鲁大师忽然压低声音,“你让那赵老三传假消息,不只是为了麻痹李员外吧?”

陈巧儿动作微顿,笑容更深:“师父明察。七天后公开测试是真,但测试的将不是这架水车,而是我新设计的‘双联动风车水车组’。”

鲁大师倒抽一口凉气:“你这丫头——已经做出来了?”

“模型已经成了。”陈巧儿指向工坊,“就等这几日做最后调试。李员外不是想看我失败吗?那我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夜渐深,工坊的灯却又亮了起来。陈巧儿伏案工作,炭笔在宣纸上勾勒出全新的设计图。窗外,鲁大师并未回房,而是坐在竹椅上,静静守着这个总是带来惊喜的徒弟。

更远处,镇东李员外府邸的书房里,一个茶杯被狠狠摔碎。

“失败了?还被抓了现行?”李员外肥硕的脸上横肉抖动,“赵木匠那个废物!”

管家垂首:“老爷息怒。不过赵木匠说,他们已经毁了主传动轴,那丫头至少要半个月才能修复。我们还有时间……”

“时间?”李员外眯起眼,“不,那丫头鬼得很。立刻去州府,请‘那个人’来。”

管家猛地抬头:“老爷,请他来代价可不小……”

“管不了那么多了。”李员外望向窗外鲁家的方向,眼中闪过狠厉,“这次,我要让那丫头彻底翻不了身。”

夜风吹过屋檐,廊下灯笼摇晃,将他的影子拉成扭曲的形状。

而此刻,陈巧儿正用炭笔在图纸边缘写下一行小字——那是用英文写的:“Reber, the best defense is a better iion.(记住,最好的防御是更好的发明。)”

她吹掉纸上的碳粉,望向窗外渐白的天色。

七日后的测试,将是一场硬仗。但不知为何,她心中涌起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久违的兴奋——那是在现代实验室里,每一次挑战新技术时才有的跃跃欲试。

晨光初露时,花七姑轻手轻脚推门进来,端着一碗热粥:“巧儿姐姐,又是一夜未睡?”

陈巧儿接过粥碗,忽然问:“七姑,如果我说我要做一件可能得罪整个工匠行会的事,你怕不怕?”

花七姑愣了愣,随即展颜一笑,如春风拂过茶山:“巧儿姐姐做什么,七姑就唱什么。若是有人欺负姐姐,七姑就用歌声骂他们——虽然我还没学会怎么用歌骂人。”

两人相视而笑。

而她们都不知道,州府的方向,一匹快马已在官道上疾驰而来。马背上的人披着黑色斗篷,怀中揣着一封密信,信上只有一行字:

“目标:鲁家工坊陈巧儿。任务:不惜代价,毁其所有作品及声誉。手段不限。”

晨光中,一场更大的风暴,正悄然逼近这个尚在黎明宁静中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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