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金人的绝望（2/2）

林鉴云轻轻冷笑，放下望远镜，声音清朗中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此城放在中原大地上，也不过是个寻常府城，甚至还不如。”

“在这里，竟成了他们金人的中京？”

“当真可笑。”

身旁，副将杨岳——一个年约三旬、面庞黝黑如铁，曾在草原跟着林鉴云一路厮杀的悍将——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殿下说得是。”

“此界金人，兵甲粗劣，城防稀疏，战法更是呆板落后。”

“就凭这点本事，当年也敢南下牧马，屠戮我中原百姓？”

他哼了一声，眼神森冷：“当真是不知死活。”

另一名参军模样的文士，名叫陈平，虽着文士袍，腰间却也佩着长剑，气息凝练，显然也非纯粹的文弱书生。

他接口道：“据抓获的金人溃兵所言，城中守将乃是完颜宗翰一系的完颜赛里，拥兵约四万，其中真正的女真本族兵不到两万，余者皆是契丹、渤海、汉儿签军。”

“士气低迷，粮草亦不充裕。”

“我军骤至，其必慌恐。”

林鉴云微微颔首，目光依旧落在远处城池上：“慌恐又如何？”

“皇姐旨意很明白，金人，须杀绝。”

“至少，要杀到无人敢再举女真旗号，无人敢再自称金人。”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冰碴子般的寒意：“他们当年在汴京城下，可没给过宋人百姓选择。”

“如今，我们自然也不会给他们。”

杨岳重重抱拳，脸上横肉抖动：“殿下英明！”

“就该如此！”

“对这些豺狼禽兽，讲什么仁义？唯有刀剑，才是最好的道理！”

周围几名将领、亲卫，也纷纷出声附和。

眼神中皆是对金人的鄙夷与杀意。

都说有什么样的将领，就有什么样的兵。

而有什么样的皇帝，就有什么样的臣子。

林曌以铁血手段镇压四方，对异族尤其酷烈。

她麾下的将领兵卒，自然也被这种风格浸染，对于敢于犯境的异族，打心眼里看不起，且绝无半点怜悯之心。

林鉴云受她教导，又经草原实战，更是将此风格贯彻到底。

他轻轻一抖缰绳，枣红马通灵地转过身。

“金人至今未派使者，未竖降旗。”

林鉴云声音转冷：“看来，是还想凭这堵破墙，负隅顽抗。”

“也好。”

他看向杨镇岳：

“传本王命令——”

“各营埋锅造饭，今夜好生休息，养足精神。”

“马匹喂足精料，检查兵器甲胄。”

“明日凌晨，寅时造饭，卯时初刻，列阵攻城。”

他顿了顿，眼中厉色一闪：“告诉全军。”

“城破之后，三日不封刀。”

“凡持兵刃者、着女真服饰者、拒不跪降者……皆斩。”

“金银财物，凭本事取之。”

“女人孩子……”

他沉默了一瞬，随即冷硬道：“按草原旧例处置。”

杨岳眼中凶光暴涨，轰然应诺：“末将领命！”

周围将领亲卫，无不精神大振，面露兴奋之色。

对于他们这些在草原上与柔然人厮杀经年、见惯了血与火的“杀胚”来说，这道命令可谓正合心意。

打仗，不光是为了功勋爵位。

更是为了掠夺，为了宣泄，为了以最直接的方式，将恐惧与死亡刻入敌人的骨髓。

仁慈？

那是对自己人的。

对敌人，尤其是对这些曾践踏中原、屠戮百姓的金人，唯有杀戮与毁灭，才是最好的语言。

林鉴云不再多言，拨马下坡，回往中军大帐。

夜色渐浓。

大景军营中，炊烟袅袅升起，肉香与米粮的香气弥漫开来。

士卒们围坐在火堆旁，默默擦拭着刀枪，检查着弓弦弩机，偶尔低声交谈两句，眼神在火光映照下，平静中透着嗜血的期待。

远处，大定府的城墙上，火把密布，人影绰绰。

隐约可闻金人将领的喝骂与士卒不安的骚动。

恐慌的气氛，早已笼罩了这座金人最后的关内重镇。

他们知道城外来了什么样的敌人。

他们更知道，这些敌人，不会接受投降，不会给予宽恕。

等待他们的，似乎只有两条路——

战死。

或者，在城破后，被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