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南征誓师（2/2）

“南下！渡江！扫平江东，一统天下！”

“锵——！”

他猛地拔出了腰间的陌刀，冰冷的刀锋在初升的朝阳下划出一道足以撕裂空气的刺目寒光，以一种决绝而一往无前的姿态，笔直地、坚定不移地指向那遥远的、未知的南方，指向建康，指向未来的战场！

“此去！没有退路！”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一去不返的惨烈与坚定，撞击着每个人的灵魂：

“要么！我们成功饮马长江，踏平建康，将这分裂了数十年的天下，重新粘合为一体！将这破碎的华夏山河，再度完整地纳入版图！让玄色旌旗，飘扬在每一个华夏儿女的土地上！”

“要么——”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全场，每一个字都像是用铁与血铸就，沉重地砸在地上：

“我们就战败，葬身于那浩浩荡荡的大江鱼腹之中！用我们的血肉，喂肥了江南的鱼虾，亦——无——悔——无——憾！”

“因为！我们是玄甲军！”

“因为！我们今日为之挥刀、为之赴死的目标！是这华夏神州的完整！是这千秋万代的太平！是子孙后代不再受这分裂之苦！”

“万岁！万岁！万岁！”

三万将士积攒已久的热血与激情，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如同压抑了千年的火山轰然喷发！他们举起手中雪亮的兵器，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震耳欲聋、足以令山河变色、风云激荡的呐喊！那冲天的士气，那决死的意志，那统一的信念，汇聚成一股无形的、磅礴的巨大力量，仿佛连天地都为之动容，连黄河的咆哮都暂时被压制了下去。声浪滚滚，直冲云霄，宣告着一支无敌雄师的诞生与决心。

誓师完毕，冉闵不再有丝毫耽搁，他猛地转身，披风扬起一道黑色的弧线，大步流星地走下誓师台，在文武百官与三万将士灼热目光的注视下，沉稳而坚定地登上了那艘最为高大、装饰着狰狞龙纹与玄甲军徽的五牙旗舰。慕容翰、乌尔罕等水陆将领早已各就各位，在自己的舰船或阵地上等待最终的命运指令。随着旗舰上一声令下，低沉而雄浑的号角声长鸣而起，与岸上震天动地的战鼓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为这支南征大军奏响了出征的序曲，悲壮而激昂！

庞大的船队依次升起巨大的、绘有玄色猛兽的风帆，如同片片玄云，遮蔽了部分天空；数以万计的桨手们齐声呼喝着雄浑的号子，声震河面，奋力划动长桨，整齐地拍击着水面，激起雪白的浪花；一艘艘战船如同挣脱了缆绳的洪荒巨兽，缓缓驶离岸边，逐渐加速，最终义无反顾地汇入黄河那奔腾不息、通往东南的主流，形成一条蜿蜒浩荡、不见首尾的玄色长龙，向着未知的战场，顺流而下，势不可挡！岸上，数以万计的玄甲军骑兵与步兵，也如同决堤的黑色铁流，沿着河岸官道，滚滚向前，蹄声如雷，脚步撼地，烟尘弥漫长空。

南征的巨幕，在这一天，由这支历经千锤百炼、已然完成水陆蜕变、锋芒直指苍穹的玄甲雄师，正式、决绝地拉开。等待他们的，是未知的航道与更加凶险的风浪，是严阵以待的强大敌人与坚固防线，是那条被无数人视为不可逾越的长江天堑，更是一段注定要饱蘸血与火、铸就英雄与传奇、却也必将光耀千古的、统一华夏的宏伟征程。黄河在身后咆哮，仿佛在为他们送行，又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改变天下格局的风暴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