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陈巧儿与花七姑的爱情 > 第53章 月夜山巅的山盟海誓

第53章 月夜山巅的山盟海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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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我!别松手!” 他嘶吼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全身的骨头都在哀鸣。七姑悬在半空,下方是咆哮的泥流和深不见底的黑暗,泥浆糊住了她半边脸,唯有那双眼睛,透过雨幕死死地盯着他,里面没有绝望,只有燃烧的火焰般的信任。

泥石流轰隆着从他们身侧几尺远的地方奔腾而下,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整个世界都在轰鸣,在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那仿佛要吞噬天地的咆哮声终于渐渐远去,只留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和两人粗重的喘息。陈巧儿感觉身体像被拆散了又勉强拼凑起来,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小心翼翼地将七姑一点点拉上来。当七姑冰冷的身体终于完全脱离深渊,扑进他同样冰冷的怀里时,两人都瘫软在湿透的泥泞崖顶,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们。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两人身上的污泥和血迹。陈巧儿小心翼翼地检查七姑的伤处,手臂被滚石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肉翻卷,触目惊心。他撕下自己相对干净的内衬衣角,就着冰冷的雨水,笨拙却异常专注地为她清洗伤口,包扎止血。动作间,他低声解释着:“伤口得弄干净,不然会化脓…就是里面烂掉…感染…很麻烦。” 那些现代医学的名词下意识地冒出来,在这个雨夜显得如此突兀又理所当然。

七姑靠着他,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后怕和脱力。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看着他因失血和寒冷而微微泛白的嘴唇,听着他口中那些陌生却莫名令人安心的词句。心底那堵被至亲背叛筑起的冰冷堤坝,在生死边缘被彻底冲垮了。

“他们…他们把门闩上了…”七姑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顺着下巴滴落,“我爹…我爹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李家…是座山…压下来…会死人的…他说…嫁过去…好歹…能活…” 她猛地摇头,眼神骤然变得像淬火的刀锋,“我不!巧儿哥!要我进李家的门,我宁愿…宁愿从这崖上跳下去!”

她猛地抬起头,湿透的黑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穿透雨幕,直直看进陈巧儿灵魂深处:“你告诉我!你那晚…那晚在月下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说…你说这世上…总有些东西…值得豁出命去争!” 她指的是很久之前,陈巧儿无意间感慨现代自由恋爱观念时说的话。

陈巧儿包扎的手顿住了。他抬起头,迎上她炽热决绝的目光。那目光里燃烧的火焰,瞬间驱散了他穿越以来所有的迷茫和疏离。前世那些模糊的记忆、便捷却空洞的生活,在这一刻被眼前这个女子滚烫的生命力彻底灼烧殆尽。他不再是那个旁观者,他就在这里,血是热的,心是痛的,爱是真实的!

“真的!” 他斩钉截铁,声音不大,却带着劈开雨幕的力量。他松开包扎的手,紧紧握住七姑冰凉的手,十指相扣,用力之大仿佛要将彼此的血肉骨骼都融为一体。“七姑,你听着!我不是什么猎户陈巧儿!我来自一个很远很远…远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方!那里的天是灰的,楼比山还高,人像蚂蚁一样多…那里没有李员外,没有逼婚,可那里也没有你!” 他语速极快,穿越的秘密在这个生死相依的雨夜倾泻而出,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但老天爷既然把我扔到这穷山沟,扔到你面前,我就认了!认命,也认你!”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却让他的声音更加清晰坚定:“李员外是山?那我们就搬山!搬不动,就绕过去!绕不过去…就炸了它!我有的是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的法子!别怕什么压死人,只要我们在一起,刀山火海,闯过去就是生路!我陈巧儿这条命,今天在这里,就交给你花七姑了!生,一起生!死,一起死!谁也甭想把我们分开!”

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印,砸在七姑的心上。她眼中的火焰瞬间被泪水淹没,但那不是悲伤的泪,是冲破所有桎梏、灵魂得到救赎的狂喜。她猛地扑进他怀里,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他,冰冷的身体传递着滚烫的决心。

“好!好!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她在他耳边泣不成声地重复着,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的重量和磐石般的坚定。

雨势不知何时变小了,厚重的云层裂开一道缝隙。一束清冷的月光,如同上苍垂怜的目光,穿透云层,温柔地洒落在劫后余生的两人身上,照亮了他们相拥的身影,也照亮了断崖下那片狼藉却暂时恢复平静的山谷。月光如水,洗去他们脸上的泥污,映照着彼此眼中劫后余生的泪光和再也无法掩饰的深情。

陈巧儿颤抖着手,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纸仔细包裹的小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玉佩。玉质算不上顶好,却温润细腻,是他这具身体“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也是他仅有的、能代表“陈巧儿”这个身份的东西。他郑重地将玉佩放在七姑掌心,冰凉的玉触碰到她同样冰凉的手,却仿佛点燃了灼热的温度。

“拿着,七姑。这是我…我爹留的。我那个…那个‘家’…唯一的东西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家。” 他的声音低沉而郑重。

七姑低头看着掌心的玉佩,月光在玉面上流淌,映着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她没有丝毫犹豫,抬手摸索到自己颈后,解下了一直贴身戴着的一根红绳。绳子上系着一枚小巧的银铃铛,铃铛早已磨得发亮,哑了声音,却异常光洁,显然是被主人常年摩挲。她将带着体温的银铃铛塞进陈巧儿手中,手指冰凉却坚定地合拢他的手掌。

“这铃儿…我娘留给我的…说是…能避邪祟,保平安。” 她抬起头,泪光中漾开一个绝美的、带着泪花的笑容,“现在…它保你平安。你平安…我才能平安。” 简单的言语,却是最重的托付。

玉佩冰凉,银铃温润,在他们交握的手中传递着无声的誓言。月光下,两张年轻的脸庞带着伤痕,带着未干的泪痕,却焕发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光芒。前路是悬崖峭壁,是李员外的虎视眈眈,是世俗的流言蜚语,可这一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只有这份在暴雨洪流中淬炼出的、不容置疑的情意。

陈巧儿正要开口,怀中七姑的身体却猛地一僵!她脸上劫后余生的温存瞬间冻结,瞳孔骤然收缩,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死死钉在崖下那片被月光照亮了一角的、狼藉的泥泞山坡上。

陈巧儿的心也跟着一沉,立刻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月光清冷如水,清晰地勾勒出下方被山洪冲刷过的一片狼藉。泥泞中,除了折断的树木和滚落的碎石,赫然有几个凌乱而新鲜的脚印!那绝不是野兽的爪印,是人的脚印!脚印的方向,正对着他们此刻栖身的崖顶,在泥泞中拖沓出模糊却刺眼的轨迹,一直延伸到不远处一片被洪水冲歪了、但依旧茂密的灌木丛边缘,消失不见。

暴雨刚歇,山洪方退。这深更半夜,这险峻后山……除了他们,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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