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言情 > 铁血冉闵,魂定中原 > 第87章 考场风云

第87章 考场风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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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考场内学子们奋笔疾书,思绪万千,在文字的疆场上奋力拼搏之际,贡院之外,却陡然生变,风雨之中传来了不和谐的音符。

几匹快马踏破雨幕,疾驰而来,马蹄溅起一路泥水,打破了贡院周边的宁静。马背上,是几名衣着华丽、神色倨傲、腰间佩着弯刀的鲜卑贵族,看其装束和气势,皆是部落中有权有势的贵人。为首一人,正是慕容部的一位万夫长,名叫慕容垂(虚构人物)。他勒住马缰,马鞭直指紧闭的贡院大门,对着守门的、身披蓑衣的士兵厉声呵斥,声音洪亮而充满不屑:

“去!把里面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牧奴、贱民都给老子叫出来!读书科举,是贵族和汉人士大夫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这些只会放羊骑马、身份低贱的下等人掺和了?简直是玷污斯文,败坏风气!让他们滚出来!”

守门的士兵是汉人,闻言面露难色,却依旧坚守岗位,拦在门前,声音不卑不亢:“大人息怒,此乃科举重地,陛下有严旨,考试期间,任何人不得擅闯惊扰,违令者……”

“狗屁严旨!”慕容垂怒道,扬起马鞭就要抽下,脸色狰狞,“我看你们是活腻了!敢拦老子……”

话音未落,一阵更加急促、整齐,如同雷鸣般撼动大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瞬间便到了贡院门前!众人惊愕回头,只见一队约五十人的玄甲骑兵,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冲破迷蒙的雨幕,瞬间便将慕容垂几人半包围起来!为首一人,玄色儒衫已被雨水彻底打湿,紧贴在挺拔如枪的身躯上,雨水顺着他刚毅的脸颊流淌,腰间那柄陌刀戒尺在灰暗的天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不是冉闵又是谁?

冉闵勒住战马,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慕容垂,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压过了雨声和所有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朕记得你,慕容部的万夫长,慕容垂。去年萨水之战,你部归降,朕念你骁勇,仍许你统领旧部,赐你爵禄。”他的目光转向肃静的贡院深处,语气淡漠,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如果朕没记错,你的独子,慕容翰,此刻正在这贡院之内,书写着他的抱负与见识,走一条与你、与慕容恪都不同的路。”

慕容垂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后面的话戛然而止,扬起的马鞭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冷汗混合着雨水流下。他这才猛然想起,自己那个一向崇拜汉文化、执意要参加科举、为此甚至与自己争吵过的儿子,确实就在这里面。皇帝的突然出现,以及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将他所有的嚣张气焰浇灭。

“要么,下马,安静等候。”冉闵的声音依旧不高,却字字如冰锥,“要么,现在就给朕滚回你的部落去,永远别再踏足长安。选。”

那“滚”字一出,带着无上的威严和凛冽的杀意,慕容垂及其随从浑身一颤,再不敢有丝毫犹豫和嚣张,慌忙滚鞍下马,垂首躬身退到一旁墙根下,连大气都不敢喘,如同被驯服的野兽。

雨,越下越大了,天地间一片苍茫。

王猛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到冉闵马旁,为他遮住些许风雨,低声道:“陛下,何不进去巡视一番?也好安学子之心,震慑宵小。”

冉闵摇了摇头,目光望向那一片寂静中只闻风雨声和隐约磨墨声的贡院,声音温和了些许:“此时进去,脚步声、甲胄声,都会惊了那些孩子的文思。让他们安心写完。朕,就在这里等。”

他说着,竟翻身下马,将马缰扔给侍卫,独自走到贡院外墙边那一排历经沧桑、枝干虬劲的古柏树下。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任由冰冷的雨水顺着苍翠的柏树叶滴落,打湿了他的儒冠,浸透了他的衣衫,浸湿了他的鞋袜。玄色的布料紧紧贴在身上,更显出身形的挺拔与一种近乎孤寂的坚定。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化作了另一棵古柏,与这贡院、与其中的学子们共同承受着风雨,默默地守护着院内那些正在为自己的命运、也为这个国家的未来,奋力挥毫的年轻人们。

申时交卷的钟声,终于穿透连绵的雨幕,悠扬而庄严地响起,宣告着这场漫长考试的结束。

士子们如同退潮般,从各自的号舍中涌出,脸上带着或兴奋、或疲惫、或如释重负、或意犹未尽的复杂神情,仿佛经历了一场灵魂的洗礼。慕容翰是最后一个走出号舍区域的,他仔细检查了试卷,确认没有遗漏,才小心地吹干墨迹,交付学官,仿佛交托了自己全部的希望。

当他走出考场区域,来到前庭,一眼就看到了依旧站在古柏下、浑身湿透、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皇帝。雨水顺着他刚毅的脸颊不断滑落,那身玄色儒衫已深得近乎墨色,紧紧包裹着他,脚下积聚了一小滩水渍。

慕容翰愣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脏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狠狠击中。

冉闵也看到了他,主动走了过来,随手将自己那把其实也没多大用处的、滴着水的伞递了过去,语气平和地问,如同寻常师长:“考得如何?”

慕容翰慌忙跪接雨伞,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哽咽,混杂在雨声中:“学生……学生愚钝,只是……只是写了心中的真话,写了这些日子在长安所见、所感、所思。”

冉闵伸手将他扶起,目光扫过周围越来越多聚拢过来的、面带惊异、感动和崇敬的士子们,朗声道,声音在雨中的贡院前庭回荡:“好!朕要听的,就是真话!肺腑之言!假话空话,歌功颂德之辞,朕这些年,听得够多了!今日,朕很高兴!”

雨水冲刷着一切,也冲刷着旧日的界限,在这位浑身湿透的皇帝和这些刚刚经历了一场思想激荡的学子之间,一种基于真诚与共同理想的新型关系,正在悄然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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