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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暗室权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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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爷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朴拙的猎户言辞竟如此清晰且有几分刁钻,他愣了一下,山羊胡翘了翘,脸色沉了下来:“巧言令色!公堂之上,讲的是律法纲常,岂容你狡辩?你那些奇技淫巧,不是妖术是什么?勾引良家女子悖逆父母,不是惑乱乡里是什么?给你指条明路你不走,莫非真要尝尝板子的滋味?”

正在此时,廨房门被推开,一名小吏快步进来,在赵师爷耳边低语了几句。赵师爷脸色微变,看了陈巧儿一眼,挥挥手让小吏下去。

他再次看向陈巧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阴冷和决断:“好,很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按规矩办吧。李员外方才又递了话,此事已无转圜余地。今日便要初步过堂问讯,你……好自为之。”

陈巧儿心中警铃大作。李员外又递了话?施加了更大的压力?还是发生了别的变故?是七姑那边出了事?她的心骤然揪紧。

短暂的等待后,陈巧儿被带到了二堂之上。 堂上并未升堂,只有县令身着常服坐在案后,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赵师爷垂手站在一旁。李员外并未露面,但他的阴影仿佛笼罩着整个厅堂。

问讯过程枯燥而压抑。县令主要询问了关于她制作的那些工具的原理和用途,以及她与花七姑相识往来的经过。陈巧儿小心翼翼地回答,关于工具,只说是“祖传的手艺加上自己平日琢磨的一点取巧之法”,绝口不提任何现代术语;关于七姑,则强调彼此心意相投,以歌会友,发乎情止乎礼。

县令听得不置可否,偶尔问几个细节。赵师爷则不时插话,引导性地追问,试图将她的行为往“蛊惑”、“悖逆”上引。

“你一介猎户,如何懂得这些省力之法?若非邪术,便是有所传承,师从何人?”赵师爷逼问。 “回师爷,山中狩猎,常需与野兽斗智,与山水较力,日久天长,便有些笨想法,一次次试出来的。并无师承。”陈巧儿滴水不漏。

“你与花七姑私相授受,可知已犯乡规?”

“回大人,小人以为,歌谣唱和,山林偶遇,并未逾越礼法。七姑姑娘品性高洁,小人心存爱慕,亦盼能明媒正娶,何来‘私相授受’?”她巧妙地将“私定终身”的概念偷换为“盼明媒正娶”,虽然她知道这希望极其渺茫。

问讯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潮汹涌。陈巧儿心力交瘁,感觉像是在走钢丝,每一句话都要斟酌再三。

最终,县令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不耐烦这扯皮般的问话,对赵师爷道:“看来关键,还在那花氏女的态度。其父母既已应允婚约,她却执意不从,甚至以死相逼,此事方为症结。赵师爷,你怎么看?”

赵师爷立刻躬身:“东翁明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人伦大礼。花氏女如此悖逆,显是受人蛊惑深矣。依学生看,当严查蛊惑之源,以正风气。至于陈巧所言是真是假,一纸供状便可分明。”他这话,已是赤裸裸地暗示要用刑逼供了。

县令沉吟片刻,目光扫过陈巧儿,似乎权衡着什么。

就在这时,堂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清亮却带着决绝哭音的女声穿透了进来:“大人!民女花七姑,愿上堂陈情!所有事端皆因民女而起,与陈巧无关!民女宁死绝不嫁入李家!”

是七姑!她竟然闯来了!

陈巧儿猛地转头,只见差役阻拦之下,一个纤细却倔强的身影正奋力想要冲入堂内,鬓发散乱,脸上泪痕交错,眼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县令和赵师爷都皱起了眉头。

“胡闹!公堂重地,岂容喧哗!”县令不悦道。 赵师爷眼中却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阴笑,低声道:“东翁,正好,让这刁蛮女子一并上堂,看她如何狡辩。正好让陈巧死心。”

陈巧儿看到七姑那决绝的模样,听到她“宁死”二字,心如刀绞的同时,一股巨大的不安感席卷而来。七姑的出现,看似是为她解围,但在对方精心编织的罗网下,这很可能只会将两人一起拖入更深的泥潭!李员外恐怕正盼着他们一起反抗,才好一网打尽!

县令正要发话,一名书吏又急匆匆入内,递上一封火漆密封的书信,低声道:“大人,州府急递。”

县令愣了一下,拆开书信快速浏览,脸色微微一动。他看了一眼堂下的陈巧儿,又看了一眼门外挣扎的花七姑,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明的神色。

他收起书信,清了清嗓子,做出了决断:“今日问讯至此。赵师爷,先将陈巧带下,看管起来。将花氏女也暂且安置,不得怠慢。待本官仔细阅卷,再行审理。”

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让赵师爷都愣了一下,但他不敢违逆,只得躬身称是。

陈巧儿被差役带下去时,与终于被允许进入堂下的花七姑擦肩而过。两人目光交汇,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只能化为短暂而深刻的一瞥。陈巧儿看到七姑眼中的决绝、担忧和一丝茫然,她自己的心中则充满了担忧、愤怒和巨大的疑问。

那封州府来的急递是什么?为何会让县令突然改变了态度?是延迟了审判,还是带来了更大的变数?李员外的阴谋是否因此受阻?或者……这仅仅是暴风雨前短暂而诡异的宁静?

她被带入县衙后院一间昏暗的临时羁押房,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光线,也似乎隔绝了希望。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思绪却异常清晰。

那封急递,是友是敌?明天的太阳升起时,等待她和七姑的,又会是什么?

窗外,天色渐渐暗沉下来,远处传来隐约的更梆声。在这陌生的牢笼里,陈巧儿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个时代权力的重量和莫测。她握紧了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必须想办法破局,绝不能坐以待毙。那封突如其来的书信,是唯一的变数,还是一张更巨大的、悄然落下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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