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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大师的怒火与领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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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口雌黄!”鲁大师下意识地反驳,“肉眼凡胎,如何能分辨毫厘之差?”

“肉眼不能,但它能。”陈巧儿举起手中的尺,眼神灼灼,“大师若不信,何不亲自用您最精湛的手艺,做一个‘严丝合缝’的榫卯来验证?就用这两个您认为‘一样’的木块。”

这是一个大胆的挑战。鲁大师盯着陈巧儿,又看了看那把古怪的尺,脸上阴晴不定。他沉默地走到工作台前,拿起陈巧儿指出的那两个木块,又取来对应的榫头构件。他摒弃杂念,全神贯注,调动起数十年的经验和手感,开始小心翼翼地加工、修整榫头,力求与卯眼达到完美的契合。

时间一点点过去。鲁大师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当他终于将加工好的榫头尝试嵌入第一个卯眼时,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确实,如陈巧儿所言,有那么一丝极其微小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松动感,若非他手感极其敏锐,几乎会忽略过去。而当他嵌入第二个卯眼时,则感受到了一丝轻微的滞涩,需要多用一点点力气才能完全压合,这同样意味着并非绝对的“严丝合缝”。

他反复试了几次,脸色从最初的怀疑,逐渐变成了凝重,最后浮现出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他放下构件,再次拿起陈巧儿那把改良尺,学着陈巧儿的样子,笨拙却又无比认真地测量起来。黄铜游标在他粗糙的手指间移动,他眯起老花眼,凑近了仔细观察那些细微的刻度。

这一次,沉默持续了更久。鲁大师脸上的怒火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困惑和被打扰的沉思。他仿佛第一次认识手中的这把尺,也仿佛是第一次重新审视自己坚守了一生的“真理”。

“……这……这竟是真的?”良久,鲁大师才喃喃自语,声音干涩。他抬起头,看向陈巧儿,眼神复杂无比,有震惊,有不解,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于未知领域的茫然。“你……你这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陈巧儿看到他的态度软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但脸上并未表露出来,只是平静地回答:“装的只是想做得更好一点的想法。大师,工具是死的,人是活的。好的工具应该成为匠人手臂和感官的延伸,而不是束缚。传统需要敬畏,但并不意味着不能进步。”

鲁大师没有说话,他只是反复摩挲着那把改良尺上的黄铜片,目光深邃,仿佛要透过这冰冷的金属,看穿其背后所代表的、与他认知截然不同的思维世界。工坊内的气氛,从之前的剑拔弩张,悄然转变为一种充满未知的、微妙的平静。

傍晚时分,山谷被夕阳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红色。花七姑拉着陈巧儿坐在小屋前的石凳上,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真怕鲁大师一怒之下把我们赶出去。”

陈巧儿握住她微凉的手,笑了笑:“我也怕。但有些事,必须争一争。看来,我们暂时是安全了。” 她能感觉到,鲁大师那关,最危险的时刻似乎已经过去。他或许不会立刻接受她的所有想法,但至少,那扇紧闭的门,已经被她撬开了一道缝隙。

花七姑将头轻轻靠在陈巧儿肩上,感受着这劫后余生般的宁静:“嗯,安全了就好。不过巧儿,你那个尺子,真的那么厉害吗?”

“原理其实很简单,就是……”陈巧儿刚想解释,却见鲁大师的身影出现在小径尽头,正朝着她们的小屋走来。他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两人立刻站了起来。鲁大师走到近前,脸色依旧有些严肃,但眼神不再像白天那样充满敌意。他将那把改良尺递还给陈巧儿,沉声道:“这东西……暂且留在你这里。”

陈巧儿接过尺子,微微一愣:“大师?”

鲁大师没有看她,目光投向远处沉入山峦的夕阳,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与思索:“老夫做了一辈子的工,信了一辈子的手感……今日方知,天外有天。” 他顿了顿,终于将视线转向陈巧儿,眼神锐利如昔,却又似乎多了些什么,“你的‘巧’,并非全无道理。但工匠之道,绝非仅凭‘取巧’可达巅峰。心性、耐力、对材料的理解、对结构的感悟,缺一不可。”

“我明白,大师。”陈巧儿恭敬地回答。她知道,这是告诫,也是认可的开始。

鲁大师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转身便欲离开。走出几步,他却忽然停住,并未回头,只是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明日……将你那些‘小玩意’的想法,都与老夫说说。还有,关于‘效率’……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说完,他佝偻却依然挺拔的身影,便缓缓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陈巧儿和花七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与希望。峰回路转,似乎她们在这山谷中的命运,迎来了新的转机。

然而,就在这片看似趋于缓和的暮色之下,在山谷入口那终年不散的迷雾边缘,几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正试图沿着陡峭的崖壁,寻找可能的缝隙。其中一人,腰间隐约露出一块刻着“李”字的令牌,在残阳的光线下,反射出冰冷而不祥的微光。

山谷的宁静,还能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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