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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锐士潜襄,伪装潜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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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刚过,邺城厚重的城门在绞盘沉闷的转动声中,悄然滑开一道仅容单骑通过的缝隙。夜色浓稠如墨,星光黯淡,四匹被包裹了蹄子的战马如同鬼魅般依次闪出,马背上的骑手同样融入黑暗,唯有偶尔反射微光的眼眸,显露出非同寻常的警惕。城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合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为首的正是赵毅。他换下了一身利落的劲装,穿上了一套半旧的灰色粗布商贩短褐,头上压着一顶边缘磨损的翻皮毡帽,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他过于锐利的眉眼和额角的特征。他身后的三名队员,亦是同样朴素的伙计打扮,但细微之处仍能看出各自的特长。

陈青,年纪最长,约莫三十五六,面容饱经风霜,眼角带着常年堆笑形成的细纹,此刻他微微佝偻着背,活脱脱一个常年奔波、精于算计的老行商。他年轻时确曾走南闯北,对各地方言、市井规矩、三教九流的门道了然于胸,是队伍中伪装与交际的核心。

王越,二十五六岁,身形精悍,动作间带着猎豹般的协调与警觉。他本是太行山中的优秀猎户,对追踪、反追踪、野外方位判断有着野兽般的直觉。此刻,他那双习惯于在密林中搜寻猎物的眼睛,正不断扫视着道路两侧 every 晃动的阴影,耳朵捕捉着风中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声响。一张半旧的猎弓已从布套中取出,轻搭在鞍前,箭囊中的羽箭也调整到了最顺手的位置。

李信,面容尚存一丝稚嫩,但眼神却异常沉稳。他出身医匠世家,自幼习得一手好医术,尤其擅长处理各种外伤与应对常见毒物。冉闵特意将他调入侦察分队,看中的就是他这手能在野外绝境中挽救性命的本事。他背后的行囊看似普通,里面却分门别类地装着止血消炎的草药粉、处理伤口的银针桑皮线、以及几样应对急症和常见毒物的解毒丸,俨然一个移动的微型医馆。

“头儿,往哪边走?” 陈青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市井商贾特有的、略带沙哑的腔调。他勒住马缰,目光如同探针般扫过四周。夜色下的原野万籁俱寂,只有晚风吹过已抽穗的麦田,发出沙沙的轻响,更反衬出四周的空旷与潜在的危险。

赵毅没有立刻回答,他侧耳倾听片刻,确认近处无异动后,才从贴身的内衫口袋里取出一卷用防水油布精心包裹的绢制地图。就着微弱得可怜的月光,他迅速辨识着方位,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条迂回的弧线:“由此向南,绕行五十里,避开邯郸外围所有已知的哨卡和烽燧。那边地势低洼,多有沼泽芦苇,虽难行,但巡逻队极少涉足。绕过邯郸防线后,再折向西,直插襄国。” 他收起地图,声音沉稳,“沿途若遭遇小股游骑,能避则避。若避无可避,由陈青应对,我们扮作前往襄国贩运邺锦的商队。记住,非到万不得已,不得动武,一切以潜入为首要。”

王越默默点头,右手轻轻抚过弓臂,低声道:“明白。我来断后,负责清除行进痕迹,留意追兵。”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罗盘,已在心中勾勒出如何在复杂地形中尽可能隐匿行踪的路线。

李信则轻轻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药囊,声音虽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伤药、解毒丸都已备齐,大家务必小心,任何小伤小痛都不可大意。”

四人不再多言,一夹马腹,骏马如同融入了夜色,沿着田埂和荒僻的小径开始疾驰。月光偶尔穿透云层,将他们的身影拉长,又迅速被黑暗吞没,如同四道无声无息划过地面的阴影。赵毅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夜风,心脏在胸腔中有力地跳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肩负的重任。陛下信任的目光、襄国地图上那些朱笔标记、以及此战关乎的大魏国运,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次日拂晓,天际刚泛起鱼肚白,他们已抵达邯郸南部外围的一处重要关卡。此地是通往西南方向的要冲,一座简陋的木质哨楼矗立在道路中央,旁边是用拒马和荆棘构成的障碍。几名身着脏污皮甲的羯族士兵正无精打采地倚在哨楼旁,呵欠连天,眼神浑浊地望着稀疏过往的行人。一面褪色的羯赵战旗在晨风中懒洋洋地飘动。

赵毅勒住马,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带着几分卑微、几分讨好、又透着市侩精明的笑容。他翻身下马,动作略显笨拙,像个不常骑马的商人,小步快走到那名为首的、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的羯族小队长面前。

“几位军爷辛苦!” 赵毅点头哈腰,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谄媚,同时以极其隐蔽的动作,从袖中滑出一块约莫二两重的雪花银,迅速塞到那小队长手中,“小的是从邺城来的,带着点自家织造的粗帛,想去襄国碰碰运气,混口饭吃。这点茶水钱,不成敬意,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那羯族小队长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冰冷的触感和沉甸甸的分量让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的光。他斜睨了赵毅一眼,又扫了扫后面三个低眉顺眼、伙计打扮的队员,以及马背上那些用麻布覆盖、看似货物的包裹,咧嘴露出一口黄牙:“邺城的丝绸?嘿嘿,倒是好东西。算你们识相!过去吧!不过记住了,到了襄国地界,眼睛放亮堂点,如今可是我们大赵皇帝(指石祗)坐镇,规矩多着呢!该孝敬的,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是是是!军爷提点的是!小的们一定谨记,绝不敢忘!” 赵毅连连躬身,脸上堆满了感激的笑容。直到四人牵着马,顺利通过关卡,走出百余步,消失在道路拐角之后,他才缓缓直起腰,脸上那谄媚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恢复了平日的冷峻。

陈青直到此刻,才悄悄抹了一把额角渗出的细密冷汗,低声道:“头儿,刚才可真险,那羯狗队长的眼神,像刀子似的。”

赵毅微微呼出一口气,目光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前方:“贪欲是他们的通病,也是我们的机会。但襄国非比寻常,石祗篡位自立,必然风声鹤唳,接下来的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中午时分,烈日当空,四人选择了一片远离官道的茂密树林歇脚。王越如同猿猴般悄无声息地攀上一棵最高的大树,隐在浓密的树冠中,手持单筒“千里眼”,如同静止的雕塑般,全方位地观察着方圆数里内的动静。李信则取出水囊和干粮分给大家,并仔细检查了每个人的气色和马匹的状态,确认没有因连夜赶路而出现异常。

赵毅靠坐在一棵老槐树的虬根下,再次摊开那张至关重要的地图。他的手指仔细抚过襄国都城的简化平面图,上面用蝇头小楷标注着关键地点:四门方位与守军换防的大致时间(根据过往情报推测)、疑似大型粮仓所在的城东区域、城西驻扎主力军营的大致范围、以及位于城市中心、戒备必然最为森严的“将军府”(即石祗的皇宫兼帅府)。他的目光在“粮仓”和“将军府”两处反复停留——粮草的多寡直接关系石祗能否支撑长期战争或发动远征;将军府的守卫力量、人员往来频率,则能窥见其战略意图是攻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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