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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齿轮与杀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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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三刻,鲁家后院还亮着灯。

陈巧儿蹲在改良水车的木质模型前,手中的炭笔在宣纸上快速勾勒。月光从敞开的木窗斜斜洒入,照亮图纸上那些超越这个时代的几何线条——抛物线轨迹计算、齿轮传动比公式、还有她用简体字偷偷标注的“流体力学初步应用”。

“这丫头,又犯痴了。”鲁大师端着一碗热汤面进来,胡须上沾着夜露,“哪有姑娘家天天摆弄这些木头疙瘩到半夜的?”

“师父,您看这里。”陈巧儿头也不抬,指着水车叶片的角度,“如果按《天工开物》里的传统制式,水能利用率最多四成。但我用几何重新计算了入水角度,再加三级齿轮变速——”

“停停停!”鲁大师把面碗重重放下,“你那些‘齿轮’‘变速’的怪词,为师听得脑仁疼。吃饭!”

陈巧儿这才闻到葱油香气,肚子咕咕叫起来。她接过碗,眼睛还盯着图纸。穿越前她是机械工程系研究生,如今那些课本知识竟在千年之前的工坊里一点点变成实物——这种奇妙的时空错位感,总让她半夜醒来都要掐自己一把。

“对了,”鲁大师忽然压低声音,“西边竹林今儿有动静。”

陈巧儿筷子一顿。

三天前她去镇上买桐油,就感觉有人尾随。李员外那条老狐狸,到底还是嗅到味儿了。花七姑打听来的消息说,李府最近新招了几个“护院”,都是江湖上混过的角色。

“是踩点的?”陈巧儿问。

“两个生面孔,在竹林里转悠半天,还拿步弓量了距离。”鲁大师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片,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这是我在他们歇脚的石头边捡到的。”

陈巧儿接过木片,心头一紧。符号是简易方位图,箭头正指向工坊后院墙——那里放着她的半成品自动织机,还有刚画好的水力锻锤设计图。

“师父,咱们的‘欢迎套餐’该升级了。”

次日清晨,陈巧儿开始改造工坊的防御机关。

鲁大师蹲在旁边看她忙活,越看越纳闷:“你这丫头,怎么总搞些不正经的玩意儿?”

“这怎么不正经了?”陈巧儿把麻绳穿进竹筒,“陷阱要讲究心理战。您看这个——第一步,触发绊线;第二步,竹筒里的白灰喷出来迷眼;第三步,才是真正带倒刺的捕兽夹。这叫‘虚实结合’。”

“花里胡哨。”鲁大师撇嘴,却偷偷记下那几个绳结的打法。

陈巧儿憋着笑。这位古板老师父嘴上嫌弃,可每次她弄出新鲜东西,老头儿眼睛都比灯笼还亮。记得上个月她做出简易轴承,鲁大师半夜爬起来对着油灯看了两个时辰,第二天红着眼说“此物可传世”。

“师父,这个叫‘连环惊喜套餐’。”陈巧儿给机关起名,“等不速之客来了,咱们给他过个节。”

鲁大师终于忍不住笑骂:“你这些怪名儿!要是让同行听见,还以为我鲁班门下的机关术是耍把戏的!”

说笑归说笑,活儿一点没耽误。陈巧儿在前院布下七处暗机关,又在后院墙根埋了带铃铛的细铁丝网——这是从现代防盗系统得到的灵感。花七姑从茶园回来,看见满院子绳线竹筒,笑得前仰后合:

“巧儿,你这是要把工坊变戏台啊?”

“七姑来得正好。”陈巧儿招手,“来段新编的采茶舞,我给机关配点‘背景音乐’。”

花七姑嗔怪地瞪她一眼,却当真舒展衣袖,在晨光里翩然起舞。歌声清越,与远处溪流、近处刨木声交织成奇妙的乐章。陈巧儿看着,忽然有些恍惚——穿越前她整天对着电脑建模,何曾想过会在一片千年之前的竹林边,用最原始的材料守护最珍贵的创造?

危机在第三天夜里降临。

陈巧儿是被后院的铃铛声惊醒的——不是风吹的那种零碎响动,而是有节奏的三短一长。她披衣起身,从窗缝往外看。

月光下,两条黑影正翻过后墙。动作很专业,落地无声,先扔石块探路。前院的假陷阱被触发,竹筒“砰”地炸开白灰,那两人迅速后退,显然训练有素。

“上钩了。”陈巧儿轻声自语。

黑影绕到西侧,那里有陈巧儿故意留的“破绽”——一段矮墙。第一个人刚翻上去,墙头的瓦片突然塌陷,那人摔下去的瞬间,下方弹起一张绳网,把他兜头罩住。第二人急忙去救,脚下却踩中埋在地里的木轮,整个人向前扑倒,正好摔进早就挖好的浅坑——里面铺了厚厚一层黏稠的桐油拌草木灰。

“啊呀!”

“什么鬼东西!”

咒骂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陈巧儿点亮灯笼走出去时,那两人正狼狈不堪地试图挣脱。绳网越收越紧,桐油灰黏得满身都是,在月光下活像两只滚了泥的土拨鼠。

“二位夜访寒舍,有何贵干?”陈巧儿把灯笼举高。

那两人闭嘴不答,只恶狠狠瞪她。陈巧儿也不急,蹲下身仔细看他们的装备:腰间的皮囊里装着火折子、小刀,还有一包——

“石漆?”她捏起一点黑色黏稠物闻了闻,心头骤冷。这是 crude oil,古人叫石漆,极易燃烧。他们不是来偷东西的,是来放火的。

鲁大师这时也赶来了,看见石漆,脸色铁青:“李扒皮这是要断根啊!”

陈巧儿站起身,月光照着她沉静的侧脸。穿越以来第一次,她真切感受到这个时代的恶意可是多么赤裸。不是论文被拒,不是项目经费不足,而是真的会烧掉你的工坊、毁掉你全部心血的杀机。

“师父,报官吧。”她说。

次日上午,县衙来了个瘦高个的胥吏。

那人背着手在工坊转了一圈,对陈巧儿布下的机关啧啧称奇:“小娘子好巧思,这些玩意儿倒是新鲜。”可一说到抓人,他就打起官腔:

“贼人没偷成东西,又没伤人,按律也就是杖二十。至于石漆嘛——人家可以说自己是用来照路的嘛!”

鲁大师气得胡子发抖:“他们带着火折子!”

“火折子怎么了?”胥吏笑眯眯的,“走夜路不得照明?”

陈巧儿冷眼旁观,忽然问:“大人如何称呼?在县衙任何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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